《从星开始》第142章


谭岳正心猿意马,想来发一日之计在于晨,听他这么一说一口老血没喷出来,狠狠打了凌青原的屁股。
第82章 八十二章
赶在儿童节前夕,《定制男友》上映。这段时间,凌青原又投入到紧锣密鼓的家庭伦理肥皂剧拍摄中,言出必行地再没主动去和庄送快递、鱼羊上门。男子汉大丈夫,该立威时绝不能手软,否则那口子上屋揭瓦,登鼻上脸。
这都怪谭岳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没多透露一句。横竖都是一副低声下气煽情、死不悔改嘴硬的模样。
距离一六年度的玉兰奖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凌青原从公司得到消息,组委会已将他列入到本年度最佳新人奖的入围名单里。从前身经验、自知之明的角度来说,仅凭着两部相当中庸的电影作品就成为候选人,也不知道是否有暗箱交易或者内…幕操作。
让凌青原关注的消息还有一条,那就是谭岳真跟个导演似的四处跑投资,要拍自己的遗作。这条消息在媒体上炒得很热,很多事后诸葛亮冒出来说影帝果然如此,不做演员当然是做导演啦,难道还能回家带孩子嘛。
看报道,谭岳对投资方的要求是严格比对凌青原前身的标准——不得干涉选角和拍摄,不准改剧本、插入广告、塞演员或者对导演的手法表现有任何质疑。
若干家联络的投资方纷纷摔桌子说不干了。纵然你名气大、是影帝,可没有执导经验,机位咋摆,分镜头都不会画。鬼知道你导演处女作又是啥模样。就这还不准制片出品人来把关,万一拍出来一堆破玩意儿全是垃圾谁看啊。片里你不露脸,观众不会都冲你“谭岳”俩大字儿去的吧。
“搞什么名堂啊。”凌青原满头雾水,感觉谭岳一个人在玩得很开心。
对于谭岳最近的举动,老东家斐德十分恼火。郁松林曾经半公开地表示,谭岳到期解约没有问题,想做导演也没人拦着,不过他不应该在解约之后立即这么高调地到处拉投资,而且还良心被狗吃地到对家宏新身上讨饭。
当然,这段话的听者大都理解成斐德的郁总失了台柱,所以心情恶劣出言批驳。谭岳满不在乎地回应“前任”无权置喙他现在的生活。
谭岳最近过得还真是潇洒。吴栋发现他日程表上十来年都没这么空过:每天早上起来在健身房里有氧和器械各滚一圈,被伺候着吃了早饭,悠悠跶跶地跑出去串门——按照黄册排名,一家家拜访有意向的电影投资者。
每次都明目张胆地大出旗号:“青原走了要一年啦,我想接拍他的片子也是纪念他。至于为什么要严格按照他的标准……自然是向他致敬啦。”
谭岳对面坐着的款儿始终都笑呵呵地不敢出言反对——影帝说自己不是神了,可好歹也是个仙儿。况且他要钱的理由这么正大光明,连刻薄都来得堂而皇之。没办法,好脸把人送走,说有意向再联系,再联系……
再联系就是拜拜再见没下文喽。
过了下午,谭岳一定会去岱山雅居呆一会儿。独自坐着,一杯红酒喝上一个钟头,间或翻翻剧本,发发呆想点事儿。到晚上回家,凄风苦雨地求人眷顾,可人家眷属日复一日偏偏以工作忙推脱,就不摆驾、不来宠幸他。害得谭岳只能再去滚一圈有氧,一圈器械。
堪称老年人的标准生活。
吴栋非常不好意思:“岳哥,您这赏花遛鸟的消遣日子,还用得着我随侍左右么。”至于下半句,吴栋不会说出口:拿助理工资,做老妈子的事儿,他其实很赚。
“投资定下来就有你事儿了。我打算搭一个传媒工作室,搭框骨架,收拢人才,回头常规的经营由你。”
吴栋小眯眯眼茫然地眨动,泛着摇摆不定的光:“您在唱哪出,明明不是要拍电影吗。况且啥室,我不会啊。您演电影也好拍电影也好,做主不是正合适吗。”
谭岳是想趁早把分工撇清。本质上,他才懒得负责经营性的具体事务以消耗艺术生命。尽早指点指点吴栋,把台子搭起来之后,他自己也好抽身去做神仙眷侣:“你就算不是真猪,好歹也随我在圈里呆过。哪怕没吃过猪,猪跑也该见过。再不会,学啊。”
吴栋嗫嚅着问是不是像郁松林或者邵维明那样事儿的,不济还有邵立荣那种款。谭岳给了他一巴掌,说榜样也要找有人样的。
“先把艺人经营放一放。重心在传媒,也就是电影投资制作,这回拍《星空下》正好也用得上这套班子。回头你跟我跑的时候,多用点心,别没睡醒似的打嘟噜。”
吴栋领圣旨,感激涕零不知所云。这该是……右迁荣升吧。
隔日,谭岳又按照完全相同的时间节律过日子。他之所以常去岱山雅居,就是为了在邵家人面前刷存在感——上午拜访其他投资人都是烟…雾…弹。
有的时候,他能在雅居里碰见邵伟乾,心情好的时候俩人能说一两句话,大部分时候就点个头表示眼里有人。邵维明则几乎未见,谭岳想那个男人估计也不乐见自己。
这回刚进轻吧的门,谭岳就意识到这儿有一个他打过几次交道且深觉闹心的人——马河海。马导演的嗓门太大,说话腔调又鹤立鸡群,倘若比喻,就跟抗…战剧里头的汉…奸似的,说白了就是一只没有披人皮的狗。
马导演好像在和人吵架,吐沫星子乱飞。五大三粗塌鼻肥嘴外加菊…花形的包子脸,不用见正面都能想象得出来。
谭岳懒得碰见他,反身正想走。不想那人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看见谭岳,就跟逮到骨头似的大声吆喝道:“哎呦喂,这不是谭影帝嘛。稀客稀客,贵客贵客,好久不见。”
谭岳寻思他要是不叫着自己,俩人得更久不见。去年谭岳要求宏新大改《虎斗》的剧本和导演,否则不愿参演。原本上位的马导演就硬生生被撸了下来,换成了张术黎。
于谭岳而言,换个吃糠咽菜的狗头导演于他不过是桩用不着过心的芝麻事儿,然而对方似乎不这样认为。
“听说您《虎斗》拍得很愉快,女人男人一把抓。这得亏了张导,要不是他,您哪儿成啊。票房,我也替您留心了,可别说,真不错。身心俱爽外加盆满钵满,福气啊。”
谭岳礼貌周到:“我也觉得该谢谢您。”
“谭先生。”
对面有个年轻后生出声叫他,谭岳这才意识到马河海是在和这后生过不去。他稍微打量了一下:二十七八岁人,衣着大众,长相也不太容易被特征提取,伶仃瘦削一青年。仔细瞅瞅又有些眼熟。
“孔节。《星时代》节目最后一轮选角的时候曾和您见过一面。”
谭岳想起来了:“哦,孔编剧。《日光之下无新事》和《定制男友》对吧。”
马河海明显没想到两人认识。三人就这么围着小圆桌站着也尴尬,他噗地吐了口气,吹动香肠似的嘴唇翻卷:“先坐下、先坐下。谭影帝,您喝红酒咖啡还是茶……”马河海侧身靠近谭岳,一张赖皮笑得跟哭一般:“要不,您自己来吧。”
谭岳反正已经被毁了心情,干脆破罐子摔到底。他在沙发上坐下,点单并先买了,装作饶有兴味地加入他们的话题。
孔节无表情地扫了谭岳一眼,转回马河海不卑不亢道:“您的改动,我不能接受。照您设想,于剧情纵然没有影响,着力点却跑偏了。”
马河海芭蕉般的手掌在大腿上拍着,戏还没开拍就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姿态:“我倒觉得很符合剧情啊。女主角为了报复男友,她在自己身上弄出伤痕以暗示男友对她暴力。怎么弄出伤痕的,这可以发挥嘛。”
“我的故事,重点在于女主角自己‘伪造伤痕’绑架男友的感情,而不是女主角和别人做…爱,弄出了伤痕报复男友。马导演,是你在误读,胡乱发挥。”
你一言我一语,谭岳听着感觉两人像是在商量什么三级片的剧本,乏味之极,十分不快。
“哎呦喂,孔编剧,你笔下可以阳春白雪,可以清清白白地给自己画上一身伤。可我拍片子的考虑票房观众和爆点。谭影帝在这儿,要不咱问问,女主角自个儿在身上画画和与人做…爱留下痕迹,那招更吸引眼球?”
马河海像只青头苍蝇一样盯着谭岳,小眼珠子眯成缝,跟掉到地裂里爬不出来似的。谭岳自然读出他话语里的讽意,食指指腹摸了摸杯沿,雷打不动地端着姿态。
“当然是做…爱。人,食色性也。”
孔节听谭岳这么一说,惊讶且毫不掩饰失望地看着他。谭岳格外坦然地接受他目光的洗礼,莫名觉得对面这年轻人和青原有些像。
孔节执拗:“谭先生您没看过我的剧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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