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第192章


吗?韩雍万一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怪罪于你。”
林子默是摇头笑道:“你不说,我不说,韩雍最多也就是猜疑,而不能下定论,毕竟你我兄弟二人也是拜在了他的门下。既然我们和方,钱都是同一人的门人,那么就不用分所谓的远近亲疏。加之,这一支大军的节制和调度都是我说了算,自然其中有我的考虑和安排。我们只要不败,想必韩雍是不会在乎这一点儿将士们的生死。他之所以动用我们兄弟二人,自有他的盘算和考量。反正,为兄可不会相信他会大公无私。”
基本被说服的赵文轩,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带有自嘲的意味道:“过去,我只知道一心报效朝廷,却常有一种报国无门的挫败感。正如兄长所言,我是流血和流汗不少,就是没有换来他们一个好字。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了其中的关窍。”
林子默是正色道:“我们一起上阵杀敌,只要不败,特别是大败,那便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毕竟上面的人又没有亲临战阵,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最真实和最具体的情况。他们这一些在位者,还不是听主将报上去的战果作为升赏的依据和判断。这年头,都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句话,只要统率之人不兵败,他们是不愿意插手干着费力不讨好的调查差事,毕竟这得罪人是小,触碰到了不应该触碰的势力就事大了。”
顿了顿的林子默,继续道:“一,没有战败,罪最大也大不到哪里去;二,这其中的各种猫腻,内情人都清楚,见怪不怪;三,真要是彻查起来,一个由头就能搪塞过去。借口都是人找的。你可以说自己正面进攻的功劳大,应该记首功,而也可以说若不是有侧翼掩护,便会陷入敌军的包围,彻底完蛋。这么一说来,侧翼掩护的将领是顾全大局,才使得为正面冲杀的将士们的胜利奠定了条件和基础,所以理当受首功。”
彻底折服的赵文轩,呵呵笑道:“兄长掌管军务的时间不长,如何这般的清楚来龙去脉?”
林子默是不可能说出,自己是从二十一世纪的网路,电视等等知晓的,于是自己是表现出谦虚的一面,便称是从书上所领悟出。他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面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无缘无故的恨。自己反倒是相信佛家的一句话,缘起缘灭,自有定数。
林子默是为了打消自己义弟心中的不安和压力道:“我又没有让你站在旁边袖手旁观,然后便去接管。只不过,为兄是把你冲杀的批次和位置稍微变动了一下。你也知道这两军对垒,前,中,后三军都至关重要,没有次要一说。先锋首战不利,容易影响到士气。中军不稳,大军不定。后军压阵不利,混乱将会出现。”
打消了争先锋之心的赵文轩,点头同意道:“兄长所言极是,文轩一定恪尽职守,听从调遣。”
含笑不语的林子默,算是做出了一种对他的回答。没有张篇大论的他,绝对是有自己的长远打算。围剿叛军是一个方面,而完事以后,回到桂平城又是另一个方面。自己与其同陌生人打交道,自不如同知根知底的人一起共事来得方便。
再说,好钢也要用到刀刃上。赵文轩的人马是自己的主力,自是不能随随便便地这里消耗掉一些,那里消耗一些,毕竟剿灭了余部侯的人马,难保不会再被派去征剿其它叛军。林子默是深知细水都怕长流的道理。所以,他相当珍视自己义弟这一千人的精锐官军。
第二卷 步步惊心 第七十六章 老不羞
林子默的军马行进到了平南城。他心怀不扰民的原则,所以没有让大军入城,而是在城外休息。平南知县孙不二和县丞林平之得知消息,自是要亲自拜访一下。虽然孙老夫子擅长理学,但是他还没有老糊涂。他没有怀揣巴结林子默的意思,而是带有一种拜会朋友的意味。
孙不二是知道什么之所以为,什么之所以不为。自己是属于清流一脉,但是他的内心相当认可林子默在桂平城作出的政绩,毕竟自己的上司杀恶霸,消灭山贼的事迹都是清流们所倡导勤政和爱民的范畴。他这种人就是典型的眼高手低,钦佩有真本事,有正途出身的人。除此以外,他长时间总是会表现出一幅自命清高,以示自己是一名雅士,非一般人可比。
至于林子默名义上的儿子林平之,他自然是要牢牢地抱住这一个大树。他深信只有自己义父的官位越来越高,那么自己头上乌纱帽的品级才会更高,并且捞到实实在在地好处。林平之绝对期盼林子默是能够凯旋,自然不希望看见他战败。他要是倒掉,那么自己便没希望了。
孙不二和林平之是前后脚,便来到了林子默的营门外。率领三名狼牙卫队成员站岗的王强,先是让他们等候,然后步入营帐禀告自己的主人。听到这话的林子默是微微一笑,同意见一见两人。实际上,他一直都在等待自己派出去的探子们回报消息,毕竟他们很快就要进入贵县境内,而余部侯的叛军是被官军四面八方的围堵进了这一片区域。
走出营帐的王强,左手握住刀柄,而右手做出一个请进的动作道:“你们可以进去了。”
不清楚王强身份的孙不二,只当他是一个不起眼的粗人,便昂首阔步的先走了进去。反而,林平之是表现出谦恭有礼,并且小声说出自己还为其准备了一点儿小礼物。他顺手交给王强以后,是才步入了营帐。两人是分别同林子默是见过礼,然后分左右便坐了下来。
坐在正位上面的林子默是口头上面客气,内心却不以为然,不快不慢道:“我这里可没有好茶招待你们,所以只得委屈你们二人和我清谈。”
没有抢先说话的林平之,知道这官场的规矩,所以先得等到品级在他之上的孙不二开了口,才方便说话。半闭半睁双眼的孙不二是右手摸着他的山羊胡,微微地摇晃起脑袋,完全没有表现出给急于开口的意思。在林子默看来,他好像是便秘之人,在试图酝酿拉屎的状态。
找到感觉的孙不二是睁开双眼,成为一个正常人道:“既然林县丞在这里,那么更方便我说话。府台大人,我此番前来你的军营不为别的,只为奏报林平之的不法行为。他在县丞一职上,前前后后是收受了地方士绅的各种礼物……”
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的林平之,瞧见孙不二是在告状,便着急辩白道:“含血喷人。你彻头彻尾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就是想把我撵走,然后达到你独自一个人管辖平南县的想法,而你只手遮天,不可能。”
有一点儿上火的孙不二依然是表现出一幅正人君子的模样,却提高了声调道:“我孙某人,坐得正,行得端,完全不像某人恬不知耻,到处拉关系认爹。”
豁然起身的林平之是面朝林子默,声音中带有一点儿哭腔,抓住他话中的漏洞,挑拨起是非道:“父亲大人,他那里是在欺辱儿子,分明就是在嘲笑你。孙知县的意思,便是我认贼作父,而您就是这一个贼。他这是指桑骂槐,以下犯上,还望父亲大人为儿子主持公道,还儿子一个清白。这种恶官留下来,便是我大明的蛀虫,悬在百姓头上的刀剑。”
“府台大人,下官绝无嘲弄你的意思,而只是好心提醒您莫要被奸吝小人的花样巧语所蒙蔽。你能得到百姓们的万民伞,陛下的赏识,足以证明你是我等读书人的楷模。”孙不二是突然站起身,显得有一些气急败坏的面朝林平之,大声的揭短道:“你才是恶吏,才是我大明的蛀虫,才是百姓口中的坏人。收受贿赂,这就是你犯下的罪证。不要以为老夫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要想人不知,那就己莫为。”
不甘示弱的林平之,一张脸是涨得通红,争锋相对道:“少来装正人君子,挑拨我们父子的关系。你是满口的仁义道德,却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丑事儿,都已经是一把白胡子的人,还派管家从乡下卖回来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呵呵……你老的年纪也不小了,还是要多注意一下身体,要不然中了马上风,且不毁了你的清白。”
被人戳到私隐的孙不二,说话显得有一点儿结巴道:“你,你……我,我……你胡说八大道。”
林平之是冷哼了一声道:“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就别再抵赖好不?没有真凭实据,我可是不会胡乱的瞎说。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风流。”
没有被两人拉坑内的林子默,瞧见这两个人老头儿是丝毫不顾及各自的脸面,相互在他一个年轻人的面前揭短。他看见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心里面?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