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牡丹》第58章


城外盈姐家
栾盈云的院子外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在排队等候着栾盈云分派着清粥,人有些过多,栾盈云和小戒手忙脚乱。赵大树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反应不过来,施粥那是富人积善名喜欢做的事情,对于栾盈云一个清平的女子,自己也是温饱不济。
“栾盈云,你还真是个奇女子!”赵大树喃喃的说,他挤过人群上前帮忙。对于突然出现的赵大树,栾盈云和小戒很是一惊,赵大树笑了笑:“来结善缘的!”栾盈云感激的笑了笑,小戒却还是一脸的警惕。
忙碌了一天,喝着那清粥,赵大树从来没感觉这碗清粥是如此的美味。
“真是不好意思,只有清粥了!”栾盈云歉意的说。
赵大树笑了笑:“我可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美味的粥了。”小戒横着眼看着赵大树,赵大树说:“我脸上是不是写着坏人两个字?”
“你今天来不会正好路过吧?!”小戒说,栾盈云推了推小戒示意他不要如此说话,一边对赵大树一脸歉意。
“确实不是路过!”赵大树说,“有句熟话:好人会有好报的!盈姐是个好人!”
“赵爷,您说吧!什么事?”栾盈云说。
赵大树看了看栾盈云,放下手中的碗说:“盈姐!”
栾盈云说:“和明湖春的案子有关!”
赵大树点了点头,小戒转过身来看着盈姐,盈姐对小戒说:“不要紧,我没事!小戒炉子里的煤要过了,家里正好又没有煤,你去隔壁张妈家借些来!”
小戒听盈姐这样说,是想支开自己,并没有挪动半步。
“小戒!”栾盈云唤着小戒,小戒看着赵大树不甘愿的出门而去,刚走出大门并不远走在门外站着。栾盈云起身来到门口看着小戒,小戒不得不离开。栾盈云确定小戒已经走远,重新回到屋中对赵大树说:“赵爷,您问吧!”
赵大树说:“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他!”栾盈云沉默了,屋中特别的安静,赵大树都不敢过重的呼吸。栾盈云找来铁钳拨弄着煤炉中的火,说:“他是谁?其实我也说不上来!”火把栾盈云的脸映的金黄,赵大树想起庙里的观音菩萨来,“人与人的缘分被一根绳子给系着,这根绳子是怎么系上的不清楚,又在你不知的时候断了!”栾盈云像一个在讲梦语的人,“他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记得的是他脖子上的那块胭脂胎记。他写着一手的好字,是读过书的人。”栾盈云闭上眼睛回想着与那人的缘分,一切开始于那桃花飞舞的季节,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间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贫贱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那年的平谷桃花开得特别的美,美得差一点就能灼伤了双眼,赵大树曾经也去过平谷,也见过那满眼的绯红,但他没法想象那能灼伤双眼的美丽。这个故事仿佛从戏文中蔓延下来的,一副绣着海棠花的锦帕,两个原本不相连的人,在那桃花灼伤双眼的美丽中相遇,不知过去不知未来,苦海中有了一丝甘甜,故事的结尾没有戏文的圆满,平谷的桃花还是每年都开,不过再也不会美得炫灼双眼。
赵大树看着漆黑的远方,远方有什么,一片桃树林?他回头看着身后那个灯亮着的地方,想着灯下那个埋头绣花的女子,煤炉中的新煤是不是续上了?!
一枝海棠姻缘系,二面桃花印泪痕;三生石上卿名刻,四月花雨惊梦人。
第二十二章 悬浮
廖府别院书斋
初静独自一人下着围棋,在黑白的世界里面穿行着,静如深谷溪边垂钓;动似戈壁荒城厮杀。黑棋步步为营,白棋以柔克刚。小小的四方,大大的天地万物。银奴看着初静,想起自己第一次教她下围棋,棋子是自己和她一个一个用溪边的石子打磨的,棋盘是老爹刻得,那原本是一个大石台。用山中的岩石做成的黑白颜料,一个个小石子变成了黑白棋子。
“盘面有纵横各十九条等距离、垂直交叉的线,共构成361个交叉点。在盘面上标有几个小圆点。这些小原点称为星位,中央的星位又称‘天元’。棋子分黑白两色。围棋的下法:一、对局双方各执一色棋子,黑先白后,交替下子,每次只能下一子;二、棋子下在棋盘的点上;三、棋子下定后,不得向其他点移动;四、轮流下子是双方的权利,但允许任何一方放弃下子权……”
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不停的眨着,有些应接不暇的看着自己不停变换的手语,一脸的似懂非懂。
他上前从白棋盒里拿了一枚棋放在了棋局中。
“松气三角!”初静轻声的叫道,她抬起头来,“妙棋!”银奴摇了摇头,初静知道银色面具下的那张脸在笑。她拧着双眉苦思着反击之法。
安叔端着茶炉进来,银奴接过,煮上了红袍,茶香四溢,在茶香中初静的皱眉开始舒展,她转过身和银奴一起喝着功夫茶……
明湖春
印碧儿没想到赵大树带她来的地方会是——明湖春。还未踏进明湖春她有些怯步了,赵大树说:“碧姑娘对这有特别的记忆吗?”
印碧儿轻声的说:“这里不是有鬼杀人吗?”
“碧姑娘相信这世上有鬼?”赵大树问。
印碧儿说:“万物都是生灵,万事都有存在的可能!”
赵大树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碧姑娘放心,赵某在前,如有厉鬼,赵某来挡!”印碧儿淡定笑了笑,先一步往前走,赵大树再次笑了笑。
这明湖春因为血案,生意惨淡。不过还是有些不怕的主。芙蓉阁的花魁出现引起了些骚动,不过看见身后一身戎装的赵大树也只能望而却步了。他们直接来到二楼。不过这回赵大树走在前,一边问身后的印碧儿说:“碧姑娘可光临过此地?!”还没等印碧儿回答,赵大树接着说:“明湖春的爱窝窝味道可真不错!”
“赵大队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印碧儿说。
“李木龙每次在这儿用过餐都会打包一份爱窝窝,您说?他给谁预留的?”赵大树说。
“爱吃爱窝窝,恩客送上些,是常有的事儿!爱窝窝不是贵重之物。”印碧儿说。
“李木龙也是姑娘的恩客!”赵大树说。
“赵大队长您太拐弯抹角了。”印碧儿说。
“碧姑娘是个聪明人!”赵大树说。
“赵大队长想知道什么?”印碧儿说。
“李木龙是谁?”赵大树问。
印碧儿再次淡然一笑,“赵大队长怎么问我呢?行中规矩不过问任何关于恩客的出处,认得只是金钱的多少!”
“姑娘不想说!”赵大树说,他没有再问,领着印碧儿来到案发的那个房间。“李木龙在找人,姑娘想必知道!”
印碧儿看着那扇门脚步有些僵硬,不过马上调整了过来,躲过了赵大树那双猎人的眼睛,“赵大队长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碧姑娘真是滴水不漏!”赵大树笑了笑,心里暗暗称奇,可惜了印碧儿沦落了风尘。“听过栾盈云这个名字吗?”
“赵大队长您是在问读书的人知不知道孔孟?”印碧儿说,“风尘中人也有识孔孟之人的。”
“碧姑娘伶牙俐齿!”赵大树说,“李木龙找的是栾盈云,十年前翠云楼的花魁娘子!”
“谢谢您告知。”印碧儿说。
“碧姑娘未入芙蓉阁在哪?”赵大树推开房门自己先行进入,房间保留了原样,不过血迹斑斑已经不在。
印碧儿莲步轻移,脚步好像在避让着什么?赵大树在想。
“李木龙并非李木龙!”赵大树说。
“赵大队长在说绕口令吗?”印碧儿说,她贴着墙壁走着。
“您不觉得惊讶吗?”赵大树说。
“不问恩客出处,这有什么可惊讶的。”印碧儿说。
“姑娘有一件淡黄色的披风。”赵大树说。
“披风很多,有没有淡黄色的,等奴家回去看看自己的衣柜再告诉赵大队长!”印碧儿。
“碧姑娘如果是男儿身,可以去做状师了。”赵大树说。
“谢谢赵大队长的提议,这辈子成不了男儿了,只能修下世。”印碧儿说。
赵大树坐在李木龙惨死的那个位置上,趴在桌上,就像当时李木龙一样,印碧儿身子一紧,转身看往别处,赵大树猜测她当时就在现场。他起身转到身后的屏风后,“翠云楼的血案发生时,姑娘多大?”
印碧儿转身没看见赵大树只听到声音,赵大树从屏风侧探出头来笑着说:“躲猫猫躲这儿挺好的。”印碧儿目不转丁的看着赵大树,“吓着姑娘了!”印碧儿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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