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打鸳鸯之休夫有理》第6章


哭着哭着忽然身边似有人想和,“噶呵……噶呵……”,那凄凉之情不亚于她,环顾四周,唯见自家那溜黑的乖孙子,睁着一双清澈眼睛睁起劲地嘶嚎。
“闭嘴,我哭有理,你哭个毛线!”
这一人一驴大眼瞪小眼,终究是那小驴经不住这狡诈之人凶狠的狼光,耷拉了两耳朵,前肢伸直,后肢弯曲,驴臀一沉,坐在了小乞丐的身边,祖孙俩眼神迷惘地仰望天空。
稍许片刻之后,当看到有一队婢女经过时,小乞丐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掏出掩藏在衣襟下的那块玉佩,又瞅瞅那热闹的前堂,嘴角是一抹诡异的笑,看得毛驴浑身短毛一颤。
----《棒打鸳鸯》----
喜堂之内,已然高朋满座,龙凤花烛点燃,心字香烧,瑞气氤氲,只见那身着喜服的新郎,用红绿绸绫牵着凤冠霞帔加身的新娘步入喜堂,身后是手持红烛的童男童女。
这南祈第一美男子迎娶南祈第一美人,今天过后,将会是一段脍炙人口的千古佳话。
虽然这秦家四小姐并非嫡出,乃秦国公妻妾所生,本够不上做这沈家主母之位,按本朝的惯例,算来算去也只能是一位只配从后门进入沈家后院的妾侍。
然而,一个月前,秦家这位庶女小姐在凤凰台跳那支《风声舞夜月》时,不幸被刺客重伤跌落悬崖,幸亏被一颗树枝接住才免遭身坠深渊,虽然祭祀被毁坏,但当今圣上念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破例封这位四小姐为“乡君”,自此身份不亚于秦国公嫡女千金。
这沈秦两家本就有一门亲事,后来因秦家嫡长女被选入宫为妃,才使得这门亲事一再被搁置,但这沈钊年方二十有六却未娶妻,似乎一直有意与秦家完成这门结亲。
如今这庶女成为身份高贵的乡君,沈家家主沈钊在圣旨下来后隔日便上门求亲,秦国公素来想借沈家扩大秦家势力,便顺水推舟,二话不说促成了这门联姻。
为表对这次联姻的重视,沈家十里红妆下聘,一时羡煞那些尚未出阁的名门闺秀,秦国公更是让自己嫡出第二子秦晚风亲自护送这位庶女新娘出嫁,以彰显秦家对此女的呵护。
堂间身姿婀娜的新娘在喜娘的搀扶下,和新郎面对喜轴而立,天下人皆知这沈家新任家主芝兰玉树,精锐气盛,如今亲眼得见,也无法不为那俊逸夺天工的容貌惊叹。
坐在主位的正是卫国公及其嫡妻,两人皆欣慰地点头,笑吟吟地看着儿子和儿媳妇,听到周边那一声声惊艳的抽气时,脸上的笑意更浓。
身宽腰窄,身材颀长劲瘦,飒爽不已,身着喜服的沈钊剑眉入鬓,凤眼微挑,鼻梁如挺拔远山,脸如刀削,薄削的唇角带笑,就那样站着,素来冷肃的眉眼此刻却盈着柔光。
“一拜天地……”
在鼓乐声里,司仪的声音朗朗响起,在一众殷切期待的目光下,新郎新娘转身面向门口跪拜,这一礼刚结束,新郎便僵硬了身形,一双眼看着门口,竟忘记了站起来。
这沈钊是个沉稳内敛之人,偏生在这一关头出现这样怪异的失态,有好奇的宾客随着沈钊的视线瞧去,便瞧见门口闪过一道身影,众人以为眼花眨眨眼,确定门口无人,刚想回头询问沈钊怎么回事,却又见一头黑驴从门口奔过。
本喧闹喜气洋洋的厅堂瞬间安静得可以听见针掉的声音,连敲锣打鼓的乐队也都愣愣地瞅着那门口还在来回蹦跶的人驴,也就是说,这一人一驴刚才生生地受下了新人的跪拜之礼。
上座的卫国公夫妇早已变了脸色,回过神的沈钊眯眼看过去,却不知这一人一驴从何而来,想起这是自己的大喜日子,却被这乞丐受去了这给天地的跪拜之礼,不由阴沉脸色:
“来人,将这……”
“来、来、来,我来了!”
沈钊冷沉声线的一句吩咐还没出口,便被那骤然响起的清越脆耳的声音打断,众人惊异,只见那身着褴褛的小乞丐打哈哈地牵着一头毛驴跑进了喜堂。
众人见此乞丐儿,皆不由地退避三舍,生怕沾惹了晦气,而那满脸污垢的小乞丐却浑然不知自己此刻有多失礼,一进门就直接奔向那玉身而立的沈钊跟前。
有沈家家将提起兵器欲保护沈钊,却因距离较远来不及阻止那乞丐近身,沈钊厉眸一闪,一手刚想负于身后,暗自运功以防不备,却不料被那乞丐儿忽然抓住。
只见那小乞丐满脸的欣喜,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一块上等的紫凤玉佩,美滋滋地呈到沈钊面前,一边递一边不忘兴奋地握着沈钊的手套近乎:
“总算找到组织了,听说这是你们沈家不外传的信物,不知道这个消息来源可不可靠?”

第八章 此乞丐乃真女子
沈钊本阴沉的面色在看清那只脏手里的玉佩时,有晃眼间的苍白,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的神态,他盯着雕镌着紫凤飞腾图案的玉佩,狭长的眼眸闪过难辨的神色。
本欲运行内力挥出的手缓缓的握紧,任由那不知死活的乞丐儿挽着手腕,他只是静静地望着那张脏脸,盯住那双如明珠般清澈的黑眸,听小乞丐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堂尾响到堂首。
在那小乞丐将玉佩公然示于人前时,喜堂内便已一片死寂,所有知情的宾客皆面面相觑,不知这演的是哪一出戏,而上座的卫国公和夫人面带不解地互看一眼,神色有些紧张。
此紫凤玉乃沈家主母身份的象征物,说起来还是颇有一番渊源,沈家几代家主几乎都有个通病,便是惧内,也许外人不知,但沈家人都明白那紫凤玉是用来压制沈家家主的法宝!
沈家的第一任家主虽然使得一手厉害的紫英枪法,然而当初建功立业时,靠的却是他夫人的家族势力做后盾,沈家家主也感激发妻的恩情,便许诺此生永不纳妾。
本来这么个誓言听听就算了,偏偏这沈夫人是个心思缜密之人,知道男子的话能信,母猪都上树的道理,在神枪沈家建立之日,当着天下的面拿出这块两人定情玉佩给沈家军下令:
“从此之后,见此玉犹见家主,执紫凤玉者便是这沈家主母,沈家家将也需见玉行事。”
沈家这位妻管严的家主只是笑呵呵地喝酒,但旁人都能感悟其内心的悲凉,堂堂七尺男儿建立神枪沈家,雄风振振,霸气了这么久,却因为怕老婆这个原因顿时侧漏。
而这任沈家主母之所以敢这么嚣张行事,只因当时的沈家军里有三分之二的将领都是她娘家的高手,直到她踏进棺材的前一刻,她还在给那些握实权的家将进行奴化教育,譬如:
“不要以为我死了,你们就可以把下一任主母不放在眼里,我可告诉你们了,这玉佩我不带下去陪葬,我就要留给我儿媳妇,你们要是敢大逆不道,我做鬼也要来问候你们全家。”
于是乎,无论之后沈家如何发展,如何在南祈王朝扬名立万,沈家家主在外如何地风光无限,在内始终改写不了被这紫凤玉压制的命运。
当然,后面几任沈家家主没揭竿而起,与他们娶的嫡妻皆是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有关,除了第一任,接着几任主母没有哪一个会拿这块紫凤玉出来奴役命令自己的夫君。
现如今,这块本该挂在秦家小姐脖子上的紫凤玉,却莫名其妙地到了一个外人的手里,还是个浑身脏乱的小乞丐,而不是哪一户名门望族的小姐。
尔后有眼尖的人已经发现这乞丐儿的异样之处:颈部无结,胸前隆起,腰肢纤细,虽然一张脸肮脏不堪,但已然不难看出,此乞丐乃真女子!
本安静的宾客都开始在心里暗暗猜测:莫不是这沈钊为了和秦家结盟,抛弃了本来打算结白首之约的心上人,只是关系了结得过急,忘记了把主母玉佩拿回来?
喜糖内萦绕着一种叫做僵冷的气氛,而作为引发一切的罪魁祸首的小乞丐,却依然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眼前这身着喜服的男子,眉清,唇薄,眼半眯,似有些若有所思。
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看男子,可惜了可惜,现在容家哥哥已经成为了她的男主,即便她不是什么封建社会的人,也不能三心两意,见异思迁,那样不好,不好……
如果她真的是这沈家的小姐,既然秦沈两家可以联姻,那么沈容两家也未尝不可,凭着她一颗七窍玲珑心,势必在婚后营造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和谐氛围。
如此一想,她便更加想确认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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