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英雄谁是英雄之07天下有敌》第93章


他也是用刀。
他当然用刀。
“破阵一刀”。
他一刀所下,雷怖再快,也不及反击,只能挺刀一挡。
“当”的一晌。
星火四溅。
银盛雪一刀不着,挺刀再砍。
——“破魔一刀”!
雷怖大喝一声。
“好!”
又硬架住一刀。
银盛雪二话不说,第三刀又迎面斫下。
那是“破妖一刀”!
雷怖怪叫一声。
——这一声怪啸,将他嗜杀、好战、爱杀戮的性情,表露无遗。
他又架住一刀。
而且反攻一刀。
刀过血溅。
银盛雪闷哼一声,掣手又是一刀。
——破立一刀。
雷怖翻腕挡过,这次反攻二刀。
银盛雪这时已脚步跄踉,但反手再是一刀。
迄今为止,他已一气攻了雷怖五刀,接了杀戮王三刀。
至少,他仍在战。
在斗。
还没倒。
看来,“杀戮王”的神话,就要给他攻破。
龙吐珠本来在外面、雨中。
他要率领部属,迎救,攻袭。
此际,他也不管了,一步倏地抢人,手一起,一个大布袋,就罩向雷怖。
同时,银盛雪又攻了一刀。
他们之间,多年合作共事,并肩作战,早已配合无间。
——只要龙吐珠的“百宝乾坤袋”套住了雷怖,银盛雪的“破旧一刀”,一定能奏效,砍杀此獠于布袋之中。
联手杀敌。
并肩降魔。
——银盛雪、龙吐珠均身先士卒、跨蹈敢死!
刀起。
刀落。
刀起时刀光亮起。
刀落时人头却未落地。
却不知怎的,雷怖就在那“百宝袋”快要罩下来的前一刹那,先攻一刀,并同时步履倒踩,一滑,就滑出去了。
外面是雨。
雨下着。
雨下得很大。
外面有人。
还有十个龙吐珠的弟兄们……
然后电光就飞起。
不,不是电光。
而是刀光。
还有人头。
血迸喷。
血水混入雨水里。
人头终于落地。
待龙吐珠发现自己给引进客栈里,不能及时保护、调度自己见弟,马上追出外面抢救之际,外面的“援兵”已只剩下了五人。
其他五人,则已倒在雨水洼沟流窜中。
只见雷怖神容振奋,十分亢跃,居然咏诗一般的咏道:
“只余——五人;合共三十七条人命,让我一一了断。”
三十七?
剩下五名“发梦二党”的子弟,均已给此狂魔逼入客栈内。
不过,死了五个,剩下五人,但还有龙吐珠和银盛雪,加上原来的三十一人,怎么说也有三十八名活人啊?至少是三十八名他要杀害的活人!
——莫非雷怖也会算错了?
不。
没有错。
因为尤吐珠回头,已发现一件令他更为骇怖的事:
这事足以让他战志粉碎。
仍在“名利圈”内持刀的银盛雪,终于一颤、再抖、哆唉一阵,终于抛刀、跪地、倒下、死。
他早已吃了雷怖几刀。
他只是强忍不死而已;
——强撑不死,到头来,仍逃不过一死。
这就是雷怖的可怖。
恐怖的雷怖。 
第十章 残忍只为无聊
1.点点虫
血腥里。
雨帘后。
床前。
暗中。
那令人畏怖的“杀人狂魔”突然开了声:“你刚才说我是废料……”
叶告正想出击,闻言一呆,也一怔:
什么!?这垂死的家伙居然还能说话!
对叶告而言,忽闻敌语,好像迎面着了一拳,登时攻击便给慑住了、打消了、退却了,一股勇念,刚升上来又沉下去。
这要比听清楚说话的内容还要震撼。
一震之后的叶告,才再想去听辨对方话语里的意思,才猛省觉:
这是刚才他为了要在陈日月前争豪勇,故意对小鸟高飞用话损天下第七。
只听天下第七又道:“你不是要老大耳刮子打我的么?——你现在不也正不服气吗?
来呀,打我耳光啊!”
叶告只觉一股豪气上冲。
——你以为我真怕你不成!?
“怎么?不敢了?”天下第七阴阴的嗤笑:“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难成大器!”
“你说什么!?”叶告举起了剑。但他的剑尖在抖着。他一直反复告诉自己:叶告,叶告,你要做大事了!叶告,叶告。
你要镇定下来!好,做一次事,狠狠杀一个人,痛痛快快的打这一场胜仗!你千万要镇定,要镇静!不要忿怒,不要生气。
不要
怕————
可不知怎的,越是如此,告诫自己,手愈颤,剑愈抖、心愈战栗。
“我要你后悔说出这样的话来!”叶告用最强的语调来武装自己。
“哦?”天下第七好像在一面说话,一面迅速恢复,以致能把话愈说愈长,越群越尖酸,下流。“我在等着你让我后悔。
以免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你怎样能使我后悔——用你的没长毛的旯,还是你发抖的剑?嗯!?”
叶告一听,怒愤上冲!
不管了!
他大吼一声,不理陈日月上下上、攻不攻,他冲前,全力,发剑。
一剑刺过雨帘。
刺入黑暗的心脏。
剑刺黑暗。
——黑暗能攻得破吗?
黑暗里有什么?
敌人。
敌人在干什么?
反击。
“砰”地一响,敌人的剑格住他的剑,星花迸溅中,那一声响跟寻常两剑相接显然并不相同。
不是“可”也不是“乓”而是“砰”!
——像对方用的不是剑,而是剑势;然而剑势本来是空无的东西,但叶告却明明觉得对方用的是剑。
剑是实体。
也是杀人的利器。
叶告与之拼下一剑,只觉为“势”所迫,退了一步。
黑暗中,对方手中寒芒大作。
那一点独目的青芒也大绽。
叶告己拼了狠劲。
一旦拼出了真火,他可比谁都刚决。
他冲前,又发一剑。
“砰”又是一响,两人又拼了一剑。
这次,叶告退了三步,只觉得对方剑势咄咄迫人,但他连敌人的剑都搞不清楚到底虚空有无。
他刚好退至屋瓦缺口处。
雨水全洒落在他身上,一时衣衫尽湿,他也陡觉寒意侵人,猛然一省!
——天下第七并不是用剑跟他交手的。
他只用“势”。
有“势”无“实”岂虚无的。
所以他利用了叶告的精魄与元气。
——甚至可以那么说,他是“吸收”了叶告的剑气而壮大了他的剑势,补充了他的元气!
这就很可怕了:
也就是说,叶告愈攻击下去,只等于坐大了天下第七,助长了他的复元。
叶告本来是硬着头皮作战,现在已变成了头皮发麻的在苦斗。
如果他心中不是一直交织着不平衡,他明明是“三剑一刀童”中最英勇的却给目为最胆小的,同门里他分明最傈悍的却给视为最懦怯的、这伙人之间他显然是战斗力最大的却给指为最莽撞的……他不服气、他要表现、他要干一番作为的话,他现在可能就夺门而出,不愿再面对这既疯狂又诡异、看来残忍只为无聊而又无聊得非常残狠的杀手狂人了!
但他这一次决心要打这一场硬仗。
他凝神。
聚气。
铁剑发出嗡动,剑尖斜指敌手头上那一点寒芒,看似是颤,其实是抖。
——一种元气精华贯注其中的震荡抖动,很容易让人错以为这是神颤心悸的战栗抖哆。
然后,他大喝一声:
“你杀胞弟,我替文张杀你!”
一说完,就发出了他的第三剑。
文张有两人儿子,一是文雪岸,即是“天下第七”;一是文随汉,便是“富贵杀人王”。两兄弟不和,互相鄙视,明争暗斗。
可是,到了今夜,到底是天下第七杀了文随汉——不管“富贵杀人王”该不该死,天下第七都可以说是“亲手杀害自己的弟弟”!
难道,他对其父文张能全然无报么?
人毕竟是人。
人有人性。
——这人虽然兽注,但亲情:手足之情毕竟也是人之通性。
叶告故意先喊这么一声,乱他的心。
——那怕只扰一扰他的神志也好!
然后他就出剑!
这一剑,也有个名堂。
就叫“孤苦无告”。
一招名为“孤苦无告”,但却是一种面临绝境之际,勇决求生、求生敢死。不顾廉耻、不怕危惧。不择手段。下管一切的反击、攻袭,可以这样说,这一剑不但比前两剑更强、更厉、更可怕,而且也施展出叶告的浑身解数真功夫来!
他现在豁出去了:
他拼命!
一面用计
——一面用剑!
一剑攻到.天下第七手中“寒芒”一闪,眼看又要接实。
猝地,冲过雨帘的叶告,倏地倒了下去!
他一倒,剑势一变,变成刺向天下第七的脚!
这一招,他刚才在应付文随汉的突击时,曾经用过。
——忽然倒下,既是救命绝招,也是要命杀着!
那一招“孤苦无告”,也候地变作了“落叶归根”!
他要先刺穿天下第七的脚,伤了他的“根本”再说!
如果天下第七未曾受伤,叶告能在他手上走得了这几招?
这点殊为难说。
但现在天下第七是受了伤。
重伤。
重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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