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的彩蝶,是他们缠绵爱情的永世见证。
***
展、凌两家在洛阳城中皆是名门,所以两家联姻的消息可谓轰动了全洛阳,婚礼的筹划自是马虎不得,所以最近两家人忙得焦头烂额,加上什么新郎、新娘在拜堂成亲前不要见面,才会长长久久的传统习俗,舞蝶已有好些时候没见着展慕白了。
家人为她忙得不可开交,舞蝶自然不好意思闲闲地坐在家里等嫁人,于是她又向大哥撒娇,故态复萌地穿起男装,和凌浩臣大街小巷地穿梭办嫁妆。
“两位请留步。”
。”
经过一个算命摊,舞蝶突然被人唤住,她和凌浩臣交换了不解的一眼,客气地问:“不知老丈有何指教?”
“敢问府上近来是否欲办喜事?”年约六旬的老算命先生问。’
“是啊?你有何指示吗?”
“两位不妨坐下,听我细诉。”
舞蝶犹豫了一会儿,在凌浩臣不以为然的目光中坐了下来。
对方将一片纸笺递到舞蝶面前,“请写下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
舞蝶挥笔而就,老算命先生好生细忖一番,轻叹:“果然没错。”
“什么?”舞蝶茫然以视。
算命先生于上头批上四句话,交递她手上,“容我大胆直言,这桩婚事必然不成。”
舞蝶心头一震,凌浩臣闻言几乎翻脸,“喂,你这个江湖术士怎么满口胡言,这种坏人姻缘的缺德话也说得出口!我妹妹和展府公子两情相悦,情意甚笃,你莫要信口雌黄!”
“老朽铁口直断,奉劝两位,有情无缘,莫要强求。”
舞蝶摇摇头,“若尽信天,则人生何趣?我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算命先生低叹,“忠言逆耳,你不要太执着。”
“多谢先生好意,在下心领。”舞蝶掏出一锭银两递给他,他却拒绝了。
“天意难违,姑娘,你好自为之。”
舞蝶一凛,震惊地望向他,没来由的惊恐重重包围心房。
***
算命先生的话在舞蝶脑海回荡,挥之不去。她坐立难安,心神不宁,于是回家没多久,她便直奔展府。
“蝶儿,你怎么来了?”展摹白接住朝他飞奔而来的娇小身子。
舞蝶惊惧不安地紧紧抱着他,贪恋地汲取着他怀中的温暖,这么真实的拥抱,这么醉人的柔情,她在他怀中,一切都没有变,忐忑的心这才踏实起来。
“怎么啦?”展慕白望见她眼底闪动的水光,感到些许困惑。
一个小小的拥抱,值得她感动到热泪盈眶?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她要听他亲口承诺。
“当然哪!再三天后,我们就可以相守一生了,你现在还在问这种傻问题。”他觉得舞蝶不太对劲,“你究竟是怎么了?”
“我……没有,只是太久没见到你,太想你了。”
所以又女扮男装出来见他了。展慕白打量着她此刻的装扮,微感歉然,“对不起,我太疏忽你了,这阵子实在是忙坏了……”也难怪她会患得患失。
舞蝶释然地摇摇头,“你忘了吗?你自己说过,你我之间,毋需道歉。”
“对,你我已不分彼此。”
“慕白……”她欲言又止。
“嗯?”他怜爱而包容地凝望她。
她出人意表地揽住他的颈项,印上深情的吻,惟有这样,她才能感觉自己还拥有展慕白,才能消弭心头莫名的恐慌和疑虑。
展慕白先是一怔,然后缠绵温存地深深吻住了她。
良久,他松开她,微喘着气,“有必要这么热情吗?”他还真怕把持不住自己。
意外的,对他的调侃,她没有大发娇嗔,反而认真地注视着他,“我爱你,我爱你,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我知道。”他放柔了语调,低声说,“我也爱你。”
舞蝶幽幽一笑,有了他的承诺,她的心已不再飘浮。“我先回去了,期待……我们长相厮守的那一天。”
“我送你回去。”
“不要啦,让大哥知道我偷偷跑来找你,一定又要数落我了。”她俏皮地吐吐舌,翩然走出展慕白的柔情凝注中。
目送着舞蝶远离,他正要转身离开乏际,不经意发现掉落在草地上的纸笺,好像是由舞蝶身上掉下来的。
他好奇地摊开,上头写的是他和舞蝶的生辰八字,还加上怵目惊心的四句话:
血染双烛,龙凤悲鸣。凶多吉少,好自为之。
今日,舞蝶就是为了这事而来的吗?难怪她心神不定。他没来由地感到心疼,舞蝶什么都不说,一个人把苦往心里藏,不愿他为她担心。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待嫁女儿心吧!特别的纤细敏感,不安而多愁。
他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纸笺撕个粉碎,朝空中撒去。
他将用一生一生的时间,履行对舞蝶的承诺,让她的顾虑就像这些飘扬在空中的碎纸一样,随风而逝。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有道心碎凄绝的目光,正愤恨怨毒地诅咒着他们相约一生的鸳盟……
***
锣鼓喧天,红烛在案,展、凌两家一片欢愉,人人笑容洋溢,如沐春风。
新郎神采飞扬,志得意满,一路热闹非凡地自凌府将花轿迎回。
惟弓令展慕白感到遗憾的,是没得到路湘翎的祝福,这些天,她一直以避不相见来表达怨怼,所以他一直没能和她好好恳谈一番。对她所造成的无心伤害,他也颇感歉疚与无奈,他想,反正日后多的是时间,他会和舞蝶共同努力,求得她的谅解。
想到舞蝶,所有的烦闷立即化为一滩旖旎醉人的春水,身旁一身大红嫁衣的娇美人儿,今天之后就是他的妻了……
证婚人嘹亮的嗓音清晰地在大厅中响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
正当新人欲互拜一礼时,神情憔悴苍白的路湘翎突兀地闯进厅堂,贺客莫不面面相觑,微感错愕。·
“湘翎!”展慕白止住所有的动作,为路湘翎的出现感到意外。
自从他宣布了他和舞蝶的婚事后,他已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他知道这件事对她打击不小,所以也不愿过度刺激她,任她独自去调适自己的心情。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在这个最是伤害她的时刻出现,而且……她神色好像不太对劲。
“最后一次伺你,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要的……是她?我呢?你心里对我当真没有一丁点眷恋……”她哀哀怨怨、悲苦凄绝地问,晶盈的泪挂在毫无血色的楚楚容颜上,格外地惹人痛怜。
议论声四起,舞蝶掀开头上的红巾,看了看哀凄欲绝的路湘翎,又抬首望向苦恼的展慕白,她知道他的难处,也知道他不忍伤害路湘翎,于是释然地朝他温柔一笑,表达她的了解和支持。
谢谢你,蝶儿。展慕白无声地以眼神传递他由衷的感激与深情。
“湘翎,”他困难地开口,他希望能将伤害减至最低,“你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们……我们有的只是兄妹之情,我给不起你要的男女之爱,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蝶儿是我今生惟一的选择,我知道这样的结果让你很难接受,但我想……我们还是当兄妹吧!夫妻并不适
合我们,我依旧会将你当妹妹一样的疼爱,好吗?”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把我当妹妹,我要你爱我,就算只有一点……”路湘翎凄绝地大喊。
他摇摇头,愁苦地蹙起眉宇,“你明知道我的爱今生今世只给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抢了我的一切,她夺走了你对我的爱……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我这一生惟一珍视的只有你,可是她……她毁了我整个世界,我恨她、我恨她!”路湘翎愤恨的目光射向舞蝶,舞蝶不禁一凛,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寒意自脚底蹿起。
展慕白被她这番话所震慑,他从不知道路湘翎竟爱他爱得这么深,也没料到她恨舞蝶恨得这么深……”
所有的事,全发生在刹那之间!路湘翎手中多了把闪着冷芒、令人怵目心寒的锐利匕首,在众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又狠又准地刺向呆怔的舞蝶……
“小心!”回过神来的展慕白,目睹此景,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本能地将舞蝶往旁边一推。
偏偏,歇斯底里的路湘翎早巳失去了理智,满心只有对舞蝶的恨,复又转身以惊人的速度再次刺向舞蝶。闪避不及的舞蝶,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痛,颠踬了两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跌进神魂俱散的展慕白臂弯中。
“蝶儿……”展慕白椎心悲绝地狂喊,见泪汩的血流不断自她身上涌出,染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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