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她懂了!路湘翎不愿让展慕白知道她是女孩子的事实,其实多少也猜到她接近展慕白的目的,拆穿她的身份对路湘翎而言并无益处,所以宁可让展慕白继续以为她是男孩子;这样对路湘翎而言还比较有胜算,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她会对自己怀有敌意了。
用这种方式接近展慕白真是对的吗?此刻,她一点把握也没有了。
但,她不会在路湘翎面前示弱的。
“我喜欢聪明的女孩,很高兴我们一见如故。”舞蝶算准了路湘翎不敢掀她底牌,有恃无恐地朝她展开无辜
又纯真的笑靥,差点气煞路湘翎。
路湘翎暗暗咬牙,皮笑肉不笑地说:“人,是最念旧的动物,正如古诗歌所云:‘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论美貌,她或许略逊一筹,她凭恃的,是天时及人和,在机缘上,她早了十三年认识展慕白,再怎么说她和展慕白也有十三年的感情基础,其地位不是轻易就能取代的,再说,展府上下哪个不和她相处融洽?她是占尽了优势。
路湘翎刺中了舞蝶的致命伤,这便是她最担心的。
展慕白会不会已对路湘翎日久生情,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呢?
纵使心慌,她仍掩饰得很好。“人,却也是最健忘的动物,正如杜甫‘佳人’一诗中所云::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旧的不去,新的哪会来呢?鹿死谁手,都还是未定之数!”
展慕白绝不是这种迎新弃旧的轻薄儿,这点舞蝶很清楚,她只是气不过,想捉弄路湘翎罢了,而她确实也成功了。
瞧,路湘翎脸色多难看哪!
“你们在说什么?”展慕白困惑地看着他们一来一住,唇枪舌剑,浑然不觉气氛的奥妙,更未曾察觉两颗痴情女儿心正为了他饱受折磨和苦楚。
“讨论人性。”舞蝶闷闷地说。
“是啊,”路湘翎挤出一朵如花的灿烂笑容,“展大哥,你是属于迎新弃旧,还是念旧执着的人?”
“我呀,择善固执,如果值得我坚持,我就执着到底,如果不值,我连感情都不会浪费。”
“说得好。展大哥,我欣赏你,要是我真是女人,还真想嫁你呢!”舞蝶这话是故意说给路湘翎听的。
“那就等你变成女人的时候再说吧!到时我一定娶你。”展慕白拍拍小武的头,笑着回答。
“好哇!”舞蝶悠闲地摊摊手,悄悄望了眼路湘翎……哇,她几乎快气坏了,真的不能再玩下去了。
“糟糕,”展慕白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喊道,“我差点忘了,你额上的伤要不抹些药将淤血推散,明天一定又青又肿。跟我来,我房里有药,我帮你敷上。”
舞蝶任展慕白拉着她的手往房中走,再度回首望向脸色瞬间铁青的路湘翎,不禁悄悄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这回可不是她害的,要怪……就怪不解风情又粗枝大叶的展慕白吧!
***
“路姑娘她……醋劲不小。”舞蝶小声地说道:
轻揉小武额头的大手顿了一下,展慕白什么也没说。
将头仰靠在展慕白大腿上的舞蝶,小心观察着他神色的转变。“怎么不说话呢?有这么个天姿绝色、柔情似水的红粉知已,你应该觉得很骄傲、很开心才对呀!”
展慕白望了小武一眼,一阵沉默后,他缓缓开口:“感情的事很难说,湘翎很好,这我知道,但我总觉得她不是那个我想共偕自首的人,十三年来,我一直将她当妹妹看待,一下子要我将她当个可以去爱的女人……很困难,也很勉强。”
“但你就是疼惜她、舍不得伤害她,才会至今仍狠不下心和她把话说明白,所以问题就一直不上不下地悬荡在那里,无法可解?”舞蝶代他把话接了下去。
“也可以这么说。”路湘翎终究是他视如手足、疼了十三年的小妹,他怎忍心伤害她呢?
可是听在舞蝶耳中,却以为他心中多少对路湘翎产生了男女之情,否则又怎会这般怜她、惜她?毕竟他们也相处了十数年,路湘翎又生得娇美动人,要爱上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思及此,她的情绪更低落了。
展慕白擦掉手上的药膏,“好了。”
舞蝶立刻起身离开他的大腿,背对而坐。
“怎么啦?”展慕白察觉她情绪的转变,绕到她面前问,“你不高兴什么?”
“没有。”她掩饰失落,“我只是在想,除了路湘翎之外,你可曾让其他女子走进你心中,令你惦念难忘?”
一个令人失魂的绝色娇容闪过展慕白脑海,他一惊,飞快地答道:“没有!”
与其说是回答,倒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落寞心伤的愁思包围住她,舞蝶突然间觉得好悲哀。
于他而言,她的意义仅止于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连走进展慕白心中都办不到,又凭什么和路湘翎争呢?
,“怎么?看你的样子,你已经有让你一见倾心的意中人了?”展慕白反问。
“当然。我爱他……刻骨铭心。”
展慕白摇摇头。“你呀,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爱?什么叫生死相许?”他当小武是言过其实,为赋新词强说愁。
“我才不小,都十七了!”舞蝶不依地嚷道。
展慕白轻笑:“十七?在我眼里还是小孩一个。”
“但我懂爱,至少比你懂!”舞蝶深望着他,目光认真而专注,“我所深爱的他,是一个很好、很值得人爱的人,拥有一颗很温柔的心,打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我就知道他是我这一生惟一的执着,虽然他并不轻易对任何人投入感情,但我仍然愿意为他努力。”
谁说小武是小孩子呢?瞧他的模样,成熟中带着轻愁,十足是个大人样地望着他,他竟有片刻失神。展慕白心中有异样情绪翻腾,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她真有你说的这么好,那么我就先祝福你赢得美人心。”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才会敞开心房,接纳某个女人分享你生命中的喜怒哀乐?”
“我?”展慕白苦笑,“我不知道。我想,我是在害怕吧,怕自己会后悔、怕我想爱的那个女人,不是我等待的那个人,怕对不起我真正该爱的女人,更怕……总之,我不愿轻蹈感情天地,为的是追寻一份不渝的感情,你懂吗?”
所以,就算他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心动,他也不敢放心去爱?舞蝶突然有点了解了。
“不知谁才是那个幸运女子,有幸拥有你永恒的爱恋。”她沉思道,如果能够,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换取他一世的爱恋。
但是,能吗?
***
“展大哥,你究竟要带我到哪里去。”舞蝶被展慕白拉着走,一路上问了不下数回。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展慕白带着小武来到了马厩,“会骑马吧?”
舞蝶吐了吐舌;“不会。”
从很早以前,她就十分地向往御风奔驰的快感,可惜大哥始终不愿让她学骑马,说什么女孩子老是爬墙爬树就已经很要命了,怎么可以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学男人去骑什么马呢?
凌浩臣虽宠她,这一点却十分坚持,所以舞蝶一直觉得遗憾。
看出小武心中的怅惘和明显的冀盼,展慕白包容地笑笑:“无妨的,我们就共乘一匹马好了,如果你想学,以后我可以教你。”
“真的?”舞蝶双眼一亮,开心地两手勾着展慕白的颈项,忘形地在他颊边印上一吻,“谢谢你,我爱死你了!”
展慕白心弦一荡,触电似的呆立原地,在强烈的震撼下,他失神地呆望着小武。
“呃?”舞蝶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手,脸蛋儿早巳红透。
展慕白猛然回过神,迅速整理好波动的情绪,力持镇定地由仆人手中牵过一匹黑得发亮的骏马,故做若无其事地望着低垂着头的小武,“走吧!”
“哦,好。”
展慕白以帅气利落的动作跃上马背,然后将手伸向小武,“把手给我。”
舞蝶期待而羞涩地将柔荑交到他手中,如擂鼓般跳动的少女芳心浸淫在娇怯怯而喜盈盈的欢愉中。
她侧坐在前头,整个人被包围在展慕白充满阳刚气息的温暖怀抱中,原先的羞怯不安,如今全被一种满足的幸福感觉所取代,她幽幽一笑,纤纤玉臂迟疑而小翼翼地环上他的腰际,滚烫嫣红的脸蛋娇羞地贴上他坚实的胸膛,悄悄闭上了星眸,静静品尝这份难得的温柔滋味。
这种相属的感觉真好,他像是她栖息的港湾,疼爱着她、呵护着她,好似她已拥有了他,她真希望永远留住这一刻。
“小武?”
展慕白困惑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他正不解地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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