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幻灭》第28章

“逝水的命，是圣姬所救的。逝水不会看圣姬难过的，因为逝水早就已经心如直水了，早已经失去了……爱的资格……”逝水坚定地说着自己都并不太相信的话，到后来，却变得断续了……
圣姬像是笑了的样子，逝水微微低头……静静思考着刚才自己的话。可以算承诺吗？承诺不该轻易说出来，因为要付出代价。这是小时候，圣姬对她说的，一句她不懂得的话。现在，恐怕还是不懂得呢！
或许到了以后，她真的可以遇见真爱。但会想夕舞那样勇敢么？找不到答案，只能努力去想……那个他，一定会理解的吧。圣姬对她有恩，这辈子，她只能为她而活，除此之外，不该有别的东西了。
因为，逝水的命，不是自己的。从来不是……
“逝水，真傻。”垂下了眼帘，回想着逝水刚刚所说的话。这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为自己的话而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其实在出了千绝宫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着，当初那样对夕舞，是对？是错？如今，却没有办法回头了呢！想要弥补，也是不可能的。
逝水问她，是否会惩罚夕舞？这样的问题，没有办法回答，因为连自己也找不到答案。那个诚然让人心疼的孩子。连自己当年也逃不了‘情’字，为什么要勉强夕舞去做到？将银蝶给夕舞带来的痛苦，本想给她一点警示，却是恰恰害了她……
“圣姬，我……”看着圣姬若有所思的脸，试探地再问问。
“没事了，逝水。江湖中人都畏惧于我，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你不能理解。这样是一种幸福，记住了。”
圣姬抬头望着那垂下的夜幕。黑夜已经将世界包围了么！一点点的留恋，然后继续保持打坐的姿势……努力让心静下来，不要去想其他……一切都是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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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义，这个武林祸害，曾经血洗江湖，后来被四大庄的庄主围剿，在烈火中自焚而死。”
“你觉得，他没有死？”绝麟望着枫慕，略有些疑问。枫慕向来对江湖中的传闻不感兴趣，这次怎么有些特别严重的样子。
“鬼先生曾经这样占卜过。当年，我的娘亲也是被他所害，所以我……”枫慕想解释什么，因为感觉到了绝麟的疑惑。拉起绝麟的手，“我不想让身边的任何人再受伤害。这一次中毒事件，我隐约感觉到他又出现了。”
“感觉？”虽然瞎子的感觉是相当灵敏的，但是光凭这一点……
“绝麟。那个时候我发誓了，不会让身边的任何人再受到伤害。”握紧了绝麟的手。虽然看不见身边女子的脸，但是从第一次相遇就已经很肯定自己是爱上她了。
爱一个人，其实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有限的光阴里，找到一个人，给她全部的幸福。这就是枫慕，最简单的，爱一个人的方式。
即使全天下人都排斥她，只要他了解她就够了……这样想着，那么多年都是如此的理解。最终，绝麟还是被感动了……
“鬼先生住在这里？”
“恩……小心！”瞎子的听觉向来灵敏，早已经听见了树丛中发出的声音，而且听出了其中的不怀好意，绝非善类。
可是第一反应是将绝麟护到了身后，然后再做好了出剑的准备……
绝麟看着枫慕认真略带紧张的样子，心里真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感动……他忘记了她也是为高手么？真是个傻瓜，从来只为他人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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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小心把夕舞放在床上，躺平后，解开了她的穴道。被解开束缚的感觉还真是轻松了许多。但知道逃不了，自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了。轻轻从床上坐起，冷静听他来说。
“我不会伤害你，但现在不能让你离开。你能相信我吗？”郑重地看着夕舞的眼睛，希望她能理解，希望她会相信自己。泠真觉得自己疯了，竟然用这样卑微的语气，去对一个女子说话。
“好，我相信你一次，但能够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是一个杀手，为钱卖命。我只能和你说这样的话。”这已经是最大的限度。
“杀手？那么为什么不杀我呢？那个叫影烈的，应该是让我死吧。”夕舞不禁觉得好笑，自己怎么会问这样的话。是自己真的不想活了吗？
其实，在从楼上坠落下去，身体痛不欲生的时候，真的有了不想再起来的念头……现在神志重新清醒，告诉自己不能这般脆弱。至少，还要见到他……可是，心，却又不解了……一切的一切，真难理清头绪……
这个地方不向枫庄银庄一般大，但真的有点像迷宫，根本走不出来。而且自己现在内力几乎是尽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原来，你把事情理清楚了一些。”应该了解到她的聪明，绝对不是假的。然而事情，却不是真如她想的这样简单。
“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恨我。”
“顾主做任何事情的原因，都不必与我交代。”虽然他自己也是很想知道。看样子，是有必要去了解清楚这一切呢！
“你还没有回答我。”
“我不想杀你。你是我第一个不能杀的人，同样不会让别人伤害你。”这像是誓言，久久回荡在这个房间当中……
“泠，我……已经……”怎么觉得伤人的话语如此困难呢？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一直真心的人，亲口拒绝，毫无希望的拒绝。
“我知道。银庄的少主，银羽。”看见她的眼神，已经可以了解了。但是……有必要如此亏欠吗？‘扑哧’一笑，继续道，“不用这样看我。夕舞，我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我会用自己的方法去得到。”
听见这样的话，夕舞又感觉到了重重的压迫……泠，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他可以很简单真挚地说爱；他可以极狠，而且极其无情地去戏弄别人。银羽……会没事吗？
“你在担心心上人吗？”看出她的疑虑了，心里一种奇怪的感觉……
“不。我在想，你可以帮我解毒吗？”虽然知道不是很可能，但是失去武功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不适应呢！
“只要你说相信，我就不会不相信你。”明明知道机会不到百分之一，却还是这样做了。即使她现在就逃，也不能怪她吧！但是，心里一直有一个感觉，相信她……被欺骗的话，就只能自认是过不了“美人关”，活该倒霉？
吞下解药，一运内力，果然如平日一般顺畅。若现在逃跑的话，一定可以成功的。但是既然答应过，就不会跑的。泠，他是冒着危险帮她恢复武功的，不能叫他为难，不是吗？
夕舞这样想着，很乖，很安静地躺着。看着泠放心离开，连门也没有锁……他果然是放下了一切的戒备吧，对她……真的这般信任。心头，突然一阵酸痛……
银羽。从前，以后，现在，她的心中只能有银羽一个罢了。容不下别人，只希望来生，还能有机会报答。泠，冷夜……
“疑？”捂住心口，与平日里不同。令她感觉到奇怪的事是，银蝶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想到银羽的时候竟然也是一样的。为什么？难道是自己的心意有所改变么？不！不会如此！一定有别的原因才对！下意识想叫住泠，下一秒却又嘲笑着自己……他又怎么可能了解呢？
这些日子，简直是像做了一场梦，美到让人不愿意醒过来的梦。然而，噩梦的侵袭，却将美梦完全摧毁了。
她知道了自己的父母可能还存活在人世，她知道自己害了许多人，她知道有人都她充满了仇恨……真让人难以招架。
绝世出尘，红颜祸水。千百年来都是一个罪名……她有什么错？什么错？
“谁？”一股很强的杀气冲袭而来，反应不过是慢了一点，连来人的相貌都没有看清楚，就被点中了‘昏睡穴’，径直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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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焰姑娘。这里会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么？”见影焰站在楼下，像是失了神，根本没有发现有人下来了。这样呆呆的样子，若有人偷袭，恐怕早就已经死与非命了吧！
“泠公子，你了解我的哥哥吗？”影焰丝毫没有惊讶的样子，缓缓将目光转向了一脸好笑的泠。
“顾主的人品如何，不在我的理会范围内吧。”
“对不起。我以为你能告诉我。是我太傻了……”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跌跌撞撞地想要离开。
喝酒了？看样子喝的还不少呢！这小女孩，应该是个用毒的高手。可外表看来，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当然，那是指她解开面纱之后。眼神的温柔是和戴面纱时的阴恨完全不同的……
或许她太懂得伪装了。谁又知道现在是不是呢？没有心情理会这女孩的性格究竟是如何如何的。
泠那么想着，从反方向准备离开。然而……却有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回过头来。影焰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么。奇怪……
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