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幻灭》第20章

剩下冷夜与其对持，还是绰绰有余的！
“冷夜公子的剑，不会因为女人而受影响吗？”
“夕舞是你抓的。影烈，皇上已经说过不会追究，难道你想违抗皇命吗？”冷夜一贯的轻松幽雅，似乎在瞬间被击败。此时用了最容易被看破的掩饰，却也知道这样毫无用处。
“我从一开始负责此事，就不是为了皇命。冷大庄主，这一次，还是想阻止我？”
“当然。若我冷夜连自己心爱之人也无法保护，冷庄庄主之名，又有何用？出剑吧！”
“我并不需要出剑，既然她对你来说如此重要，我根本不必白费功夫了。记得‘剑泠’说过的吗？抓住敌人的要害，比世间任何绝妙的剑招都要有效。”影烈信心十足地看着冷夜，他已经拔出了剑，却突然像一个不曾使剑的人……或者是下不了手，不敢下手……对，他被抓住要害了，而且是会让他败得彻彻底底的要害……
“况且，她心中所想的，可全是那位绝顶的银庄少主，即使死，她也想和他死在一起，你的位置在哪里呢？冷大少爷。”特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的音，每个字都让他无从躲避，像是一支支利剑刺中心脏，血流不止……他说的……是真的……不！他要去那片竹林看清楚！
影烈没有阻止，反倒是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笑意……看他那么飞快地冲进那片林子……其实在刚才，他早就察觉到了银羽跑进竹林，只是堵截下了冷夜，不过是为了成立自己所谓的‘小阴谋’……
另一方面，以为自己成功找到了夕舞的银羽，不顾一切地跑向了靠在树旁，有些奄奄一息的夕舞，将她紧紧抱在了怀中。像要融入血肉，谁都没有办法夺走！
昏迷中的夕舞，顾不得心痛，感觉到银羽来了，眼中已经承满了泪水，不敢落下，不愿落下……
“快……走！快！”吃力地吐出几个字，银羽如何答应？明知道不可能的！
“夕舞！不要再推开我！我要的只是你不再推开我！即使死在冷夜剑下，我也无撼……”银羽有些歇斯底里地说着……或者说是‘叫’道。
“我……银羽……”没有力气，她是真的到达了极限吧！想告诉他，不要靠近她；想告诉他，她的衣服上涂了巨毒……如今毒性仿佛又在发作了，加上银蝶的无情作用，她已经很难克制了。此时……这一切却都成了不重要，她听见了心里的答案……我从来不想推开你……
“夕舞，我带你离开。”不由分说地，将她横抱起，向自己原来赶来的路走回去。却又觉得全身没有力气了，经验较为丰富的他，自然察觉到中毒了！只是平日向来机警，这一次恐怕是真的粗心大意了。
“她的提醒，你没有听见。”影焰缓缓走出来，银羽惊讶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样明显的位置，自己没有发现还有另一个人在。
“就是你，暗算了夕舞？”眼神中爆发出杀气，即使中了毒，杀气却是平日的十倍。
“你想动手吗？很可惜中了我的毒，即使是你们那位‘医毒双绝’的弟子，没有解药，只要一运内力，就会毒发，后果……难道你想慢慢尝吗？”影焰说话丝毫不带感情，眼中明明是一种同情，却变得这样无情，让人……恐惧……
“你们想怎样？即使死，我也会先杀了你！”银羽将夕舞轻轻放到地上，在她的额头上浅浅一吻，告诉她：安心，放心。不会再有人伤害你，我会保护你。
“你可以不要命，并不知道她是否会原谅你那么轻易地送了她的命？”
“你会救她？什么条件？”爽快的疑问，他明明知道这样的代价，是他的命……
“很简单，不要你的命。江湖中传闻，你是剑神最引以为傲的弟子，若是右手废了，会如何呢？”笑容显得更加残忍，手中锋利的匕首，在眼前晃过，在阳光下显得刺眼无比……
“好。”回过头，看着已经没有意识的夕舞，她没事就好了吧！一只手算什么，依旧可以将她抱起，离开，离开这里的一切！
用刀割断手筋，是一件痛苦无比的事情，无论身体或是心中，都难以承受的……可是，他没有皱眉，更加没有多叫一声，眼睛一直看着她，一直……这样就不痛了，真的不痛，因为这样很值得，即使一辈子不能使剑也值得的！
全身上下，冷汗都在直冒，简直要将灵魂与身体分开，痛不欲生的感觉……很快就要结束了吧！此时，银羽脑中闪过的，不是光辉的从前，不是用剑让一个个人都自己折服……而是与夕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其实她一直没有变，武功再高也不愿意去伤害别人，不愿意让别人难过，尤其是他……她宁可让自己痛苦，宁可自己被银蝶折磨地死去活来，也不想让他为她而痛苦……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呢！
……影焰手中的刀有些颤抖，但眼神很快恢复了锐利，将解药给夕舞和银羽，然后径直离去了……她有些苦恼了，自己这样做，对吗？大步走入树林，黑色的衣衫，傲然决绝的背影消失无影了……因为，累了……
夕舞在梦中，感觉到有人在轻柔地抱住了自己，那种温暖而安心的怀抱，真让人觉得不想醒过来了……但还是要挣扎着睁开眼睛来，果然，是银羽呢！可为什么好象很虚弱的样子，全身都是汗呢？目光扫过了他的手……血？好深的伤口啊！一定疼得不得了，一定是刚才……她已经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因为她觉得毒已经解了。而解药是银羽的……手，能够拿剑的手……对吗？
“不！”从他的怀抱中起来，手轻轻触碰他的伤口，英俊的脸孔已经疼得有些变形了，不叫，是怕她担心吗？笨蛋，傻瓜，竟然做了那么傻的事情，竟然……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滴落到那浑身是血的手腕上……
然后，她扑到了银羽的怀中，将他紧紧地抱住……这个时候，什么都不想了好吗？就停留在这一刻，没有疼痛，没有鲜血，没有阴谋……真真实实存在的，是他们之间的爱……
“傻瓜，没事的，我还有左手，一样能保护你。夕舞，无论如何都别离开我了好吗？我没有办法再看着你离开，没有办法将自己心中情掩埋，你也不行……”看到她的动作，她的泪，身体上的痛苦又算什么？
“我不会再离开你。不管什么银蝶，不管什么宫主的身份，我要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一直和你在一起……”这话语像是誓言，夕舞终于肯面对她心中的感情，不是因为银羽为了她而废了自己的右手，而是她看见了银羽给自己的勇气，对自己的感情……她爱他，那么简单而已……
“这是真心话？原来我什么也不是，原来你可以为他承受最大的痛苦，原来……真的是我多想了……”两人没有发现，冷夜竟然就站在他们的后面，他的眼神很难形容的复杂，怨恨，无助，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夕舞觉得害怕……
他是冷夜吗？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呢？谈笑风生的他，和蔼优雅的他，是否因为她而成了这样。那么她又怎样安心？
从银羽怀中起来，想要解释，却被冷夜打断了，“不用说，我明白了。其实是我们的命运吧！如果当年是我遇见你，如果为你驱除体内的巨毒的人是我……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呢？夕舞，回答我。”
“我……”看着银羽，他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她懂得银羽所想，所以更不能欺骗冷夜，“我没有办法回答。或许会，但一切没有办法改变。冷夜，我欠你的，下辈子还清，好吗？”
“别让我听这样的话，夕舞，你知道吗？我从来不相信什么下辈子的。不……”他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吧！这样的表情，连银羽也从未见过。他神志不清地摇着头，跌跌撞撞地离开，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银羽重视这个朋友，从小长大的情谊，就这样不在了吗？而夕舞充满愧疚的眼光，更让他觉得心疼，用左手将她环在怀中，心中的不安只能暂时隐藏……
“银羽……他会怎样？”
“他会了解的，因为他也是个性情中人。你现在还会痛吗？我似乎又害到你了。”
“没有那么疼了，因为心里很快乐。知道吗？十几年来，我从来没有像此时快乐过。可是……我的快乐是你……”看向他血淋淋的右手，心中又有一种难以言语的痛，不是银蝶，而是心中的情，心中的亏欠……“对了，快去找雪灵！她或许能治好你的手呢！”
“夕舞！”“宫主！”也在此时，逝水和雪灵都很及时地赶到了，见到这样的状况真是吓了一大跳。但也能很快了解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伤势严重！快点，回宫去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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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还要……”影焰看着前边的人影，可以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