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债父偿》第24章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得多了,到了晚上真正该休息的时候,江东篱反而丝毫睡意都没有了。
他大睁着双眼躺在床上,在脑海中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反复回忆了数遍。然而任是他想破了头,却始终想不明白秦逸对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肮脏扭曲的性、欲究竟从何而来。最后只好无奈地想,或许这孩子真的是在小倌馆待得太久了,接触的变态实在太多了,导致他近墨者黑,潜移默化之下心理也出现了问题。
如果他自幼跟着自己一块儿长大,或许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周围环境对一个人,尤其是还处于一张白纸般的小小少年,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释。
毕竟,任何一个心理正常的人,都绝对不可能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怀有那样肮脏恶心的欲、望。
当然,江东篱并没有因为这个推论而愧疚自责,更加不会因为这个推论而原谅秦逸的所作所为,他还没那么圣母。
不过,当最初那股咬牙切齿的痛恨过去之后,江东篱渐渐冷静下来,心中的想法便从一开始的‘一定要把这个逆子碎尸万段、让他受尽酷刑而死,为自己的忤逆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变成了现在的‘这孩子虽然性子狠毒心理扭曲行事荒唐,但毕竟是我的亲生骨肉,还是要手下留情饶他一条小命,不过一定要狠狠地惩戒一番,然后废掉武功投入地牢囚禁一生,好让他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明白有些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这样的话,自己虽然不能完全解恨,不过总算是对得起两人间这一点至亲血脉,以及他九泉之下的娘亲了。
江东篱脑海中胡思乱想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子时左右才有了一丝困意。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陷入混沌,便感觉到小腹内隐约有股微弱的异样热流涌动。
江东篱察觉出异常,立刻便警醒过来。
他张开双眼翻身坐起,感觉到小腹内那股热意开始越发明显,同时心中隐隐有股难言的燥热与空虚感升腾起来。肌肤仿佛变得比平时敏感许多,而且心底竟然有些期待他人的爱、抚和蹂、躏。
江东篱不由暗自心惊,这分明是中了春、药的症状。
他连忙仔细回忆自己近期的饮食,在客栈中的两顿饭都是用银针试过的,绝对没有问题,所以问题一定是出在灵华宫的饮食上。
一定是秦逸那个小兔崽子出于某种龌龊心理,故意命人在自己的饭菜上动了手脚!
想到这里江东篱不由恨得咬牙切齿,暗自懊悔不久前自己还对他有一念之仁。
——这个该死的逆子,等自己抓到他以后,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23
23、易容 。。。 
江东篱暗自磨牙,然后盘膝坐好,缓缓调动体内残余的真气极力克制体内的药性,大约过了一盏茶时分,总算勉强压下了体内那股汹涌的热意,让自己恢复了常态。
还好,这春、药药性不算太强烈,靠着三成功力倒也能勉强压制住。
江东篱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才是刚刚开始。
第二天晚上子时整,江东篱体内的春、药又一次准时发作了。
这次他已经进入浅眠,却被体内升腾的那股热意逼得醒转过来,只得盘膝于床,运功勉强将春药的药性压下。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江东篱睡意全无,忍不住在脑海中把秦逸那个逆子以及他所有的女性亲属挨个问候了个遍。
然而江东篱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秦逸比他更郁闷,更窝火,更痛恨自己当初嫌男人在床上表现得不够热情叫得不够浪,一时手贱给他下了春、药,还是那种药效极长、极为难解的春、药。此药名为春情蛊,乃是秦逸无意中从一本药书上得来的药方,据该药书记载,只要中了春情蛊,每晚子时都会准时发作,而且发作起来一次比一次更强烈,药效至少可以维持三个月以上。
这下好了,江东篱不知道跑哪儿了,自己没办法亲自替他泻火,天知道江东篱会怎么解决。
那个男人本就风流放荡,如今还中了春、药,自然不会委屈自己苦苦忍耐,肯定会勾引别的男人一起滚床单。
想到江东篱此刻就可能躺在某个不知名的男人身下辗转承、欢,双目迷离连声浪叫着求别人狠狠地操、他,秦逸的一张俊脸都气得发绿了。
“江东篱,如果被我发现你敢和别的男人鬼混,我一定把你绑在床上,每天都干得你下不了床!”
秦逸握紧双拳,强自压下心中想要杀人的欲、望,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听着手下黑衣侍卫的汇报。
没有消息,还是没有消息。
他已派出三千侍卫在方圆百里内大肆搜索,却没有发现丝毫男人的蛛丝马迹。
难道那个男人这么快就逃出数百里之外了么?
他竟然甘心舍下自己辛苦十几年创下的偌大产业一走了之?
不行,就算男人跑到天边去,自己也要把他抓回来,绝对不允许他在某个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和其他男人乱搞。
秦逸勉强收回心思,转头对身边的侍卫统领程林道:“传令各分堂堂主,加派人手搜查宫主下落,一旦发现宫主踪迹便立刻差人回报,并不惜一切代价请他回来。他若反抗的话可以动武,但不能令他伤残,否则提头来见!”
程林见他面色往日少有的冷峻,连忙恭敬地应了声“是”,然后躬身退下。
秦逸的脸色仍旧十分难看,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抬起刚才一直扣在身侧座椅扶手上的右手准备就寝,忽然发现指甲缝间有些细小木屑,低下头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把红木椅子的扶手上竟然被他生生地抓出五道指痕。
江东篱双目紧闭静卧在床,好容易积攒了几分睡意出来。
就在他即将陷入黑甜梦乡时,忽然听到门外‘笃、笃、笃’地响了三下,却是有人在用手指轻叩木门。
江东篱听出那声响节奏正是灵华宫联络的暗号,立刻张开双眼,轻声道:“谁?”
门外随即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是宫主么?属下商玉川。”
江东篱听出商玉川的声音,顿时大喜过望,跳下床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一看,果然是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商玉川站在门外。
江东篱将商玉川让进来,转身关上门,轻声道:“你发现我留在客栈门外的暗记了?”
商玉川点点头道:“是的。好在宫主留下了萤光暗记,否则属下可就没这么容易找到宫主了。”
江东篱问道:“你可曾将暗记擦去了?”
虽然那萤光暗记是江东篱和商玉川联络专用,秦逸并不知晓,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应当擦掉为妙。
商玉川回道:“回禀宫主,已经擦掉了。”
江东篱点点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外面情况如何?”
商玉川道:“回禀宫主,现在外面看似与往常无异,实则多了不少灵华宫派来的密探。青石镇还好些,其他几个大点的城镇每条街都有不少灵华宫的人暗地里四处查探您的消息。”
江东篱闻言俊眉微皱,低声道:“秦逸,你倒舍得下功夫。这么急着除掉为父以绝后患么?哼哼,只怕这次要让你失望了。”
商玉川见江东篱脸色阴沉,以为他在担心行迹败露,连忙说道:“宫主请放心,据属下潜伏在灵华宫的密探回报,秦逸派出的人并未查到您丝毫踪迹,所以现在这里还是安全的。不过此地不宜久留,那些密探早晚会查到这里,属下认为我们应该早做准备尽早离开。”
江东篱点点头道:“萧灵柩现在怎样了?你的人能联络到他么?”只要让萧灵柩配制出九毒化功散的解药,令自己一身武功得以恢复,那么凭借自己的武功与威望,光明正大杀入灵华宫,制服秦逸这头小白眼狼再重夺灵华宫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商玉川闻言脸色一黯,低声道:“回禀宫主,据密探回报,秦逸软禁宫主后便将萧堂主毒哑关入刑堂地牢,交由刑堂堂主日夜审讯,萧堂主受刑不过,已于数日前殒命了。”
江东篱闻言,心中不由微微一阵难受。萧灵柩从上一代宫主继任时便开始为灵华宫效命,没想到临老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刑堂那些手段江东篱比谁都清楚,莫说萧灵柩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便是青壮年男子也经不起他们的刑讯手段,没想到秦逸竟然心狠手辣至此,对传授他数年医术的授业恩师也能下次毒手。
江东篱沉默片刻,道:“商护法,你去设法弄些易容的药物来。我们改头换面,连夜离开此地。”
商玉川应了声是,然后问道:“宫主,要不要将灵华铁卫调过来保护您?”
江东篱摇摇头道:“不用,现在还不到动用灵华铁卫的时候。”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商玉川便带着一小包的易容药物回转。
两人都是老江湖,只是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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