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边,没有霸王。 梵心道是她最好的搭档,却从未和她一起唱过《霸王别姬》。 既然,这是最后的晚会,这场戏,就当告别吧…… 也许,以后都不会遇到这么好的搭档了…… 晚上七点,辛苦如约来到旧金山大学。 梵心道已经等候多时。 他接过辛苦手中装行头的大箱子,顺手拉着辛苦的手,带她去了会场。 一路上,辛苦的美貌,飘逸出尘的姿容吸引了众多目光。 梵心道握紧了辛苦的手,骄傲的挺起胸膛。 心里其实早就爱上了她。 也许就是那一天,听她一段《游园惊梦》时,便把她烙在了心底,那番袅娜风情,那行云流水般的唱腔,教人失了心,迷了魂,禁不住一步步靠近她,想要走进她的世界,可她…… 她却如隔云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而自己,虽然满腹经纶,妙手回春,可是……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人,怎么配得到她的爱呢》 梵心道在心里微微叹息,一脸的傲然也淡了几分,就连紧拉着辛苦的那只手,也跟着松缓许多。 化妆间在会场后的一间教室里。 辛苦与梵心道各画各的妆,各扮各的行头。 水粉油彩,锦衣华服,终于扮上身。 锣鼓点一响,好戏开场。 “大王醒来!大王醒来!” 舞台上的虞姬,带着惊慌。因她适才在营外闲步,忽听得塞内四面楚歌声,思潮起伏。 霸王唏嘘:“妃子啊,想你跟随孤家,转战数载,未尝分离,今看此情形,就是你我分别之日了!” 为着不可撒汤漏水,丢板簧掉,抖擞着,五内翻腾,表情硬是只剩一个,还得委婉动情的劝慰着陌路霸王:“啊大王,好在下之地,高岗绝岩,不易攻入,候得机会,再突围求救也还不迟呀!” 大王一句:“酒来——” 虞姬强颜为欢:“大王请!” 二人在吹打中,同饮了一杯。 四面楚歌,却如挥之不去的心头一块阴影。 台上,霸王与虞姬,举手投足,丝丝入扣,人戏相容。 台下,不同肤色,不同人种的学生老师观众,或懵懵懂懂,或如痴如醉。 “田园将芜胡不归,千里从军为了谁?” “妃子啊,四面俱是楚国歌声,莫非刘邦她已得楚地不成?孤大势去矣!” 虞姬淌下清泪:“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素手夺剑剑花挽,一代佳人,香消玉殒。 落幕时,掌声雷动。 懵懂的,看的是台上的倾城绝色。 痴醉的,品的是戏中的生离死别。 各有所得。 唯有辛苦,脑中隐约现出了一幅画。 也是虞姬霸王,霸王虞姬,可那霸王,却是一双翡翠般的碧眼。 浓绿,苍翠,却又蕴可一滴血在其中,道不尽的悲苦凄惶。 又看见,金发碧眼的高大男子,与发若流泉的娇小女子一起,执枪血战,男人,为女子挡下了致命的一枪。 男人在女子怀中断了气。 他,是爱极了这个女子的。 想到这些,辛苦心里涌动着一种奇异的心痛与酸楚,直到卸妆后,辛苦仍在怔忡沉思。 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不经意间步入别人的梦? 辛苦不得而知。 她想起在台上时,台下似乎有双碧色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可台下多数是外国人,碧眸之人不在少数。 也许,真的是自己的幻觉吧…… 辛苦自嘲的笑了笑,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了化妆间。 第99章 Right Here Waiting “阿……苦!”已经卸好妆的梵心道迎上来,接过辛苦手里的东西,体贴的说首“我,”我送,送送你回……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辛苦干脆的拒绝他。”阿苦……”梵心道低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他其实是个害羞内向的男人,和辛苦在一起时,只要不谈及京剧,他的言辞总是很拙朴。辛苦没再说话,她已经不是炽影特遣队中那个傻乎乎的不谙情事的辛苦,如今的她,历尽沧桑,堪透人心,梵心道所想,她焉能不知?因为知道,因为了解,所以不给他希望。她爱不起人,也不想被人爱,她只想平平静静,不受打扰的度过以后的每一天。二人一路无话到了停车声。他们的节目是最后一个,卸妆又花了很长时间,所以走到最后,车到停车场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好了,送到这儿就行了,你回去吧。”辛苦站在自己的车边拿出了钥匙开锁。”我……”梵心道搜肠刮肚了半天 ,却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讲。”回去吧!” 辛苦揉了揉眼睛,“我今天好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你也快回去忙吧!” “那那,好……好吧,再再……见。”梵心道无奈的与辛苦种因,不忘嘱咐一句“路……上注注注意……意安……全!” “我会的,放心。”辛苦冲他笑了笑,坐进了驾驶席发动汽车缓缓驶离,将梵心道慢慢落在后面,直到再也看不到人也的身影…… 刚刚驶出学校没多远,一转弯时,辛苦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没反应过来时,汽车爆胎了。辛苦不慌不尽快把好方向盘缓慢刹车,把汽车停稳后,辛苦下了车,检查一番后,无奈的站起来想要打电话,忽然又听到汽车里面有奇异细微的滴答声,她仔细一听我,忽然变了脸色。是炸弹,定时炸弹。辛苦就地一滚,伏在安全距离外的草丛里。汽车却没有爆炸。路上一辆车,一个行人都没有,荒凉的可怕,静的让毛骨悚然。辛苦忽然觉得此情此景异常熟悉,好像以前经常遇到,虽然危险,她却并不觉得可怕,反而有一种微妙的亲切与……与说不出的甜蜜。 I took for grantd all the times That I thought would last somehow I hesan the laughte, I taste the teans But Ican"t get nean you now Oh,can"tuouse eltbaby yo uvegotmeoincngyy Righth enewaiting,在此等待。 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深情的吟唱。 这是辛苦的手机铃声。 不知道为什么,这首歌,让有一种安心与甜蜜的感觉。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近乎偏执的这道歌,她的手机铃声也一直用这首歌。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号码很陌生,确信自己从未见过。 辛苦按下了通话键。手机里传来男人磁性美妙的清唱,仍旧是她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歌: Wheneven you go whateven you do I will be n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ateven it takes On how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n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男人所唱的,正是辛苦最爱的《Right Here Waiting》,《在此等待》。 莫名的,心口开始疼,疼的眼泪直流。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也禁不住的颤抖战栗。 我一直以为,我们的爱,会开花结果,有过欢笑,有过泪水,你,却远在天涯。 心爱的人,你知道吗? 我已爱你,到不能自拔。 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无论你是富是贫,我都将在此等候,哪怕一无所有,哪怕心碎人憔,我都将在此等候………… 在此,等候。 “你是谁?”辛苦终于颤抖呜咽的出声了。 那边的歌声已经唱罢,男的声音低沉,优雅,迷人,却有一丝怪异:“我的女孩去检查一下你的汽车,看看有没有炸弹。”嗯。:辛苦像是被催眠一般,乖乖的应了,往自己的汽车走去。 这时,手机里又传来男的声音,温柔,怜惜,“好女孩,把定时炸弹找到拆除,你可以的,加油!” “是。”辛苦依言行事,车里车外找了个遍,终于在水箱里找到了那颗定时炸弹。 然而,当她找开水箱盖时,定时炸弹的引爆系统就开始了倒计时,她只有一分三十秒,不,一分二十七秒。引爆装置设置的不难,红白蓝三条线,剪断一条就可以让计时器停止工作,炸弹就不会爆炸。可这一条,不是随随便便的一条,而是从这三条中选出正确的一条,只有这一条是真正连接了计时器的。当然,这是在对手最普通的情况下。现在,她直觉的认为,不会只有一条线这么简单。时间在一秒一秒飞快的走过辛苦额上渗出满头的冷汗。好在,她发现了这个炸弹的秘密。不是红白蓝三条线中的任何一条,而是白线后一条肉眼难辨的,近乎透明的塑胶线。辛苦掏出瑞士军刀,毫不犹豫割断了这条塑毅然线。果然计时器停止工作,炸弹暂时不会爆炸了。炸弹不爆炸,辛苦就有了足够的时间将它拆除。她的动作很快,瑞士军刀中的一百多种组合帮了她的大尽快。拆除这个炸弹,她用了一分十五秒。辛苦长出一口气,把炸弹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随声的小包里,然后又走换好了轮胎。一切都已完成。 这时,手机里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魅惑中透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