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男友的白月光求婚后》第97章


钟叔当时只觉得,要是谢宁后来知道了,肯定不会开心。
但现在他才发现,谢宁更多的还是自责。
自责为什么自己这么迟才发现,自责为什么自己没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留在谢老爷子的身边。
这一对爷孙两,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对对方的爱。
之后不管钟叔怎么劝,谢宁都像是扎了根似的,坐在病床前一动都不动。
晚饭送上来时,钟叔拉他去吃饭:“怎么着都得吃一点。”
谢宁一言不发,只是摇头。
“老爷子也不会希望你这样。”钟叔说。
但谢宁依旧不说话,他像是把自己和谢老爷子专门隔绝到了一个空间,不允许任何人闯进来,外界的声音他听到了,也好似没有听到。
他不敢离开谢老爷子,怕老爷子醒来看不到他会伤心。
又怕谢老爷子永远都醒不来了。
昨晚睡得不好,他在飞机上闭着眼,又断断续续地做了好几个梦。
梦见钟叔沉痛地说,你来迟了。
你没能见到老爷子最后一面。
他倏然惊醒,冷汗落了下来,一转头,看到窗外空茫茫的一片。
后来他便不敢再闭眼,怕一陷入黑暗,整个人就开始发寒。
手机突然颤动了两下。
谢宁吓了一跳,他愣个好一会儿神,才慢慢地掏出手机。
是庄延发来的消息。
庄延:我这里收工了,你记得吃晚饭了吗?
谢宁垂眸,看了一会儿手机屏幕,然后转头去看钟叔:“我的晚饭呢?”
钟叔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没想明白他怎么突然又要吃饭了。
但他愿意吃,钟叔忙不迭地把饭菜盒子拿出来,给他摆好。
他吃的时候囫囵吞枣,尽管钟叔叫人买的都是他喜爱的菜色,他依旧一点胃口都没有。
钟叔以为他终于恢复了正常,看他慢慢地把晚饭一点点地吃完。
等盒子空了之后,他用手机给残羹冷炙拍了张照片,发给庄延。
谢宁:吃好了。
庄延回了个笑脸过来,接着就打过来一个电话。
“刚才怕你不方便接,所以只发了短信。”庄延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在听到他声音的刹那,谢宁不知怎地,突然又想哭了。
“刚吃完饭。”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庄延问:“爷爷怎么样?”
“没事了。”谢宁怔怔地说,等他自己说出这句话,他才恍然有了一点安全感,于是反复念叨了好几遍,“已经没事了。”
他的嗓子有点哑,说话时不自觉地带了点哽咽,庄延判断他可能又哭过了,或者还在哭。
他这会儿有点无能无力。
两人隔了这么远的的距离,他才发现语言是最苍白无用的。
他不能抱住谢宁,不能抹去他脸上的眼泪,也不能低头亲吻他,安抚他。
他只能说一些漫无边际的话,期盼谢宁听到后能开心一点,轻松起来。
但他甚至都看不到谢宁听到他声音时的表情。
两人聊了一会儿,最终谢宁先挂断了电话。
庄延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好几秒后,才慢慢地收回手机。
他重新走回片场,对着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说:“休息结束,准备下一场。这几天辛苦一点,把后面的戏先提上来拍完。”
而另一边,谢宁的手抵住肚子,只觉得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翻腾着,非常的不舒服。
然后他在钟叔担忧的眼神里,跑到卫生间,把刚才吃的晚饭吐了个干干净净。
第七十章 留学往事
周末的时候; 谢宁见到了宋晴晴。
他这几天吃住都在医院,除了下过一次楼买生活用具外; 几乎一步都没踏出过病房。
V区单人间空间大; 额外备有一张行军床,供晚上陪夜的人睡,之前都是钟叔睡的; 最近彻底变成了谢宁的床。
行军床又窄又小,一个大男人躺下就占得满满当当的,随便翻个身,手肘就容易撞到旁边的栏杆。
“这床太硬了,睡着不舒服。”钟叔想给谢宁再搬一张床过来。
谢宁没同意。
进出的人一多; 他怕惊扰到谢老爷子。
而且对一个失眠的人来说什么床都没区别。
庄延不在的时候,谢宁的失眠症又复发了; 到了晚上; 他总是难以入眠,一个人看着窗外的天空,情绪莫名地失落。
有时候他会握着谢老爷子的手,低声说一些话; 然后盯着谢老爷子沉睡的模样发呆。
看一会儿,他拿出手机; 打开庄延给他发的消息; 最下面是两句“晚安”。
一句庄延发的,一句他发的。
但他发了晚安,却没有睡着。
手机屏幕的光因为长时间没人操作而暗了下来; 谢宁有一刹那的失神。
他很想找庄延说说话,但又不想打扰他。
庄延这会儿应该已经睡着了吧,他想。
谢宁好几天都没睡好,一日三餐倒是吃得很准时,每次吃饭都会给庄延拍张照过去。
但十次有九次,吃完又抑制不住地吐了个干净。
钟叔看得皱眉不已,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慰自己好歹他还愿意吃,怎么都能吸收一点。
宋晴晴见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面色苍白,人瘦了一圈,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形销骨立的模样让宋晴晴第一眼差点没认出他来。
但他的神色又很平静,好似没有波澜,看到宋晴晴时还轻轻地对她点了下头。
宋晴晴是被夏皖带来的,若是往常,谢宁怎么都要对夏皖冷脸一下。
今天却没什么反应,目光划过夏皖的脸时,也是淡淡的。
夏皖却觉得这样的谢宁更加陌生,也更加令她难受。
白天大家都有事务要忙,谢尊和谢敬两兄弟商量了下,决定隔天晚上来医院看一次,两家分开,尽一尽孝心。
唯有谢宁是个例外,他在医院扎了根,不肯挪动一步,谁劝都不管用。
大伯母苏瑾燕私底下又嘀咕开了,谢宁这次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真让她儿子也和谢宁一样在病床前当孝子孝孙,她也不愿意:“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哪来那么多时间。又不像他,不用管公司那些事,坐着吃红利就行。”
这些种种琐事,已经无法在谢宁心底掀起一点波澜。
他好像回到了当年,把自己藏在一个密封的透明瓶子里,和所有人都隔着厚厚的一层玻璃。
他现在别无所求,别无所愿,只希望谢老爷子能平安地醒过来。
“你怎么……”宋晴晴刚开口,又顿住了,皱眉把后面的话缩了回去。
好在谢宁并没有排斥她,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宋晴晴坐下。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宋晴晴低声说:“是夏皖阿姨让我来劝劝你的,她有点担心,你这样子……没事吧?”
谢宁闻言顿了顿,却只是摇了摇头,说:“没事。”
宋晴晴还在思考怎么打开话题,谢宁又补了一句:“谢谢你。”
“什么?”宋晴晴一愣。
谢宁说:“谢谢你来探望我爷爷,也谢谢你关心我。”
宋晴晴看着他,弯着眼睛笑了一下:“我给你讲讲庄延的事吧?”
谢宁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到宋晴晴身上。
宋晴晴说:“你应该知道吧,我出国留学过,庄延是我的学长。”
谢宁应了一声:“知道。”
宋晴晴就说:“那你对他在国外的经历有兴趣吗?我可以说给你听。”
谢宁的眼睛慢慢地亮了亮,说:“有兴趣。”
宋晴晴悄悄地松了口气,开始回忆起往事。
“我们这些华人留学生,在国外或多或少都要受到一些排斥,所以我们也有一个小团体。我就是在那里认识庄延学长的,说起来,我朋友和我介绍时说,别看他长得帅,实际上脾气一点都不好,性格也高冷,不爱搭理人,说他们平时一般很少邀请他。”
“然后旁边就有人笑,说明明是邀请了他也不搭理。”
谢宁想了想:“是他会干出的事。”
“后来我发现,华人这边虽然有很多人说不喜欢他,但每次有什么聚会都会有人喊他过来。反倒是一些外国学生,隐隐都很忌惮他。”宋晴晴接着回忆,“问了之后我才知道,那是因为他曾经和外国学生打过架,是帮一个性格内向、经常被欺负的学妹。那些外国学生长得人高马大的,打起架来却都没能占什么便宜,后来也不敢欺负得太过分了。”
“因此他在学校其实非常受华人同胞的喜爱,有好多人都或明示或暗示地对他表达过爱慕,甚至还有外国学生——事实上她们最为热情,不过他从未对任何人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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