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窃国》第234章


给她比这还要优厚的报酬吗?
短短的时间里,她左右权衡,无法决断。不知不觉地,贴身的衣裳都潮湿了,她的手心里都是冷汗。
“你想说什么?”他注视着她,眼睛里仍旧是温柔之色,好像在鼓励着她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他半点也不会伤害她一样。
“您要小心,小心提防……现在您位高权重,想对您不利的人,也许就在您身边……”玉仪嗫喏着,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些话。说罢,她轻轻咬住下唇,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赵源沉默了,无声的寂静,持续了良久。周围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她越发紧张了,不知道他下一步会不会追问,一定要刨根究底,将她所有隐瞒他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发掘出来。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因为,我最近有点不好的预感。而且我想,有些人,不甘心失败,可能会有什么行动。”
“你怕我死吗?”
她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了,似乎是因为害怕,或者,她是真的动了情。她轻轻点头道:“是的。”说罢,稍稍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的反应。
他的眼中起初有些狐疑,后来又复杂的光芒在闪烁。最终,化作了盈盈笑意。“不要怕,你知道的事情,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说着,他伸出手,颇为怜爱地摩挲着她的鬓发,柔声道:“你对我好,我更知道。你不负我,我不负你。”
玉仪感觉自己就像一块从未见到阳光的冰,而他就像一池温暖的春水。她一不小心掉落进去,荡起一圈圈涟漪。然后,漂浮着,渐渐融化,和他融为了一体,再也分不清彼此。
这一刻,她痴痴地想着,也许,他的话全是真的,他真的对她动情,他真的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对她好,永远不会负心?
她此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能傻傻地点头,“嗯……”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清楚地闻到,他的脖颈间所散发出的,那种清新沁人的体香。她突然很想伸出双臂,投入他的怀中,让他拥着她。只要拥着,就足够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样对她好过。要是能依偎在他胸前,感受他的心跳,感受这前所未有的安全和踏实,该有多好?
她仰着头,呆呆地凝望着他,忘记了伪装,忘记了表演。即使她被培养了六七年,取悦男人的媚术早已驾轻就熟,可现在,她还是露出了一个纯真少女般的,期待眼神。
可是,她终究还是失望了。他松了手,脸上恢复了平静宁和,对她说道:“你回去吧,我累了。”
她很失落,但她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因此,她略一迟疑之后,还是行了礼,慢慢地倒退几步,离开了。
深夜,玉仪在辗转反侧良久之后,好不容易入睡,就听到有人轻轻地叩了几下门,那节奏,是事先约好的信号。
她猛地一个激灵,身体抽搐一下,随即睁开了双眼,睡意全无。
披上衣衫来到门前,小心翼翼地开启一道缝隙,外面站了个男人,只不过带着帽子,蒙住了脸部,只露出一双眼睛。她始终不认得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只怀疑他是齐王身边的人,因为从大将军府,到东柏堂,他都能出现在她面前,只不过来的时间毫无固定规律罢了。
从男人说话的声音能听出,大约二十多岁,有点粗犷。
“今天有什么情况?他叫你去都干什么了?”
“没有什么,齐王叫我过去弹琵琶给他听,说了一阵话,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他有没有怀疑你?”
“没有。”她在别人面前说假话,向来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丝毫没有破绽。
黑暗中,借着唯一一盏灯烛照向门缝外的光线,她看到对方伸手入怀,摸索了片刻。等掏出时,多了一个小小的纸包。不等她看清楚,就直接塞到她手中。“明天把这个放到他碗里,无色无味,不用怕,哪怕是清水也可以放。”
她一惊,慌忙朝周围看了看,即使她明知道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仍旧做贼心虚般地,紧张了。“这是毒药吗?”
“不用怕,不是毒药,不会牵扯到你的,放心投进去就是。”
“不是毒药,那是什么,你不要骗我。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她很清楚,这很可能就是毒药,万一齐王毒发身亡,她肯定要被抓起来拷问,死得自然也会奇惨无比。
门外那人一脸不耐烦地说道:“问这么多干什么,这不是毒药,不会出事的。你明天若是不放的话,当心你妹妹。”
玉仪一听到最后半句话,顿时哆嗦一下,不再多问,赶忙把那个小纸包收入袖中。
“明天看着他喝下这个,再想办法支开侍卫,以后就没你的事儿了。此事一了,你继续当你的公主,安享荣华富贵就是。”
她心事重重地听着,不敢拒绝,也不敢流露出半点犹豫和迟疑。那人交代完毕,身影一闪,就在门外的夜幕中消失了。
234
234、遇刺 。。。
“哥,你在哪里?你出来吧,还当这是咱们小时候捉迷藏的游戏吗?”
这个声音,熟悉中带着点陌生的诡异,在不远处的前方响起,却飘渺虚幻,好像并非真切存在一样。
很痛,他趴伏在草丛灌木之中,好像浑身都是伤口,火辣辣的,连动一动都困难。更要命的是,脚踝处好像摔断了一样,剧烈地疼痛着,让他失去了逃跑的能力。他明知道危险在步步逼近,可他只能这样焦急万分,却无可奈何地趴着,眼睁睁地看着赵汶将他面前的草丛分开,然后,站在他面前。
他能清晰地看到,赵汶的靴子上沾满了泥土,甚至靴尖上的一点破损处,也能看到。他的视力,好几年来都不曾这样清晰过了。
弟弟用这样肮脏的靴子,踢了踢他的脸。他睁大眼睛,看到眼前的靴尖上,沾染了些许殷红的液体,这是血,是他脸上的吗?也许是。
赵汶蹲身下来,盯着他的脸,一双幽黑的眸子里,似乎有几分怜悯。“哥,你就算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不会有人救你的。”
他颤抖着,前所未有地恐惧,就像一条落水后刚刚上岸又遭痛打的狗,狼狈惊惧,极端不堪。他看到弟弟的手里,凭空多出了一根长槊,槊尖插在泥地里,遮盖了原有的锋芒。他猜想着,这肮脏的兵器刺入身体,一定是很痛的。
“不要杀我……”他下意识地,发出了这样的求饶声,第一次在弟弟面前如此丢脸,如此卑微,如此胆怯。可他的确太怕了,怕死的本能之下,尊严荡然无存。
赵汶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的时间。似乎,连说半句泄愤话语的兴趣都没有,就缓缓起身,双手握住槊杆,对准他的脊背,猛力刺下。
穿胸断骨的痛苦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也给刺穿了。可怕的死亡,终究还是来了吗?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死,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赵汶移动脚步,从他面前走开了。随后,有一个彪形大汉朝他走来,看着面孔,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来到他面前,拔出环首刀,一手揪住他的头发,一手用刀切下。
脖颈间,很冷很冷,他甚至能听到利刃切入颈骨之后,那说母窀裆4罅康模牌莸南恃佣峡暮砉芾镉砍觯杆俾涌ィ绕吮恰?br /> “啊——”
……
赵源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睛,眼前黑沉沉的,透过薄薄的帷幔,隐隐能看到外面昏黄的烛光。这是梦吗?可为什么,那些严重创伤后的痛苦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身上,完全不像虚幻的梦境呢?
胸腔里,一阵阵地钝痛,他试探着挪动一□体,想要坐起来,却越发痛得厉害了。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虚汗满身,贴身亵衣也被粘住了。
“来人哪!”
他只能仰面平躺着,紧蹙眉头忍着心口的疼痛,大声召唤外面的人。
“郎主,郎主,您怎么了?”
侍女掀开床帏,端着灯烛,映照在他脸上。他注意到,她面色大变,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
赵源痛得无法动弹,就像刚刚的梦境中那样。他不明白,侍女为什么如此惊惶。周围,似乎有淡淡的血腥气,他以为这是噩梦中的幻觉还没有消失。脸上有点痒痒的,他伸手摸了摸脸,等移开时,掌心和手指上,已然沾染了新鲜的血。
侍女吓得不行,似乎活见鬼了一样,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去拿镜子来。”
这会儿功夫,胸口的痛觉渐渐消失了,他试着慢慢地挪动身体,也逐渐可以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刚刚的痛觉,真是诡异,以前从未有过的,他想不明白这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镜子取来之后,他坐起身,借着烛光,照了照自己的面孔。果然,他的右侧脸颊,靠近眼底的部位,出现了一片不大不小的血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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