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西》第44章


他嘱咐向东今后往陆雅茹处送的东西要和送到向东母亲处的一样。向东大为惊讶,但只点头称是。自此,这两家一南一北,但更比程映琳在世时亲近许多。
绯闻 
纽约四季酒店,豪华套房,客厅里一片混乱,充满糜乱的气息,宽大的沙发及地上各沉睡着几个年轻人,男男女女,你枕着我的腿,我抱着你的腰,都是□。
电话响起,没人去接,响了六声之后进入了自动录音,“Chuck,妈咪呀,别忘了今天要飞上海,啊!要记得把妈咪给你意宁妹妹的礼物都带上。明天见。”
自己占据一个长沙发熟睡的年轻人动了动胳膊,扶了下额头,呻吟起来。昨天喝太多,又玩太晚,若不是三番五次的叫醒服务,还有最后这一响电话,程帆肯定会睡到晚上。
他赤足下地,踩到昨晚的女伴,她一声轻呼,又掉头睡去,程帆看看那女孩子的睡态,摇头,这是最后一次见她——他肯定的对自己说,怎么早起时的女人就没法入眼呢?
他找到了遥控器,把窗帘都打开,这样不用叫,这班醉鬼都会慢慢自己醒来,然后滚蛋。程帆进到自己的卧室去洗漱,开始新一天。
他洗澡的时候,门铃一个劲儿的响,先前被踩过的女孩子到底是被吵醒了。她此刻头疼欲裂,根本没注意自己没穿衣服,就恍惚的去开门,只听得一声女子的尖叫,这金发女郎才把眼睛抬起条缝,门口站着一个少女,东方人,衣着名贵,她叫过之后,一双眼瞪得立起来。
那东方少女重新看看门牌,确认无误,再看金发女郎完全不自觉的展示着身材,怒火上升,“Chuck呢?”
金发女郎清醒许多,她一侧头,妩媚的微笑道,“里面呢,不过,你要看么?”
东方少女推开门侧身进屋,避免接触到女郎的身体,但见明亮的客厅里居然躺着几个同样赤身裸体的男女,禁不住被吓了一大跳,她急忙跑到里面的套间,门开着,浴室传来了水声。
少女不知如何是好,此刻她心乱如麻,手脚已经僵直。
水声停了,不一会儿,浴室的门打开,此刻的程帆好像年轻的太阳神初醒,浑身都散发着阳光和阳刚的美丽,他看到那少女站在门口,也丝毫不以为然,就这样大剌剌走到房间一侧的衣柜,挑选着要穿的衣服。
他从容的从内到外把衣服一件件穿好,从抽屉拿出护照机票,钱包,放入外衣口袋,然后拎起一个旅行箱,完全无视所有人,离开。
那少女追出来,“Chuck,Chuck,求你,求你,你……”
程帆按电梯的向下键,那少女已经跑到他身旁,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
电梯声响,程帆走进去,对那少女说,“我早说过,你会伤心。”
“不,那是假的,我不再嫉妒了,我不再胡乱吃醋了,求你了,求你……”
“我就是这样的,你还不明白么?”他关上了电梯,把那哭泣哀求的少女关到了门外,他看到自己那张英俊的脸映在电梯的门上,带着完美的微笑,这个微笑曾经让女孩子们幸福到了极点,同样,也让她们伤心到了极点。
电梯门再开的时候,他已经到了酒店一楼的大堂,大堂经理殷勤的快步过来,接过他手中的箱子,“车子已经准备好了,Mr Bass。”
经理一直把他送到门外,门童把箱子放在车的后备箱里,经理亲自为程帆关上车门,看着车子离去,才转身进酒店的大门。
寿宴 
上海,市委高干大院,院中大多是联排别墅式建筑,只靠深处有几家是独幢洋房,某二层小楼。
张英像往常那样,坐在门口换鞋,妻子姚含章为他拿着包。张英系好鞋带,站起身来,接过文件包,对妻子嘱咐,“别让张遥去得太晚,虽说不是正式的拜见,但要给人家留下好印象。”
姚含章点头。
张遥这两天倒时差,晚上尽和以前的朋友们聚会,白天起不来。姚含章还是硬下心肠,把熟睡的儿子叫醒。
“快点,你爸让你把螃蟹和鱼都先送去的。我给你热早餐,洗洗下来吃吧。”
张遥洗了个澡,下楼到餐厅里吃饭,姚含章就坐在一旁陪他。看他吃粥吃得香甜,又是欢喜,又是心疼。
她坐在一旁轻声嘱咐儿子,“那螃蟹和鱼都是昨晚儿才送到的,要不就直接送过去了,不过也好,你去先同她家人见一面,这样更亲切些。去了之后,切莫失礼,我听说她外公家虽然是军人出身,却也是世家豪门,最重礼仪的。”
张遥点头。心下却不以为然,反正他只是回来拜寿,又不是要在大宅门里生活,短假一过他就回德国去。
父亲今天去坐了同事的车,把专车和司机都留给张遥,对这次“送货”任务可谓重视。
张遥穿着牛仔裤毛衣,被母亲打发上楼换上正装,他极为无奈,只得在毛衣外套了件西服,趁着母亲和司机保姆装货上车,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只露了半截上身让姚含章挑不出他衣着的毛病。
张遥和司机一路聊天,聊上海这两年的变化,看道路两旁都是大兴土木,连年青的他都有些感慨了。车子愈行,环境愈为幽静,甚少看到军车或是军人。司机道,“咱们是往北门,一般的车子和人都走其它门的多。”
一看就是之前专门打听过。张遥也不由得有点紧张。
到了大门处,司机忙招呼张遥下车,送上证件,张遥也把自己的证件拿过去登记。
门房里,有人专门负责登记,核对车辆身份,有人打电话,核实对方要不要见。〃
车辆经过严密的检查之后,张遥和司机才获准上车,更有一名战士跟上了车,告知院内限速多少,让他们缓行
那司机从来上哪儿都是被人捧惯的,到了这个大院,连呼吸都加着小心。
战士一路指点,车子停在一处高墙大院的侧门门口,一个保姆和一个警卫战士站在门口相迎。
几个人把车上的鱼和蟹都搬进去。
张遥站在门口,踌躇自己要不要进去,就听院子里一个女子的声音说,“这几盆花很好,一会儿抬进去吧,怕是再放在外面就冻坏了。”
说的是苏州话,声音娇软妩媚,张遥听着就不由自主的抬脚进了院门,只见一个窈窕的背影站在一堆大盆的花卉之中。那女子穿着一条咖啡色长裤,驼色高领羊绒衫,披着一条暗红色的披肩,长长卷曲的头发扎了个马尾。同她说话的是两个二十来岁的警卫战士,看到门口的战士和张遥,招手请他们过去帮忙。
那几盆花也真沉,两个人抬还比较吃力。张遥和一名战士抬了一盆进屋,就累得不轻。他刚要出去,就见那女子跟进来了。
张遥怔在那里,听她又说,“这不是牡丹么?怎么这个时候开?真是奇怪,你说对不对?”
她先头像是自言自语,最后这句却是抬头问向了张遥。
张遥只觉得呼吸一滞,充盈在胸口的便似刚才闻到的花香一般,他不由自主的点头。
那女子笑了,“这帮人真作怪,不过这花倒开得好,只是不知道能开得多久。”
她往前面走,张遥跟在她身后几步的距离,忽听得背后有人轻声叫他名字,他一回头,见是父亲的司机,正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他再转身寻那女子,却不知她进了哪间屋子。
司机过来轻声对他说,“我打听了,将军不在家的,咱们走吧。”
出大院的时候,又是一番仔细的检察,可是张遥浑然不觉,只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说话。司机见他沉默,就打开广播,里面正放着一首歌,“……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这样执着究竟为什么?漫漫人生路,上下求索。心中渴望真诚的生活,谁能告诉我是对还是错,问询南来北往的客。……”
许达均将军七十大寿,筵席摆在蘇公馆。早都说不接待外客,从上午开始,军界政界在沪有头有脸的还是尽挤了去,像军区的副司令干脆对老首长这样说,“知道是正日子,才不怕讨人嫌的挤来沾寿星公的福气,您再看不上我,也得准我在这儿喝一杯酒。”
喝完一杯,也不在他面前多呆,直接找许一山去。
许达均早料到是这样,不好扫大家的兴,却也不愿敷衍,只找老苏去暖房喝茶下棋,留那一帮人自己应酬自己。 
陆雅茹和许家两兄弟还有向东忙着和宾客们谈天说地,程奕也作为主人家帮忙招呼,程一锦走来走去,却大都不认识,方平只在一边坐着。程纾程敏几个人只稍露下头,便自去了,晚上还有家宴,这种场合还是年轻人上吧。
晚上的家宴,本来只是许家程家,陆雅茹额外请了方平一家,安排座位时却多出来几张陌生面孔。
程一锦向大家引荐,“这两位是咱们市新任的副市长和夫人,——瞧我,忘了和大家介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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