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明月情》第54章

，比昨天好多了，遂应了声到柿子林去摘了些柿子。
回到茅屋时，段皓见锅中的那碗粥已经没了，想来昨夜是被鸢儿吃了，段皓心里笑道：“她的胃口倒是挺大的，在的时候不好意思多吃，等我在外面睡着了，就偷着吃了哈。”段皓这样想着，不由的嘴上浮现出笑容来，鸢儿问道：“你笑什么？”段皓连忙说道：“没……没有笑什么。”鸢儿说道：“昨晚我练功的比较晚，所以饿了，就把那晚粥吃了。”
段皓说道：“我早已猜到了，今天我们就和着这柿子煮点粥吧，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以前没弄过。”鸢儿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段皓在灶前忙活着。段皓将粥煮好后，第一碗盛给鸢儿，鸢儿尝了一口，不由得的赞叹道：“很好吃。”段皓听着，心里涌出一丝欢喜。段皓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吃着，感觉味道还真是不错，心里不由得赞叹自己的厨艺，想来跟着程霍师兄混了几年，厨艺学到手了。
鸢儿说道：“我的功力还没有恢复，所以需要在这里休养几天。但是，你不许逃走，不然我立刻就杀了你。”段皓点了点头，心道：“我用得着逃走么，真是的，别老把‘杀’字提到嘴边，我虽然武功不济，可是倒还有一身内力哈。”虽是心里这么想，可表面还是表示特别顺从，点着头将碗筷洗净。
其实段皓也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非得和这位鸢儿姑娘在一起，要是说她貌美，也不过和商琴差不多，自己以前和商琴待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是想过一些其他的事，可是毕竟是有距离有分寸的。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她也是独自的一人漂泊无依，那种孤独的感受，他最能体会得到了，没有人关注的滋味，的确十分难受。不过段皓也想：“她是不是独自一人，我又岂是知道的，也不用这么妄加猜测了。”
这几日的相处，段皓发现鸢儿虽然冷若冰霜、“残酷无情”，却是对自己并没有任何伤害，尽管两人说话的时候极少，段皓也能感觉得到她本性并不坏。几日的时间耗下去，段皓也希望她能早日复原，这样自己也能快点去东海之滨找姐姐。
这一夜，用过晚饭后，段皓依旧坐在草屋外的台阶上，看着夜空，十分的喜欢此刻的夜景。今天是十五，所以月亮特别的圆，天空中也是繁星闪烁，美丽的夜景勾勒出了一幅“清秀月夜图”。四周虫鸟清鸣，宛如网结了一曲旋律，清新入耳。如此盛夏之夜，段皓以前还很少见过，在神座峰时，也没这般清幽宁静之态，虽是这样看待，不过段皓心里也知道：“或许以前自己从没留意过这样的夜景吧。”
段皓托着下颌，看着明月，想起了亲人，想起了姐姐段盈，许多儿时的往事都不曾记得了，甚至连父母的样子也不记得了，唯一刻在心里的是和姐姐在一起的日子，那种母爱般的呵护，让段皓一辈子也难以忘怀。段皓虽然只在神座峰上待了四年，却是懂了许多人世道理，尽管孤僻的他与人接触的很少，可是他所看到的，都印在了心里。一个少年的成长或许色彩不是很浓，但是世间冷暖已经足够体会到了。
正当段皓在遐思的时候，鸢儿从屋中走了出来，就着段皓的旁边坐下。段皓有些惊讶，问道：“鸢儿姑娘，你怎么……出来了。”鸢儿说道：“我师父一直都叫我鸢儿，你也这样叫把。”段皓一愣，心道：“她师父想来就是她最亲近的人了吧？她要我这么称呼她，是不是也把我当亲近的人看呢？”段皓看着鸢儿，她一身紫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深幽和轻盈。段皓想看她的脸庞，却始终也扭不过头去，似乎脖子变得僵硬了。
鸢儿说道：“以前我也和师父这样看过夜景，那时候很美很美。”段皓惊奇的看了鸢儿一眼，显然眼前的这位紫衣姑娘并不是那般冷若冰霜的人，而她现在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段皓问道：“你师父呢？他没有和你在一起吗？”鸢儿说道：“师父被一个男人抛弃后，就跳海自尽了。所以在我心里，我恨男人，恨所有的人，因为这世上太多的骗子，我很讨厌欺骗、狡诈，我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段皓看着鸢儿，或许在她的身上发生了太多不幸，使得她产生了这样的转变。段皓很是同情她，因为他明白这种感受，自己的经历虽然不是痛苦的，却是难受与自卑的。从小的家就支离破碎了，和亲人失散了，常年忍受瘫痪的病痛折磨，长期的奔波，若不是姐姐一直陪伴着他，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这也使得段皓的性格改变了。有时候伤害不是在表面的，而是在心灵。
鸢儿紧盯着前方，淡淡的说道：“以前不知道世道是如此的黑暗，那种黑暗压的人透不过气来。我是在这样的黑暗中长大的……被人欺辱，处处受骗，最后沦落青楼。我不满这个世界，但是却又毫无办法，直到遇到了师父，她授我武功，教我做人，让我认清了这个世界。后来我将那些欺辱过我的人，全部杀尽……”鸢儿说道这儿时，眼神中充满了愤恨。段皓看着她的模样，不是害怕，而是同情。段皓心道：“她的经历、苦痛似乎我都能感觉得到，现实是残酷的，需要勇敢面对才行！”
鸢儿问道：“段皓，你怕我吗？”段皓笑道：“怎么会怕你呢，世间冷暖我也遭遇不少，或许我比你幸运吧，因为我还有一个疼我的姐姐。对了，鸢儿姑娘，你的亲人呢……”鸢儿低下头，脸上写满了悲痛之意，段皓忽然明白了些什么，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鸢儿说道：“没事。我的父母我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他们把我卖到了青楼。”
段皓一惊，心道：“怪不得她性情如此，原来在她的过去有着这样的痛苦，为人父母，将自己的女儿卖掉，的确在她的心里种下了很深的怨恨。”段皓说道：“过去的事，就当它过去吧。只要好好的，什么都好。”鸢儿看看段皓，说道：“你和别人不一样，别人一见到我，要么杀我，要么怕我或者是设计陷害我，你却是这般的替人着想。”“是吗？”段皓挠挠头，憨态一笑，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段皓说道：“其实呢，我是一个瘸子，和别人的确不一样，只有处处被歧视、被冷落的，有时候觉得挺自卑的。”鸢儿问道：“为什么你这么想呢？”段皓想了想，说道：“因为我感受得到啊，每当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别人的目光从来不会在我身上停留，没有的人关注自己。或许这就是瘸子的命吧，要是能像常人一样就好了。”
鸢儿说道：“你错了，没人关注你，是因为你一直停留在别人的光环之下。当金子和铜放在一起的时候，人们固然最先看到也是最想看到的是金子，可是当铜和木放在一起的时候，又是另外的看待了。要相信自己，不能总看着别人的光环，不管怎么样，自己始终是最好的！”段皓笑道：“你还真能说，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不似刚才说的那般失落，我会调整好自己的。”
鸢儿说道：“想开一点就好了。”段皓说道：“鸢儿……我感觉你变了好多？”鸢儿问道：“变什么了？”段皓昂着头，思来想去老半天，最后说道：“变得更漂亮了。”鸢儿微微一笑：“是吗？”段皓看着她的笑容，清纯中带着几丝甜蜜，盈盈可掬。段皓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就是要多笑笑，以后不要再冷若冰霜的样子了，那样不好看。”
忽然，鸢儿脸色一变，刚才柔静的样子变得和往常一样，寒光冷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段皓。段皓心中一颤，心道：“刚才我说错了什么？”鸢儿瞧着段皓的胆颤模样，不由的一笑，说道：“看你还说我，盯死你。”段皓见她是跟自己开玩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说道：“你也玩这一套，刚才还以为你生气来着了。”鸢儿说道：“我本来就生气了啊，是你惹得。”
段皓见她今晚这么开心，和白天的样子判若两人，的确很是惊讶。段皓心道：“她能变得这样，那真是太好了。”鸢儿见段皓含笑思绪，不由的问道：“你在想什么呢？”段皓说道：“没什么的。”鸢儿说道：“是在想你的姐姐吗？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的你故事？”
段皓说道：“我的故事？”鸢儿点点头，极其迫切的倾耳过来。段皓说道：“那好，你都跟我说了你的故事，那我说说吧。”于是段皓将自己儿时还记得的那段记忆开始说起，谈了自己和姐姐的坎坷之路。鸢儿听得很认真，很多时候她的情绪也随着段皓的情绪在变化，有时候同情，有时候羡慕，也有时候露出了可怜他的眼神。段皓见鸢儿听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