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明月情》第50章

有人说道：“堂主，眼下是万难之际，您也一起出城避避吧？奉天教也是为了紫魔女的事，今晚应该不会赴约的，江湖上也不会瞧不起咱们衡义堂的……”恕言说道：“众家兄弟，是恕言无能，保护不了大家，眼下你们能离开汉阳，而我此刻决不能离开。我衡义堂以‘义’当先，我既为堂主，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而你们不一样，你们有家小，所以无论如何也得先顾家才行。我若死了，堂主这担子就劳烦陈长老担起了。”众人闻恕言此言，心中多有同慨，遂拜道：“堂主待我等如同兄弟手足，我等愿誓死追随堂主，保护衡义堂。”恕言说道：“众家兄弟，恕言在这里谢谢你们。有这份豪气很好，但是，不可因小失大，你们不必为了我而白白牺牲性命。”
一位老者说道：“那紫魔女到汉阳来，未必是冲着我们衡义堂来的。只是今晚堂主和奉天教的生死之约，我等甚是担心。”恕言笑道：“我恕言在刀尖口上已是翻来覆去过了的，还怕今晚的生死之约吗？只是我衡义堂和奉天教结怨，也只得由我来化解。至于紫魔女是不是冲着我们衡义堂来的，也希望众家兄弟还是避一避为好。不管是紫魔女还是奉天教，我也不想看着众家兄弟犯险。”
众人说道：“堂主，您也不必赶我们走了，汉阳就是我们的家。而堂主您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不管是奉天教还是紫魔女，只要是对堂主不利的，我等就算拼了性命也再所不惜。”恕言站起身来，放眼看着衡义堂中诸汉子，朝他们拜下：“恕言在这里拜谢众家兄弟了。”众人连忙拜道：“为了衡义堂，为了堂主，万死不辞。”此刻恕言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道：“众家兄弟，恕言也只能这样才能激励你们了。欲成大事，牺牲所有也值得。眼下能说动他们为我效死力，算是又成功了一步了。”
恕言回想起前不久误杀了奉天教的长坛使者和毁坏了奉天教的祭坛一事，心中是大为担忧。奉天教的司仪长老白崇进甚是恼火，他本想率部和衡义堂一决死战。但是后来经多方调解，白崇进罢手不找衡义堂的麻烦，但是提出要和恕言决一死战的要求。恕言知道，那白崇进武功了得，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自己不得不赴此约，毕竟他在江湖上也算有点地位的人，而且又是一堂之主，若是贪生怕死岂不让人笑话了去。不过他略施心计，便既能保住自己，也能提高自己在堂中的威望，也保住了自己的名声。
恕言见有这么多兄弟如此豪气高昂，遂振臂相呼。一时间，整个大堂内气势高昂，氛围甚浓。这时，恕言忽然向众人介绍起段皓，介绍时言词极为褒扬，令段皓感觉很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满心欢喜的和这些豪放汉子相识。
过后，恕言对段皓道：“段兄弟，你是局外人，我本想让你到衡义堂来玩几天的，不想遇到诸多事情。你赶快离开吧，哥哥不想连累于你。”段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刚才于众人的豪情和慷慨激昂，心中早已相随了。段皓心道：“大哥和这些人都是英雄好汉，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有难处了，我也不能置之度外。”段皓初涉江湖，就遇到了恕言这一群豪杰汉子，心中自然是由衷的钦佩和高兴。不仅如此，此时的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瘸子的自卑，酒后的自己充满的豪情，什么也不顾了……
段皓说道：“大哥，刚刚从你们的话中，我听得出来，你有难处了，但是我们既然结义金兰，我就应该帮你分担难处，所以我是不会走的。”恕言抓住段皓的手说道：“段兄弟，为兄谢谢你了，可是……大哥不想你为我犯险，有你这样的忠肝义胆的兄弟，也算是恕言的福气了。我们这虽然才相识不久，却似有很久的缘分，大哥还未先照顾于你，怎么忍心让你留下来呢，兄弟，听大哥的话，赶紧离开汉阳吧。他日有缘再见了。”
段皓听着这话，心里是无比的感激，当下意气勃发，说道：“大哥既然这么看得起小弟，小弟更不能离开了，誓与大哥共患难。”恕言见段皓说得坚决，只得说道：“也罢，兄弟要留下，大哥感激不尽。”段皓握着恕言的手，说道：“段皓且听大哥吩咐。”
恕言遣散了众人，在大堂中只留下段皓和自己。恕言说道：“兄弟若是真想救大哥，可否听大哥的话？”段皓说道：“自然是听大哥的。”
第三十四章　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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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解围
恕言小声对段皓道：“我要你假扮一个世外高人，从中调和我和奉天教之间的恩怨，若如此得以成功，大哥当感激不尽。”段皓说道：“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该如何扮演呢？”恕言说道：“那世外高人跟你也是一样右脚跛足，据说见过他的人极少，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段皓说道：“那好，都听大哥的。”
恕言在段皓的耳边如此如此的说了一遍后，段皓点头应允。紧接着恕言又亲手为段皓打扮了一番，斗篷蓑衣的，俨然就像一个世外高人的模样。
将近子时的时候，恕言率座下十数人如约到了汉阳城外的一处凉亭。只是段皓有些不明白了，本来在议会的时候尚有数十人衡义堂的人，为何现在只有寥寥十余人，其他人都到哪儿去了，该不会是中途逃了吧？不过看他们的那种侠义豪气模样，也不像会临阵脱逃的人啊。
到了凉亭，已见有十数名黑衣人站在那里，他们皆是黑衣垂发，一股盛气凌然之势，其为首的那人正是奉天教的四长老之一的白崇进。
白崇进见衡义堂的人到了，乃“嘿嘿”冷笑了几声，随即说道：“恕言，你也还有胆子来送死，不错，不错，还不算窝囊。”衡义堂有人说道：“鹿死谁手尚不知道，且不要过早下定论。”恕言喝住门人，上前说道：“人是我误杀的，贵派的祭坛也是我误毁的，这些与我兄弟无关，今日与阁下之战，无论是死是活，都与其他人无关，也不得以后插手此事。”白崇进走上前来，冷笑道：“我白崇进还不是那样斤斤计较的人。也不必废话啰嗦，直接上吧。”
众人散开，亭子中只留下恕言和白崇进两人。但见白崇进拂袖一挥，从腋下闪出一柄折扇，众人借着火光一看，那是一把铁扇。众人都知道，白崇进的铁扇乃是极北处的玄铁打造的，是一柄极其厉害的兵器。恕言则是从怀中取出一只铁爪，套在手上。
白崇进冷笑了一声，铁扇展开，一股凌厉之势扑向恕言。恕言铁爪回收，一招“百折千转”挡住了白崇进的攻势。只见铁扇和铁爪相碰，火星四射。两人就着这亭子间来回影动着，黑夜之中唯见火星之光，于二人的熟路招式全然分不清楚。
恕言也是看不到白崇进的招式，所幸听力极好，百余招过后，还能勉强支撑着。可是恕言知道，对手的招式狠辣凌厉，而且武功修为远胜于自己，若是再斗数招，自己必定命丧其手。白崇进似乎看到了恕言的心思，“嘿嘿”冷笑几声，将铁扇一合，卖了个破绽，恕言不知是计，右手铁爪斜划下去，却不想白崇进的铁扇忽然迅速一开，扇锋和铁爪相碰，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火花闪出，恕言的铁爪被白崇进的铁扇削断了，其右臂也被震伤了。
白崇进铁扇一拧，一道寒光射出，白崇进持铁扇直攻恕言的要害。恕言大惊，连忙使出“金蝉脱壳”之术，避开白崇进的进攻。
“住手，”突然从林子中传出一声巨吼，这声音雄厚有力，令白崇进微微一震，即刻收了手，听这声音已然感觉其内力之深了。白崇进将目光四下一扫，不见有人，乃朗声道：“阁下是谁？可否出来相见？”只听得那声音来道：“哼哼，你这小辈，怎么配与我相见。”白崇进年近半百，位尊奉天教的长老之位，一直是备受别人尊重的，在江湖上还没有谁称他为小辈的，当下听着这话，微微一颤，心中狐疑不定。但是他随即变了脸色，因为在夜间，旁人也无法看清他的样子，正好掩饰了他的狐疑。
白崇进冷笑道：“阁下这是开的什么玩笑。”说话间，铁扇朝右上角一挥，一股强劲的内力倾出。过了片刻，却听得“嘿嘿”两声冷笑，从右面走出来一个瘸子，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得，那瘸子蓬松的头发散开着，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身子微微佝偻着，身上披着蓑衣，带着斗篷，正是段皓，看上去，的确俨然像是那么一回事。
白崇进微微一惊，刚才自己挥出的那一掌，至少有九成功力，而且是出其不意的攻击，他怎么会丝毫无事，难道是被他化解了？还是被他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