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明月情》第46章

第三十一章逐出师门
这一日，掌门尤伯尧传令，让段皓到金碧宫的仪凤阁相见。接到这个命令，段皓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心道：“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今天就挨了吧。”段皓跟着执法师兄来到了仪凤阁，拜见了四位师尊。
仪凤阁中大门紧闭，显得十分阴森恐怖。这里没有其他人，就只有四位师尊紧紧盯着段皓，极为刺眼。
“跪下！”商伯傲突然朝段皓厉声喝道。段皓身子一抖，跪了下来，说道：“弟子元皓拜见掌门，师父、师伯、师叔。”段皓知道师父发怒了，不敢看他的样子，埋着头，心道：“有什么训示、责罚之类的就来吧。”商伯傲喝道：“元皓，你知错吗？”
段皓瑟瑟说道：“弟子知道错了。”商伯傲说道：“那你说你错在哪儿？”段皓说道：“我……我偷学了武功……”虽然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是亲耳听到了的商伯傲还是暴跳如雷，说道：“你小子行啊，入门的第一天我没跟你说偷学、私习武功是大罪吗？我没想到，我门下竟然出了这样的徒弟，你让我的脸面何存啊！”
尤伯尧说道：“商师弟，你也不必发这么大的火。元皓，我且问你，你的《雪剑七式》和《碧影剑法》，你师父都从未教过你，你是从师兄、师姐中偷学来的，还是有人私授给你的？你要如实说来。”
段皓埋着头，说道：“《雪剑七式》是……”段皓想说是商琴教他的，可是如此一来，商琴的罪过岂不和自己一样了吗，反正自己也是偷学了那几招剑法，多一点也是一样的。段皓说道：“那《雪剑七式》是我自己偷看师兄学的，那《碧影剑法》我不知道……”商伯傲听到段皓这般有气无力的回答，心中怒火直冒，快步上前，一巴掌拍过去，将段皓打出两丈开外，重重的撞到了墙上。段皓的脸上也留下了五个手指印。
商伯傲手中拿着一张纸，喝道：“你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段皓看去，已经是头冒金星了，那张纸是以前自己偷学的那几招武功，难道那就是《碧影剑法》？古伯易见商伯傲出手过重，连忙上前拉着他，说道：“商师弟，元皓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你这样出手太重了。”商伯傲怒气未消，冲段皓吼道：“小兔崽子，你偷学武功，坏我几十年的名声，我……”
“够了！”段皓忽然站了起来，大声的说道：“我已经受够你的气了。”商伯傲一怔，其他三位师尊也是怔住了。只听段皓说道：“我来北剑门已经四年多了，可是你教过我什么，除了教我点心法外，连入门的功夫都没有一丝相授。你指点过我吗，关注过我吗？我知道，我是一个瘸子，你们都看不起我，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本来我上山是来治脚的，可是连《怡清诀》的影都没有看到。”
“等一等，”李伯进忽然问道：“你刚才说你是上山来治脚的？”段皓说道：“我曾经全身瘫痪，后来被一个老女人救了，她治好了我身上的经脉，只差脚上了，她跟我说让我到北剑门修习《怡清诀》就可以治愈了。”商伯傲说道：“胡扯，谁说脚瘸了就得用《怡清诀》来治愈的。”段皓说道：“我不是带了一封信来的吗，上面应该写着的吧。”
商伯傲到尤伯尧前拿到那封信，扔给段皓，说道：“晴儿在信中说你性格怪癖，不束管教，让你到北剑门来是修身养性的。”段皓看着那封信，见信中的确是这么说的，其中一大半说的都是别的事，比如问问柳伯远、白君涯之类的，只有后面几句是提到自己的：“……此孩子与我有缘，愿爹爹纳入门下，好生管教，让他好好修身养性，以还我未能回门之心愿……”
段皓心中的戾气渐消，尤伯尧问道：“元皓，你身上的那股深厚的内力，是偷学《怡清诀》而来的？”尤伯尧刚才听他说及《怡清诀》能治愈他的脚瘸，故而作此判断。段皓说道：“我不信元，我叫段皓，是蜀山段家的后人，我的内功修为是修习的我们段家的内功心法。”
四位师尊听了都感到很是惊讶，相视而望。尤伯尧问道：“蜀山段家不是在十数年前已经销声匿迹了吗？”段皓说道：“的确是销声匿迹了，因为段家只剩下我和姐姐了。姐姐因为救我，被那老女人困在了岛上……”商伯傲没有听段皓的话，只是一口气喷道：“管你是段家人还是元家人，你偷学了武功，我就容不得你，给我滚出师门去。”
段皓听着师父这话，觉得很是不舒服，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一样，当下对峙道：“我早就不想待在这里了，北剑门的武功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想学呢。”其实他是觉得师父并不教他武功。
商伯傲见段皓越来越无礼了，右手举起，欲挥打过去。古伯易拉住了他，但是商伯傲仍旧愤怒无比：“你这臭小子，目无尊长，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尤伯尧制止住了商伯傲的愤怒，对段皓说道：“本来晴儿是让你来我北剑门修生养性的，也怪我们做的不好，让你养成了不好的性格。你既然偷习了本门的武功，理当先废除你的武功，然后逐出师门，但是念你有功于本门，便是将功补过了。至于你是去是留，那就看你师父吧。”
段皓见尤伯尧说话和善亲切，心中也有些愧疚，身上的戾气也消去了许多。只是商伯傲听着刚才段皓那话，简直是盛怒之极，见尤伯尧这么说了，连忙说道：“逐出师门！立刻滚下山去！”
段皓看看师父，心想：“这里也不是那么值得留恋的了，该是离开了。”他跪下身去朝四位师尊拜了，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李伯进说道：“怎么……这就赶走他吗？”商伯傲说道：“难道你要留他吗？当初是谁让他拜在我门下的，这下可好了，我的脸面丢尽了。”李伯进说道：“商师兄也不必发这么大火吧，这元皓偷学武功也只有我们四人知道，谁会丢你的脸面啊，再说了，他在十年之约的比武中，表现出那种毅力，是给我们北剑门争光了的。”尤伯尧说道：“元皓这孩子本性倒是好的，只是没有做好修养……”
商伯傲听着，说道：“是我没教好，有什么直接冲我说得了，反正我是容不下他的。你们这样说，都是在怪我了，哼！”说着甩着衣袖离开了。古伯易苦笑道：“商师弟这性子还是这么烈，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尤伯尧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元皓他能好自为之。”
段皓回到了住处，随便的收拾了一下，将来时穿的衣服整理好，其他的物什都原封不动的放着，一瘸一拐的出了门。程霍见段皓这模样，连忙追问道：“元师弟，你这是要做什么？”段皓见到程霍，心中有些难过和舍不得，他本不想跟北剑门的任何弟子道别的，只是不想半路碰上了。段皓说道：“程师兄，我要下山去了。”
程霍问道：“下山？你这是要去哪儿？”段皓笑道：“回我原来的地方去。”程霍说道：“那师父知道吗？师兄弟们知道吗？怎么就要下山去了呢？什么时候回来？”段皓见程霍一脸惊讶的样子，心道：“还是不要告诉他吧，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段皓说道：“我去了就不回来了，程师兄你要保重。”
程霍听了，心中一惊，忙问道：“这是……元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段皓说道：“我没什么的，就是要走了呗。”程霍看看段皓，良久才说道：“想来元师弟也是因为什么事才离开吧，我也不便多问，只是你这么突然就走了，恐怕不好吧，毕竟这里这么多师兄弟一起，大家……”段皓截住话道：“我也知道不好，不过我也不想留下什么牵挂，程师兄，你多保重，我走了。”说话间，已经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程霍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段皓消失的身影，心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元师弟这才离开的，只是他为什么连声告别都没有呢？我要不要去跟师父说说？但是，元师弟既然不跟任何人告别，包括师父和师娘，想必其中令有原因，可能跟师父有关，此时，我也当不便去问了。”程霍打算去送送段皓，却听到袁静传师父令，让他和其他师兄弟到火岭堂大殿集合，程霍无奈，只得随着袁静去了。
段皓一瘸一拐的出了火岭堂，所幸的是没有遇到一个师兄师姐，也避免见到时的尴尬之色。段皓埋着头，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受，回头看看火岭堂的建筑，回想起这四年多以来在这里度过的时光，的确让人怀恋。段皓心道：“师娘，师兄、师姐们都很好，只是……只是我不属于这个地方吧。”段皓搭上包袱，拖着步子一步步的走去。
段皓走到了悔剑门，回头看看，竟然没有遇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