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沧梨花笑》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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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帮我顺了顺耳边乱发,轻笑一声道:“此话怎讲?”
我叹了一声:“你瞧,多的这布料也就想着为你做了衣裳,却不见我的份。”
他却一阵好笑地瞧着我:“你若是想要,你穿便是了。”
我想我同他的身形一比,当还是小一些的,那衣裳是长歌姑娘为他做的,尺寸自然是按着他来,大抵我还无福消受那衣裳,遂摇了摇头:“你还是自个留着罢。”
话虽是这般说,我心中却全然不是这般想,只觉楼昨若是穿着别个女子为他做的衣裳,叫我很不是滋味。
我有些后悔此前在皇宫之中只晓得到处寻着有趣的事物,却不晓得要将女红学一学,如今看着别个人为楼昨做的衣裳,叫我一阵懊恼却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技艺也做上一件。
心中繁杂,也便没了再说话的兴致,索性便窝进了里铺。
楼昨在身后轻唤了声,我没应他,他很是不死心地又唤了声,我却不知为何竟脑热地道了句:“你自抱着那衣裳睡吧。”
而后后背传来一阵温热,一双手伸过来将我紧紧箍进怀中,我很是清晰地感受到楼昨起伏的胸膛此刻正妥妥地贴着我的后背。面上又是一阵火辣。
此前我虽同他一个屋子,他却从来不曾这般在我睡时这般抱着我,虽是一张塌,间中也是隔了一床被褥的,现下这被褥倒是不知去了哪,他温热气息扑在我耳边,低声道:“我怎的闻着了一股酸味。”
我四下闻了闻却也没闻着他说的酸味,很是虚心问道:“我怎的没闻见?”
他却在我耳边轻笑一声,呵出的热气挠着我的耳,我心中一个激荡,却听他道:“你莫不是吃了飞醋。”
我本不明我心中一番不痛快是因何而起,如今这飞醋二字清晰地入了我耳我才觉着,这约莫是个很得体的解释。
大抵是我默地有些长久,他竟将我侧着的身子扳过来正对着他的胸膛,揉了揉我的发道:“我明日去还她便是。”
他这句话叫我听得很是欣慰,将脑袋埋进他温热的胸膛,我得寸进尺道:“还有叫她莫要每日都来寻你,我的飞醋已快要积了一缸了。”
他低低地应了声。
我伸手揽上他的腰,继续道:“择个日子我们便出城罢。”
我们虽暂避此处,却保不准何时影卫们会搜查过来,再者长歌姑娘今日送的这衣裳,送的我很是不痛快。是以,这两者一番回想,我觉着还是出城比较实际。
他又应了声,而后声调低沉道:“过几日便有一支别国的商队要出城,届时我们便混迹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三)
然我还未等到这别国的商队出城,却是等来了文长书的一个消息。
他的姊姊长歌姑娘,终是不负众望地看上了楼昨。
令时我正在剥一个橘子,听得他一本正经地朝我这般道,我原本一个已然金灿灿正要到嘴边的橘子就这般硬生生地打了个滚,滚到了黑漆吗乌的地上。
我瞅着那已染了一圈泥的橘子,很是哀怨。
他却不顾我的哀怨,往我身边凑了凑,一脸贼光朝我道:“玦弟,我同你兄弟一场,如何也得帮我这个忙。”
我抬着脖子默了默,再去盯着那滚在地上的橘子,心中一番感慨。
我不过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儿身,文长书自在同我称兄道弟,我同他却着实称不得兄弟,那便也帮不得作为兄弟该帮的忙。且我一番提心吊胆从那大宣明的皇宫之中跑出来,为的是跟楼昨远走高飞,现下却叫我将他拾掇拾掇拱手让人,这是叫什么事?
兴是见我良久不曾回答,他又继续道:“你哥哥如今也将近而立之年,你瞧我们村中跟他一般大的,娃都一串了,他却竟还是个没有浮根的人,听村中老人说,男人若是再年岁大些,便要生不出娃娃的。”
听得这一句,我终是将停留在橘子上的视线转到他的脸上,他一张少年轻狂的脸上神采奕奕,我从牙齿尖尖中吐出一句话:“谁说他生不出娃娃的,他也能生一串娃娃。”
他于我这番反常的态度似是恨不能理解,面上神色僵了僵后又和了笑容再往我身边挪了挪,语气真诚道:“他自然能生得出娃娃,你瞧我姐同他也称得上是郎才女貌,届时生的娃自然各个也都能郎才女貌。话间他已将一双手抬至我肩头,甚为义气地摇了摇,又幽幽道:“届时我们可以一道带侄儿,是不是很值得开心。”
我倒是不知他说的开心是因何而起,只晓得在我已沉了张脸继续默着不做声之时头顶上空传来一个夹带怒意的浩然清冽之声:“你们在做什么?”
我抬头之间,看到那个浩然清冽一袭墨袍长立,面色很是不好地瞅着我。
本我的心情在文长书那一番话之后便不大好,如今瞧着他脸色也不大好,我原本不大好心情也愈加不好,这不好之间,我闷着声指着身旁的文长书朝他道:“他想勾引你。”而后想了想似是不大对,便又立时改口:“他的姐姐想勾引你。”
文长书在听得我这番话之后很是激切地反驳我:“勾引不是这般用的。”
待楼昨拉着我将我从榻上拉起之时我才初初反应过来文长书的一双手臂竟是一直搭着我的肩的,我终是悟出方才他的那一声你们在做什么指的是何事了。
只是届时我在外人眼中还是个男儿身,文长书这般动作,着实是没个甚么不妥的,倒是他这般一个动作,却确实是有些叫人瞧着奇怪。
他却并未觉着奇怪,拉着我自顾便往外头去了。
我因着还受着长歌姑娘终于瞧上楼昨的气,他彼时冷了一张脸,我也未曾与他好脸色。
他将我拉出屋子不见说话,自然我也不见会甩出一句同他言语。这般默了良久,他终是沉了脸色朝我开口道:“方才你讨论地很开心么。”
他这一句话叫我憋了气半日没缓上来,竟,竟是不知叫他从何处瞧出方才我半点开心了的,自我听得那文长书同我说文长歌瞧上楼昨之后我便一直僵了个脸,再加之文长书同我扯得那一番,想是没被气出个内伤已经算是佛祖保佑,他现下竟然还来同我说我方才讨论地开心,我开心个腿。
自然,我仍旧不愿去回答他的话。
只是一口闷气还在胸中没见消,他竟又不疾不徐朝我道了句:“想要抱侄子么,恩?”
我从头至尾也没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想是方才文长书与我在讨论这件事之时楼昨方才回来,已至一来一回间,听了个岔,虽约莫能猜出个大概,然我心中一口心上人被人虎视眈眈地气却还不能消,想着自个被气成这般,断然也不能叫楼昨气顺些,便也硬生朝他道:“长歌姑娘想与你生一串娃娃,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我便瞧见他一张脸色白了白。
他这一白间,我竟是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悠然响起,调儿随意道:“阿玦,你这么一副打扮,倒是快叫十九哥认不得你出来了。”
我心中一个咯噔,觉着定是我离开皇宫已多日,忒想念我十九哥起的幻觉。
只是这个幻觉起的真不是个时候。
在我因着那个幻觉晃地一晃的神间,竟听得那幻觉又这般道:“阿玦,怎么多日不见十九哥,竟不认得了么。”
我终是僵着身子扭过头去瞧那幻觉发声的方向,十九哥此时一身寻常青衫,显得他白削面容一副书生模样,他这一身书生模样本应是招人眼球,彼时却是叫他身旁一袭纹花白衣的妖媚男子夺了光彩。
那纹花白衣的男子我略是眼熟,来回想了一番,觉得一阵头疼,这,这不就是那娘娘腔腔的裘三公子,父皇为我择地未婚夫婿么。
而后朝着那方向甚为痴傻地笑了两笑:“嘿嘿……十九哥……你怎的来这里了……嘿嘿嘿……”
十九哥在与那裘三公子缓步朝我走近的当儿,一袭墨袍很是适时地进了眼底挡在了我的身前。
“你一声不响便失踪这么些天,可知将父皇气成何样了。”十九哥虽与我很是正经地在道,我却是能瞧见他眼底隐隐的一抹笑意。
我瞅着他一双隐了笑意的眸子半日,没说话。
十九哥又道:“枉费十九哥煞费苦心为你择了个好夫婿,满怀欣喜地请求父皇为你们赐了婚,你倒是好,竟跟着这小白脸一道跑了。”
我心中一口气没提上来。
原来这愁人的突如其来的婚事竟然是十九哥为我安排的,原我只当他一句戏言,倒不想他竟费心地真为我去物色了,且这物色完,竟还未通过我的核实,自顾的找父皇为我赐婚去了。
我心中一声哀怨。
再看十九哥时,我的一腔哀怨正是积得深沉之时。
我望了眼十九哥身旁那纹花白衣地男子一眼,语气中肯道:“十九哥,你明是知道我中意的大抵是刚毅些的男人,你却竟为我寻了个比我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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