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要回窝》第23章


待他潜入昭阳阁,见到的子颜,已是半疯。披头散发的,正对他傻笑。
所谓使人千杯不醉的百花酿,那仅仅是对人罢了,况且酒就是酒,对子颜来说,都一样。
子颜身着里衣,在榻上跳着,想来是她坚持到宫娥退去,方才释放酒劲。
沉夜扶额:“我就说你不能喝酒,怎么就是不听话。”
子颜忽然跳下软榻,朝沉夜扑过去,眯着眼瞧他:“阿夜,我好看不?”这头说着,双臂已将沉夜牢牢环住。
沉夜也无惊诧,反正她一杯酒下肚,便将灵台淋得透亮。这时的她,能看穿一切事物。无论何种禁制,对她均是无效。
“阿夜,你干嘛说我不好看,这又不是我的脸。”子颜赖在沉夜胸口,乖顺地蹭了两下,顺道舔舔口水,“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我们青丘,最次的放到凡界,都是美男子一枚。”
“我知道。”沉夜往她脑袋上揉了揉,“现在先睡觉,好吗?”
“不!今夜月黑风高,当浮一大白!”子颜蓦地大嚎一声,引得青萝循声赶来。
千钧一发之际,沉夜镇定化出法诀,将两人一道移去房顶。
夜风微凉,子颜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扯着他的衣襟,死也不放。一个翻身使劲,竟是把沉夜压在身下。而沉夜也任她趴着又拍又捶,他只含笑看着。
子颜玩累了,指尖在他唇瓣上划着:“你怎么不说话?”
沉夜大胆搂住她柔软的身体,贴到她耳畔,音色如醇香美酒:“你要我说什么?”反正她之后不会记得,此刻随了心意,也无不可。
“还是别说了。我头……有点晕。”子颜晃着脑袋,点着点着,耷拉下去。
“睡吧。”在她额前轻轻一吻,沉夜稍稍调整姿势,尽量让她睡得安稳。
“这回,不许走……”
作者有话要说:年纪大了,淘宝的东西也愈发老龄化……苹果醋山楂醋红豆小米绿豆玉米须燕麦……什么玩意儿!
、第二十三章 从容下狱
清醒的一瞬,鼻尖嗅得一缕淡淡木兰花香,指尖一动,便觉缠上一层柔软。
恍惚间,晨光稀疏,澄亮的光线中,似有清风拂过,空中起落的优雅弧线,是一重墨色。
子颜费力地撑开眼帘,见有一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披上藏青色的宽袍。这抹颜色,有点眼熟,她且迷糊看着。
待他侧过脸,如是雕刻的五官,显得俊美异常。天人一般的飘逸出尘,除了他,没有别人了。可是,他不可能在这里……那么,这人又是谁?
脑子里一根弦瞬间绷紧,子颜忽地起身,使劲揉眼看去。这位站在她床前,悠哉束着雪色发带的男子,正若无其事地看过来,那双眼睛,分明是大梦初醒。
“你醒了?”沉夜在她榻旁坐下,带着几分倦意,“真的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子颜下意识缩回几寸,抓过枕头,万分警惕。
“我昨晚睡在这里,你说呢。”沉夜低头整理衣襟,顺道把袖袍上的褶皱抚平。
子颜当场石化,嘴半张着愣是合不上。良久,她往自己脸上一拍:“不是做梦!你居然睡在我房里!我是公主啊!你怎么可以睡在这里!”
沉夜面无表情地瞧她,唇角携了些许无奈:“是你昨晚死皮赖脸拉着我,说什么要是我走,你就去死。你好歹借着公主的身体,要是就这么死了,我可担当不起。所以,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一夜。”
如此信誓旦旦的语气,令子颜压抑地挤出三个字:“林、登、徒!”
沉夜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昨晚那情况,貌似大仙你才是登徒子,不是我。”
子颜不由自主拽起被角,不知不觉就啃下去。她向来晓得自己酒品不好,喝酒发疯,一觉醒来就断片……昨晚国君那货不是说百花酿醉不了人么?难道被诓了?她偷瞄沉夜一眼,瞧他一脸无辜样就来气,若他所言非虚,那么昨晚当真是丢人。
欣赏她的纠结模样,是沉夜的乐趣,千年不变。关于昨晚的事,沉夜自然而然把他那部分删去,至于子颜的部分,那可是一字不错。本是送她回房就走,哪知她一个劲地扑上来,把他强扣在榻上,搂着便睡了。
沉夜眼见天色不早,也该回青岚小筑做做样子。对她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没什么事?你睡了公主,还说没什么事?”子颜羞愧难当,只怪自己一时贪杯,竟然一个凡人小半仙给轻薄了。这事要是在神族里传开,八成能搞得羽族退婚啊。咦?这样想想,倒也不错……不错个鬼!
“是我睡了公主,还是公主睡了我,这心照不宣的事,用得着多说么?”沉夜拾起地上的织锦长裙丢给她,“再说了,即便是我睡了你,那也是公主的身体,与大仙你,全无关系。”
子颜绝望地看他:“你觉得现在说这话合适吗?”
沉夜摊手:“我说的是事实。”
子颜缓了一会儿,抬手道:“你过来一下。”
沉夜默然一笑,配合地伸手过去:“怎么,舍不得?”
“非礼啊!快来人啊!救命啊!”子颜使足力气,狠狠拽住沉夜,死命地嚎。
“大仙,不至于吧?”沉夜任她拽着,也无反抗,竟是笑个不停。
“你太过分了!一定得给你点颜色瞧瞧!就算是我拉住你,你也该推开我,这是对女人起码的尊重,而不是堂而皇之趁人之危心安理得地躺下来。”子颜听闻外边有了动静,嚎得更加卖力,“来人啊,非礼啊!”
在那个阳光明媚又惊心动魄的清晨,百名禁卫闻风涌入昭阳阁,将他们的国师绑走。
其间,抓捕行动未受任何阻碍,国师林沉夜异常配合,甚至还指点禁卫打死结的方法。
*
因调戏公主的罪名,沉夜被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天牢这地方,向来进了,便莫要想活着出来,故而任谁听了,皆是战栗心惊。堂堂国师被送入牢中,说不定这个位置又要换人了。
当所有人都这么想着,天牢之中却是另一般精致。按照规矩,无论沉夜是何等身份,初入天牢,怎么也得严刑拷打一番。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
悠闲的狱卒和禁卫纷纷围在沉夜身边,排队等他指点迷津。对他们而言,沉夜简直是天人降世,随意相面,便知过去未来。其实,沉夜不过是背书而已。把命簿的内容稍加篡改背出,虽说有违天命,但眼下能因此免去皮肉之苦,十分上算。
沉夜闭目冥思,忽闻耳畔一阵安寂,筑于地下的天牢似乎可闻岩壁的滴水之音。长长的甬道里,传来一人沉稳的脚步,由远而近。
“你们先退下。”
“是,国君。”
摒退众人之后,未上锁的牢房里,仅余两人相对。
沉夜缓缓睁眼,依旧不施礼数,微微抬眉道:“以国君天命之身,前来此等污秽之处,实属不该。”
国君始终皱着眉头,嗅到一股腐败气息,不由抬手掩鼻:“这种地方,你倒也待得下去。”
沉夜盘膝而坐,坐在一堆稻草上,面容却是仰望神祗的宁静:“戴罪之身,该往何处?国君此行,莫不是要取我性命?”
听他言语无惧,国君轻哼一声:“别以为孤听不出,你根本不怕死,或是说,你料定了孤不敢动你。孤此行而来,只为问你一事。”
“没有。”沉夜眼角噙了笑,唇角略微上扬。
“你以为孤会相信?”国君俯视他淡然之色,心底竟生出敬畏。
“若是不信,国君也不会亲至天牢。正如国君所言,在下料定了一些事。”沉夜并非胡乱揣测,所谓料定,也是凭命簿所断。这位国君虽是自视甚高,然对神族神力则是颇为敬仰。那日不泊落荒而逃,惊惶之下道出的,相信他必定记得清楚。
壁上的烛台噼啪作响,一只蜘蛛从牢顶落下,然迫近沉夜一尺之地,立即抽身绕开。
国君眉心紧蹙:“宫里尽是流言蜚语,孤只想听国师亲口所言。”
沉夜冷然道:“我林沉夜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一身修为。即便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结果也是一样。国君,这个答案,还满意么?”抬眼见他疑虑依然,又道,“国君是在想,既是在下不曾做过任何逾矩之事,那公主又为何将在下送入天牢。”
被看穿心思,且在意料之中。国君冷声道:“你说。”
沉夜垂眸:“公主尚未定性,迫她成日与我打坐修习法门,的确有些强人所难。想必是近日把公主逼得太急,公主想对在下小施惩戒,以求片刻安宁。”
国君突然笑了:“不错,夕儿正是如此。但国师既是被冤枉,又为何不作辩解?”
“辩解又如何?”沉夜会心一笑,“既然公主想休息几日,让她宽心便是。只是在天牢住上几日,与在下往日苦修相较,当真不值一提。况且,国君乃是明主,定能探明个中因果。国君今日屈尊前来,便是证明。”
“你果真不凡。”国君的语气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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