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志》第41章

第四十四章魔毒缠身
姚城是否也拼命了，五指朝虚空一握，汇聚点点星芒，融入脉络，封住伤势，胸膛中开始积聚一股巨大澎湃的灵力。
一阵撕心裂肺的虎啸声吼，从姚城嘴里吐出，音波爆射出耀眼的白色光芒，将方圆半里，尽数照得犹如天明，无形的压力重重盖下。
只是就这些光芒，兰二爷眼睛似乎被针扎，剧痛倒地，黑衣老魔只在半空坚持眨眼功夫，黑芒溃散，他整个人被光芒死死压回原地。
随着那种光芒的逐渐消失，待兰二爷勉强睁开眼，身体上的压制也已消失。
黑衣老魔的声音，在他耳边冷冷咳道：“那人或已受伤，使者捜尽百里，也得将他与那两女人找到，能杀则杀，速告老夫！”
声音渐渐去远，留下兰二爷手握纸符。
一张画着耳朵的纸符，静静躺在兰二爷的掌中，他知道，只要烧毁了这张“定位符”，无论黑衣老魔在哪儿，都能清楚知道自己位置。
此刻的兰二爷，望了望恢复冷静的黑夜，不经意地念道：“真是他吗，难道受伤了？”
且说姚城在凝聚浑身灵力，爆出这声虎啸，在他心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会有这样的武功，就在生命危急时候，他的心中闪出声音来，说：“张口虎啸。”
姚城照做了，那个声音没有欺骗他，现在他左手拎着疯婆娘，肩扛厉静儿，转眼已在草野中飘行出数十里地，浑身酸痛地就要散架，神识开始疲累，昏昏欲睡。
终于姚城闷声跌倒，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淌湿手臂。
厉静儿眼睁睁看着姚城挣扎着又爬起来，再次流出了泪水，嘴角喃喃说道：“为什么我那么没用，为什么每回都得让你来救呢，为什么？”
黑夜中簌簌的虫声，喧闹在周边，疯婆娘也不顾身上伤痛，蹦蹦跳跳地往草野中钻去，口中断续笑语着：“捉虫吃，捉虫吃——”
姚城昏迷着，没有谁看见，一座微弱的星芒图案，闪着血金色，在他胸口冉冉浮起，只是那座星芒图案实在微弱，图案正中间空空洞洞，一些金色星粒飞过去，像融入汪洋的雪花，无痕无迹。
那座星芒图案自行转动着，从姚城胸膛里析出缕缕黑线，渐渐凝聚成一团黑色小球，同样融入图案中央的空洞里，石沉大海。
黑暗中有隐约的金光，在姚城身躯周边朦胧，随着时间流逝，血色光芒黯然出现，与金光交织映衬，血金双色，界线分明，在他体表静默地流淌起来。
姚城急促的呼吸声缓缓平稳，厉静儿怎么也看不清楚他，女子的心怀正如晚钟，荡漾着不休的涟漪，她的想法她想让那人知道。
黑暗中，几羽蝙蝠无声地飘过夜空。
姚城重新睁开眼睛，他朝厉静儿看着，黑暗中两人的眼光清楚地交集了。
静静吐纳了片刻，姚城朝着厉静儿虚空指划，射出数点指芒。
厉静儿只觉浑身一松，经脉重又自如起来，伤痛同时传出，整个人娇吟着瘫倒在地。
姚城听到娇吟，心事顿时着急，却又想起她求自己帮忙杀了老魔，实在是有违自己心意，兰二爷的事萦绕心头，一时不知如何说起，只能语道：“你受伤了，坐着先休息吧。”
随后，姚城看了看疯婆娘守草待虫的位置，走了过去。
厉静儿听了姚城的话，只当他要走，慌忙呼道：“能不能多留会儿？”同时硬撑着站起身，这突然的起身，使得伤痛顿时恶化，几口鲜血喷涌时，头颅中像是灌了铅，重重地往下堕，人却固执地站着，不肯休息。
姚城背对着厉静儿，心头又是一痛，语道：“厉姑娘，你好好调息，我去看看大娘的伤势。”
厉静儿听罢，娇躯一震，比被砍了几刀还苦，自言自语道：“他心里终是没你的，当初是唤你静儿的，如今又是厉姑娘了。”这般想着，两行清泪就默默地湿了脸颊，当即人就瘫倒在地，兀自有心没心地调息起来。
疯婆娘听到了身后的步子声，忙转身低语道：“好宝宝，别过来，这头蟾蜍是超级巨兽，等娘抓住了，给你炖汤喝。”
谁也看不见，姚城听到疯婆娘的称呼时，脸上纯真的笑，像是有母子连心的默契，他说：“大娘，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势，若是伤着了肺腑，就麻烦。”
大娘像是发现了什么，盯着那人脸上好会儿，忽然笑道：“黑面奇侠大哥哥，黑面奇侠大哥哥！”笑着就要扑上来，抓姚城脸上的面颊。
姚城心神微变，看着疯婆娘无邪的疯笑，想到是黑夜，竟任疯婆娘摘下了自己的面颊，露出自己的模样。
姚城看着疯婆娘拿着自己的面颊，嘻嘻哈哈玩弄不停，灵力注入疯婆娘的手臂窥探时，立刻低呼，念道：“魔毒？”
因为是黑夜，姚城没有看见此时疯婆娘脸上爬满的黑丝，只是脉象时紧时缓的急促转变，呼吸的渐渐沉重，让姚城心知这毒的厉害。
才想到这儿，疯婆娘的笑容就僵硬了，手中的面颊落在地上，她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晕倒在姚城的怀抱。
姚城抱着疯婆娘当即坐倒，掌间暖流往疯婆娘的后心送去，连护身结界都没来得及布下。
当厉静儿艰难地走过来时，看见正在为疯婆娘运功疗伤的姚城，对着姚城的脸，黑夜中就是要永恒地铭记，她要记住这个男人。
46。江湖卷第四十四章 情海纠结
凌晨的野地里，数十羽蝙蝠集结在某处的低洼处。
数百名黑色锦衣的剑客，朝着蝙蝠所在地匆忙奔去，当首的是名肥壮如小山的巨人，那赘肉在他奔跑时，抖动如女人的玉峰，就是这么沉重的躯体，在他领头疾快的奔驰中，每一脚落地，都像是地震的摇动，一个巨大的鞋印刻进泥地，他的一个鞋印，抵过属下的三个鞋印，只见他凶蛮可怖的眼睛盯着远处某方，凶光毕露。
黎明尚未到来，姚城背对昏迷不醒的疯婆娘，负手独立，仰望西天夜宇。
在他的心里，兰二爷持剑刺来的场景一直荡漾不去。
“大娘，她的魔毒究竟怎么样了？”厉静儿久久打坐休息后，凝视着姚城的背影，问道。
疯婆娘，此刻满面漆黑，双目紧闭，陷入深度昏迷，正躺在姚城身后的巨石上，一圈间于有无的淡淡金辉笼盖在她周身。
姚城自沉思中回过神来，语道：“老魔的毒甚是厉害，由手臂侵入肺腑，若非大娘自身内力浑厚，在体内化解阻挡了部分魔毒，恐怕我也不能多拖延时间。”
“是的，老魔的魔毒不知道已害死过多少飞海帮的弟兄，这毒除他以外该是无解的。”厉静儿的声音渐渐低沉，走过去站到疯婆娘的身旁，愁眉紧锁。
想到飞海帮中多年来死于此毒的兄弟，厉静儿更是锥心的疼，忽然语道：“我们一起杀了老魔吧，这样才能救得大娘。”
姚城心中猛然一惊，难道她只是把我当成报仇的工具，多次让自己与她一起杀魔，却又想到疯婆娘的魔毒，怔怔地站了会，于是说道：“我原本是不想参与老魔和你们的争斗，只想好好完成我的事情，如今成了这模样，我也不能旁观，该来的总是会来。”
厉静儿听了这话，真不知是什么心情，一来姚城的武功她是亲眼见过多回的，若有他帮助，飞海帮重掌兰城大权，那是指日可待的事，这是自己作为飞海帮新任帮主理当兴奋的，二来黑衣老魔的魔毒世间罕见，对她来说那就是无敌的存在了，若是姚城也伤在老魔的手里，甚至是惨死，那自己岂非是难辞其咎，她难道忍心看着眼前的男人赴汤蹈火？这样扪心自问，自己是否是太卑鄙，甚至无耻。
这般想着，厉静儿轻声语道：“是不是你会觉得我是肮脏的女人呢？”
姚城闻语，脸色立变，以为是自己伤到了她的心，低语答道：“你也是顶顶好的女孩，将来若是谁娶了你，那该是他的福分。”
说出这话时，其实姚城自己也问了自己一个问题，是否说将来娶她的会是自己？这般说来，自己就是有福分的。然而姚城立刻否决了，心念道：“她是江湖大派的掌门人，生得如花似玉，将来也必定是江湖中的翘楚女侠，配得了她的也必是武功家世全都显赫的英雄，哪会是自己这等山野小子呢？”
厉静儿听他那么称赞，脸色羞涩地欢喜起来，说道：“那你说我是好的，这话算数吗？”
“算，当然算，哪像我这等山村出来的笨蛋子。”姚城见她欢喜，心头一暖，对方才所做的利用自己的推论，慌忙捏死在肚里。
但是，厉静儿却忙叫道：“你不是，你才是顶顶好的，否则你怎么会救我那么多回，你能保护我，你就是大侠，你就是英雄！”
“是吗？”听厉静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