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夕何夕》第32章

计都催促道：“少说废话，看看，看看！”
雪降一脸坏笑，抬手打开了第一个盘子，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计都凑过去看，一盘是鸭子，看了许久，实在想不出一只鸭子可以猜什么，只好放弃看向第二盘。一只鸡，这……计都看了一眼雪降，看向第三盘，细细碎碎的不知是什么，一条一条，难道是鸭舌？鸡舌？第四盘……白白的豆腐。
一只鸭，一只鸡，一盘舌，一盘豆腐。
计都皱着眉看着雪降，“难不成菜色的名字叫鸡同鸭讲？”
正在喝水的密噗的喷了出来，好在密没有喷到桌案上，干咳着看了一眼计都，看着雪降说：“叫鸡鸭抢豆腐更好。”
雪降气嘟嘟的叉着腰说：“每道菜都有一个故事，若猜不出就不要胡乱说话！”
玉妧打量着那只鸭子，笑问：“可以尝一尝再猜吗？”
雪降颔首。
玉妧夹起一块鸭肉，长袖挡住，放进了嘴中。
鸭肉细化鲜嫩倒不难做到，只是其中好似还夹杂着什么，玉妧轻轻的用舌头捻了捻，好似是面，却又比面更细滑。
“如何？”计都急急问，不等回答也夹起鸭肉吃了一口。
莫看着雪降笑说：“第一道，昭君鸭。相传凡界的王昭君原来是汉代的一名宫女。早年，匈奴呼韩邪单于同西汉结好，向汉元帝请求和亲。王昭君听说后请求出塞和亲。就在王昭君向汉元帝告别的时候，汉元帝见她又美丽又大方，又有点舍不得了，他想把王昭君留下，可是为时已晚。后来，王昭君嫁到匈奴后，被封为“宁胡阏氏”，她和匈奴的人们相处得非常好。匈奴的人们也都很喜欢她，尊敬她。后来呼韩邪单于在西汉的支持下控制了匈奴全境，从而使匈奴同汉朝和好达五十年。王昭君死后匈奴人民为她修了墓，并奉为神仙。其做法是将面粉制成面筋，并以面筋制成面条、面筋切成薄片，搭配鸭肉并食，并辅以麻辣调料。吃起来酸辣凉爽，柔韧可口。可对？”
雪降瞪着眼睛，眨了几下眼睛说：“你如何知道？”
莫拿起碗，不紧不慢的夹起几块鸭肉放进碗中说：“在下不才，每隔些时日便要来凡界遭劫，对凡界的事略知一二。何况相传那王昭君乃是少有的美人，美人的故事，又配着美酒美食，自当过目不忘。”说罢将碗递给了雪降。
雪降一把将碗接过来，把鸭肉划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说：“下一道。”
密夹起一块鸡肉，放进了口中，朝雪降瘪瘪嘴，“千娇百媚贵妃鸡。相传凡界有一日，唐明皇与杨贵妃对歌，弄得神魂颠倒。杨贵妃也痴迷神湖地叫到：‘我要飞上天！’唐明皇因酒醉听错了，以为贵妃要吃‘飞上天’，马上让太监命令御膳房做出来，因此……”
雪降打断了密，气鼓鼓指着密说：“快些吃！猜对了就不要再说话！”
玉妧还没去夹千娇百媚贵妃鸡，诺凡已经加了一块轻轻放进了玉妧的碗中，玉妧朝诺凡两分尴尬、三分感激、五分欣喜的一笑。
计都眼见着莫与密都猜对了，急急去吃第三道菜，“这是……舌头打结？”
莫将雪降端在手中的碗拿过来，夹起舌放进碗中，慢慢说道：“西施舌。相传唐玄宗李隆基东游崂山时，命人烹以海鲜菜肴进餐。于是厨人就用崂山近海出产的一种大蛤，精心制作了一道风味独特的汤菜。上菜时，将蛤肉和调好的热清汤分别端上，落桌后，把蛤肉倒入汤碗内，以保持其鲜嫩，使其味道纯正。玄宗食后赐以“西施舌”之美名。”
雪降气得不等莫递过来，自己把碗从莫手里拿走，一边吃着西施舌，一边朝着第四道努嘴，“还有一道。”
玉妧拿起汤匙，为猜谜的五个人都各盛了一碗汤，自己喝了一口，“细滑鲜嫩，竟好似鲜肉，却明明看着就是豆腐！雪儿，你的手艺当真是出神入化！”说着已经一脸的难以置信了。
雪降得意的挤挤眼，“过奖。”
莫伸手要去替雪降盛汤，雪降急急说：“你若是还要说出谜底，那我就不要尝这道菜了！”
莫微微顿了顿，拿起雪降的碗，笑着说：“我只盛汤，不说话。”
雪降稍稍安心，却听见密朗声说道：“貂蝉豆腐。以汤中的泥鳅比喻奸滑的董卓，泥鳅在热汤中急得无处藏身，钻人冷豆腐中，结果还是逃脱不了烹煮的命运。好似王允献貂蝉，巧使美人计一样。此豆腐洁白，味道鲜美带辣，汤汁腻香，配上泥鳅的鲜美，尝过的人终生难忘。”
计都张着嘴，看了看莫，又张着嘴看了看密，吞吞吐吐说：“你们，你们……你们是不是知道谜底？这样如何猜！没意思！”
密与莫对视，两人都默不作声。
雪降立即说：“他们不知道，菜式是我方才打听来的。既然你们都猜对了……我便不抵赖，各自送你们一道菜。”说罢拍拍手。
立即进来了两个店小二，将手中的盘子放下后低着头走了。
雪降打开盘子，笑着说：“凡人常说入乡随俗，今日是端午节，我们便喝绍兴酒、吃桂花糕，还可以尝尝粽子！”
计都伸手就去拿竹叶裹着的粽子，雪降眼见如此，立即伸手去抢，玉妧看他们抢的开心，也偷偷的加入了两人的争抢……
一时间，桌上粽子、桂花糕横飞。
“我的粽子！放手！”
“我的老天爷！桂花糕糕糕糕……”
“雪儿，给我粽子……”
“啊——雪降，你使诈！”
“兵不厌诈！懂不懂！”
“你又使诈！”
“不要在同一个地方摔倒，懂不懂！”
……
……
桌边坐着的三个男人都是一脸的笑意，远远看着。
翌日。
雪降忽的觉得头痛欲裂，一纵身翻身坐了起来，一只手拄着床榻，一只手揉着头，“好痛……早知道不喝那么多绍兴酒了……”
昨夜六人玩的开心，连玉妧都喝了酒，几个人喝到最后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雪降更是醉的不省人事，连自己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
“我给你揉揉。”
雪降正要点头，脑海里吱啦扯开了一个裂缝，侧头看向声音的源头——莫半裸上身，侧着身子倚在自己的床榻上！
雪降第一反应就是拉起被子裹住自己，忙的看自己，仅穿着亵衣！
雪降这下头越发疼了……
“你，你你你……你如何会在我屋里？”雪降缩着身子看着莫。
莫笑起来，“这是我的屋子。”
雪降闻言，立即看了一眼四周，确实，本该和自己同屋的玉妧不见身影，桌案上的摆设也不一样……
“你如何会在我的床上？”
“这是我的床。”
雪降看着莫；铁了心不认账，骇笑着说：“呵呵呵呵……不会罢……”
莫笑问：“什么不会？”
雪降火气上头，抓起床榻上的垫子就砸莫，一边砸一边叫：“你竟然这样对我！乘人之危！我砸死你！我砸死你！小人！小人！”
莫反手一绕将雪降抱进了怀里，雪降动弹不得，却还不停地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
“衣服是玉妧给你换的，玉妧也醉了，想来是照顾不了你，我不过是让你在我床榻上睡了一夜，好方便照顾你。如何是小人了？”
雪降一愣。
莫脸上带着友善的笑，雪降却觉得他笑的很是可怕，拉着背角说：“那你不早说！吓人很好玩吗？”
莫嗤笑起来，低声说：“我是想警告你，不要喝这么多酒，高兴欢喜也不行。何况还是和四个正当壮年的男人，其中两个还对你虎视眈眈，实在不妥。”
雪降转转眼珠，没有理会莫，问道：“那阿妧在何处？”
莫一脸的“你该猜得到”的意味看着雪降。
雪降嗷的惨叫了一声，用手捂着脸说：“这下好了，阿妧的性子，醒来一定是要寻死觅活……我不管，你们惹的祸，你去说！”
“此番来寒冰炼狱，若能凑成他们，倒也算功德一件。此事我负责，你无须担心。”莫松开了雪降，站起身穿着衣服。
雪降这才看到莫穿着一条月牙色的丝绸裤子，微微松口气，裹着被子的一角站到了莫身后说：“与我睡在一起，你什么也没有想？”
莫回头看了一眼雪降，没有说话。
雪降裹着背角跳下床榻，却被背角绊住，身子一斜，莫眼疾手快忙搂住雪降的腰，雪降这才站稳。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呼吸可闻，肌肤相处，暧昧的气氛蔓延开来。
“你如何知道我没有想？我想了……想了，许多……”莫的声音很低，越发显得魅惑。呼出的气息微微喷在雪降的脖颈间，搔的雪降一阵心跳。
“想……你，你想什么了？”
莫凑近了些，几乎要吻到雪降的耳朵，“我在想……四灵兽为何还不下手……究竟在磨蹭些什么？”
雪降一听，气恼的推开莫，吐了吐舌头骂道：“你该想想你的元神是不是根木头！”说罢裹着被子，拖拖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