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野人谷》第42章


野人狎妓我都不着急,我还以为自己够淡定,并充分理解运用了“男人只能放养、不能圈养”的真理,但这一晚,全破功了。
其实我心里不舒服,并不全因为萧辰辰,而是因为野人心里不舒服,我却跟他没默契,不知道他到底在不舒服什么。
后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房门再响时,我揉着眼睛看手表,竟然是凌晨三点。
野人在凌晨三点进家门,进门看我一眼,什么都不交待,自己先到柜子前换衣服,换完衣服再走回床边,床边坐下,然后静静坐着,不知道看哪里。
我点头,撑着桌面站起身,这要搁哪个女人——晚归、不解释、闹完别扭还不穷尽心思想着法哄我复合,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然而想归想,做归做,桌上随手拿了创可贴走床边,我也不说话,站他面前,“嚓”一声撕了他脸上一连三块创可贴,然后弯身,小心翼翼给他换上新的。
这一晚,其实我没刷牙,没洗脸,没熄灯,连衣服都没换,踢了鞋,爬上床就闭眼,一系列动作下来,野人还一声不吭坐在床边,也没回过身。
可想而知,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床上扭来扭去,最后被他拉了起来。
野人的身子很冷,脸贴在我脸边,手指在我腿上写:对不起……
我皱眉,他抱着我。
等了他一会儿,张了几次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使劲唉声叹气,引他注意。
这一招有效,野人最终拿了我的手,慢慢写:为何你不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
我愣住,谁说我不信你——刚想反驳,转过头,看到野人毫无征兆地突然一笑,笑得很无力,同一时刻,又在我手上写:危难之时,如果你不跑向我,我会……
他抬起手指,不再写了。
“你真是因为下午的事?”我试探问,“你是因为,下午我被人追,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燕朝红、而不是你?!”
“不是的!野人……”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扳过他的脸,“你弄错了,我不是第一个想到他,我是第一个想到不能让你有危险,所以才会让他来救我,难道我能害你吗,你傻了啊?!”
野人定定看我,我以为我的解释很充分了,我甚至都准备笑了,他也该释怀了,我可是千方百计为他好,一颗小心肝全扑在他身上,但他却别过头,脸色只好不差,嘴唇白里透紫,动了动,无声说了三个字。
那三个字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揪过他,“你再这样没头没脑我生气了!!我再也不理你了!!我真的不理你了?!”
野人摇头,拉我的手,写:你没想过靠我吗,你不相信——
“不是的!”我打断他,“我不是不相信你没能力保护我——是我怕你会受伤,我也一样担心你啊!我知道你气我在关键时刻不去依靠你,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想要你有事,你懂不懂,只有你好好的,我才会更好——”
这句话最后一个音没说完,野人忽然靠上前,嘴唇亲在我嘴上。
我的脑子断电,他却并没有深入,这只是一个干燥又完全静止的亲吻,却让我的世界整个倾覆,前一刻我脱口而出的话,余音还在耳中残留不去,那句话好熟,绝对不是我原创,而是有一个人曾经对我说:无论置身何地,你都不许有事……孙青山,只有你好好的,我才会更好……
一瞬间我恍然大悟,野人从开始到现在,不是气我,也不是气下午的事,真正令他在意的,更不是我为他好、却没有顾及他感受的举动,而是——
他慢慢退回身,瞳孔圆而温润,在相隔不到十厘米的距离看我。
“我、们,”他做出口型,“以、前……”
我伸长手臂搂紧他,“以前不记得没关系,我们从现在开始约定,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孙青山生死关头的头号替死鬼,不论多危险,不论多艰难 险阻,我都不会找别人,我就认准了你,要死就两人抱着一起死——不过我知道,你最无所不能了,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护我!”
我放开他,探头,“吧唧”亲上他。
“你要好好保护我啊!”然后笑着对他说。
欠债要还
野人身侧,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用一种奇怪的声音对我说:你全都不记得了……
我猛地睁开眼,天色深沉,野人依然姿势没变地坐在床边,他坐在床边发呆,始终不动。
我知道自己的这个梦很短,可能只有几分钟,但睡时野人是平躺着的,他睡不着坐起,我就醒了。
就好像我一睁开眼睛,什么声音也没有,他却已经有感觉,转过头来。
“你看我们多心有灵犀?”我嗓子有点哑,笑着问他。
他扬了扬唇角,开口说:“快、睡。”
“睡不着了。”我从床上爬起来,“抱抱。”等他张开手臂,我钻进他怀里。
“野人你有心事。”靠在他**的身子板上,我有意无意问这么一句。
野人在我手上写:明知故问。
我眼往上瞟,“你怎么也跟燕朝红学坏了,说话都不带好好说的。”
于是他拨开我手指,重新写:是,我有心事。
“说来听听。”我随口。
感觉手心里很痒,有人一笔一划写道:你不会想知道。
“你吊我胃口呢!”我作势要掐野人脖子,
他则拉下我的手,又写:马上就会好。
“什么马上就会好?”我皱眉,“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还是——”
我仰头,野人正好低下头,冲我摇头。
“算了……”两人关系刚好一点,我不想再逼他。
毕竟野人也是人,是人就会有**,会保护**是从野人蜕变成人的第一步。
至少我已经猜出他心情不好的大半原因,是因为我把以前那么多重要的回忆都忘了,关于谁保护谁的话题,我们曾经谈论过,甚至我几乎可以肯定,凌晨三点的那段对话,是曾经某一段经历的复现,所以野人才会这么无奈,因为我连约定都忘了。
明明约定好,我要相信他,不让自己陷入危险,因为只有我平安,他才能宽心。
“绝不条例”上也都写得清清楚楚,我怎么那么傻啊,只知道他是我亲爱的,不知道他也把我当成宝。
“野人……”我撩他头发,“你有心事归有心事,但是有心事不代表你可以伺候别的女人伺候到大半夜,还拿小手帕给那女人擦汗,还让我看见,还不跟我解释——”我越说越气,觉得不对劲,满空气里都是酸味。
因此野人没办法,只能苦笑,跟我写:她毕竟救了你。
“救了我是我的事啊!”我撇嘴,“那燕朝红还救了我,我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
野人的神色僵住,半天没反应,等他有反应了,竟然写:不以身相许行不行?
我大怒,猛地坐直面向野人,不出所料他不是开玩笑,他很认真。
“你个死野人!”我伸出食指想戳他脑袋,又伸出两手想掐他脖子,留了一只手想揪他耳朵,最后全部作罢。
“你故意的是吧?!”我愤恨,“你再这样,我明天就收拾东西跑路了!”
野人一怔,来拉我的手,开口慢慢做口型:“不、要、跑。”
“就跑!”我抽手,“谁救了我就跟谁跑!”
野人索性拉我手写:你跑,我会追。
我撇嘴,“那我跑快点。”
他马上写:我会飞。
我瞪眼,“那我藏起来让你找不着!”
他就写:我去买狗。
“买狗干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他不动生色笑,写:取了狗链,套住你。
“好你个死野人!”我两眼喷火,“你故意的是不是,逗着我玩呢?!”
野人有些无可奈何,淡淡笑,笑过之后才认真写:对不起,你还生不生气了?
“嗯,”我哼哼,“看你指哪一件,勾搭美女萧辰辰我不生气了,但你晚归我很生气。”
他于是低下头又写:神医精力有限,我不想欠别人。
“你现在‘你我’不分了?”我抿嘴偷笑,“是我欠萧辰辰的,照你这说法,咱俩现在融为一体、水乳交融了?!”
野人听这话蓦地抬头,看我一眼后……尚不能自如伸展的手指,向我伸来。
背后说人 。。。
我往小酒楼竞走,边走边想,野人这次有点太认真了。
他对什么事情真正认真过?除了我。
所以我前一刻不是嫌他临时变更计划,而是以女人的超强版雷达感应到,在野人心里,他要做的某些事,已经逐步膨胀,威胁到我独一无二的地位。
虽然我有理由相信在未来至少二十年里,我的地位还没有任何人、事、物能够取代,但一边倒的天平起伏了,我总觉得心里不痛快。
进了酒楼,一眼看见窝在角落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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