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光梦回》第41章


他想弄清楚事情,国王却看准了他不会追上来而快速逃跑,这种情况下也只能不痛快地继续修炼,乖乖等待下一场比赛。
除了他自己的比赛,其他的比赛都不打算到场,没有丝毫观战的意思,因为要他坐在国王身边当义务讲评,他实在提不起兴致。
看台上除了大半场次都会出席的国王,也有一些大臣或王族,这一样是造成他不想去的因素。
至于确认第二场的对手是谁,感觉上也只是浪费时间的举动罢了。
第二场的对手,是术统部门的魔法师,只会魔法而且程度不比他高的对手在他面前自然不堪一击,不过他很久没有打斗了,借由对方磨练回想一下战斗的感觉也好,所以他没有急着解决对手。
说到获胜规则,由于要避免人才伤亡伤和气,因此规则上写明点到为止,对手如认输、失去意识,立即停止,造成重伤或死亡即失去资格。有人抗议魔法控制困难,高级的攻击魔法很难不造成伤害,没有造成威胁对手就不会认输,或者高下已判对手却不肯投降……这些争议都被本身精通魔法的国王驳回了,国王的意思是只要能力够,策略正确,绝对有办法符合规定获得胜利,所以不服气的人也只有闭上嘴巴了。
参赛者的年纪介于二十五到四十之间,他那不会老去的外貌因而被归为极度年轻的少数几个,这是否算是一种诈欺呢?
只是以他二十七岁时的能耐,打赢这些人也绰绰有余就是了。
面对一个魔法师,只有缺乏经验的人才会什么准备都不做。对方丢来的定身咒被他身周布的结界化解,火球也近不了他的身,于是便站着不动与他对视,像是要等待他出手了。
的确,只要他动了,就无法再维持魔法结界了,战斗中同时使用魔法,还没听说世界上有谁办得到。只是相较魔法师这个称呼,叫他秘术师还比较切合,而秘术能补强这个缺点。
而比起谨慎地使用秘术防止魔法,还不如快速打倒对手来得爽快。
黑色的衣袍随着他扬起的手而晃动,对手的呼吸眼神与可能的行动都被他掌握了,接着他移动了身形,手俐落地使力劈去。
多数人所看到的是他人忽然消失,紧接着出现在对手身旁,然后没看见他做什么,他的对手便突然倒下。
经过判断后,司仪大声宣布他获得胜利,大家对于他的身法速度直呼神奇,因为这实在不是一个国师身上应该具备的。
这一战结束后,开始有人打探他的来历,可惜他们是查不出什么来的。暗部的人他们接触不到,库房的资料也老早改过了,出身方面当然不是写祭灵族,年龄也不是真的,连突然窜声宫部司都查不出来,一切都显得平凡无奇,只有升迁速度快了点。
从无人关心变成话题人物,颇为困扰。
国王目前似乎是以他的困扰为乐的状态,父子之间果然有一定程度的相似。
托这些扰人事情之福,他的社交辞令与敷衍人的等级都提升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他也学会了一件事--没心情理会人的时候就送客,反正他是国师,别人也不能对他怎么样。说起来是任性了点,但那又如何呢?
上门拜访的人里面倒也有不少人是来拉亲事的,这些他都推掉了,而他比较好奇的是以前为什么没有。
“我想……可能是因为国师你住的地方在后宫,大家都以为你是我的……我的那个……”
伊莫色斯对于这个问题支支吾吾的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最后吞吞吐吐说出来的是这样的话,真足以让人脸上发青。
居然一直是被人这样误会的,多半之前也认为他的国师之位是因为国王宠幸之下赏给他的东西吧?
……其实也相差不远,是先王为了娱乐才封的……
当上国王的怎么都不是正常人呢?他内心默默问着。
连续三战都一招解决敌人后,这些让他不堪其扰的事情的量也大大增加。
请不要再接近了,请不要靠过来--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这样的讯息,为什么他们都读不懂呢?
他知道自古人们都夸张地崇拜英雄,但他不是,顶多说是个强者罢了,对强者应该是敬意而不是崇拜,他一直这么认为。
“国师越来越受欢迎了,觉得有点小小的寂寞呢。”
骚扰已经使他觉得烦了,再加上这个总是说些让人心情复杂的话的国王,西优席文想,自己不知会不会短命。
皇女则是用一种带着怀疑与好奇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
“听说你很厉害,是真的吗?看不出来呀!”
“……”
这种话,他不想做出回应。
“国师当然很厉害啊,好奇的话,王妹下次可以去看看,我通知你时间。”
“嗯--是真的很好奇呢,好啊,如果天气好我就跟王兄你一起去,不然女孩子抛头露面实在不太好呢。”
兄妹俩就像相约要去看什么珍奇异兽一样,快乐地达成了共识。
“不会啊,大家都注意台上,怎么会看你。”
“王兄这句话好过分喔!我真的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吗?”
然后,兄妹俩非常自然的在他这个外人面前演起了家庭温馨剧。
“我开玩笑的嘛,这么想想也麻烦,如果你跟哪个男人互相一见钟情,决定要私奔,我会很头痛的。就算对方身份地位不高,我还是会支持你的恋情的,千万不要不告而别啊。”
说得好像已经会发生这种事情似的。
“哼!不告而别又怎么样?你会担心我?”
“是啊,王妹没有生活能力,你跟人私奔我怎么能放心。”
下了这个结论之后,国王遭皇女殴打了几拳,判断了情况后,他决定旁观。
“国师,你怎么看着我挨打。”
伊莫色斯委屈地看过来,他冰冰地给了个答案。
“家务事,没有命令,属下不宜介入。”
观察到他的冷淡,伊莫色斯眨眨眼,蹙起了眉。
“国师又心情不好了呢……回去休息吧,要开心一点喔。”
他默默退下后,听说黛西克琳娜想先看看比赛情况,看了一场以后天天都出席,似乎极为热衷,她和国王之间的话题也变成绕着比赛转。
“王兄,你看谁最有机会赢?”
“嗯?我当然支持国师啊。”
“可是天行使?棱很强呢,国师根本都没出几次手,看不出什么强弱啊。”
“我其实很担心呢,国师,你会赢吗?”
“能。”
他实在不太想招呼这两个来他这里泡茶闲聊的人。
一切,等到武斗会结束,就会跟着过去吧?他真心希望如此。
章之十五 孰为羁绊
无论对错,人永远只选择自己所信。
不是忘记,只是逃避;不是不知,只是……
每一次,在他用祭灵族的秘术杀人时,内心就会涌起迷惘。
祭灵族真的如明夜说的那般美好吗?
真的爱着万物,不忍伤害一切事物吗?
那么,为何会存有这么多杀人、伤人的秘术呢?
还是,让其快速地死亡,也是种变相的仁慈?
他不愿意质疑明夜的话,不愿意质疑记忆中祭灵族的美丽。
表里是否如一,其实无所谓吧。
因为对他来说,投注下去的感情不可能变质,也禁不起改变。
在国王面前说能赢之后的西优席文,这时正处于苦恼之中。
回答的时候没想太多,但仔细一想,能杀跟能赢好像不太一样,连重伤对手都不允许,那就更难了。
而不受伤赢得比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为了比赛而受伤,想着就觉得不悦了起来。
怎么看都觉得,他跟棱的这场比赛,会是比谁先不小心让对方受重伤,自己失去资格。
他不由得内心也对这样的规则产生了怨言。
棱的实力他无法确切得知,一方面比赛没去看,一方面棱在实力不及自己的人面前也不会使出全力,以天行使中最强者这点来看,他可能没有强棱太多。
若不是停时之术,也不至于如此,但现在想这个是没有意义的。
坐在桌前办公还比较轻松呢--很难得的,他怀念起了沉重的公务。
按照分组的顺序,跟棱的战斗就是下一场。
紧张这种情绪是不会存在于他身上的,压力也似有若无。比较输了就只是输了,国师输给暗部最强者没什么好丢脸,对他本身来说也没什么伤害,虽然国王交代要他拿前三名,但办不到的事情也不能勉强啊。
除去了碍事的披风后,他踏上了赛台,看台上国王正满脸笑容的向他挥手,这让他脸部微微僵了一下。坐在国王身侧的应该是皇女,据说是非常不看好他赢的人之一。
棱也从另一边走上来了,由于蒙着脸,所以只看得见他以绳子随意绑着的长发,还有那对凌厉的眼睛。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注意过棱长什么样子。
司仪宣布比赛开始后,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在彼此身上,棱则冷冷地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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