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溪一生》第68章

我摇摇头，“没关系，他只是个孩子。没教好的孩子。弘明，弘暟，以后不许再生事。过来让额娘看看伤到哪里没有？”
弘暟弘明一脸的倔强，一动不动。我着急，上去直接拉他们的手，“快点回屋，以后再也不许了。”
“额娘！你！”弘明气的别过脸。
我耐心解释“如今什么境况，你还不知道么？别给你阿玛生事。乖了。”弘明才算作罢。
雍正元年四月，雍正借口让胤祯护送康熙灵柩去遵化景陵。我明白，他此去便再也回不来了。果不其然，胤祯刚到景陵，雍正便下旨，命胤祯留守景陵附近的汤山。我明白，雍正如此整治胤祯，胤祯的脾气必是不服的。我担心他如此的倔强，会惹出更多的事端。
五月，德妃弥留。至死之前也不肯接受皇太后的徽号，也不肯移居慈宁宫。我赶到宫里时，德妃拒绝服用雍正亲手侍奉的汤药，只拉着我的手，“睿溪，我想见祯儿。祯儿啊，我的儿啊。。”
可是雍正就是较上劲了，就是死活也不招胤祯入宫。终于德妃在不断哀嚎中，薨逝了。至死也没见到胤祯。德妃薨逝之后两天，胤祯赶到了。跪在德妃灵前痛哭。我跪在旁边只觉得心被撕裂了。胤祯七尺男儿，难掩悲愤心情看到雍正进来，不行礼也不跪拜。兄弟二人势成水火。结果就是雍正下令让胤祯回汤山。
我悲愤不已，哭的几近昏厥。出了慈宁宫，我直奔乾清宫。“皇上吉祥。”
“睿溪，起来吧。”
我面无表情，“皇上，当日你答应我的事情，今日可以兑现了。”
“睿溪，你非要这样冷面对我吗？”雍正没有用朕，而是用我。
我跪下“皇上，君无戏言。”
“我答应过你的，必会做到。你说吧。”
“好，四哥，睿溪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不要取了胤祯，哦，是允禵的命。”
“那你拿什么来换？”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不是说当日的承诺么？
他看着我的表情，轻笑，“你进宫为妃，朕便答应你。”
我笑着摇头，眼神决绝“四哥，我的丈夫未死，尚在人间，我怎能改嫁？而且，若是四哥，执意如此，抬进宫的，只会是我的尸体。”
雍正抓着我的胳膊，摇晃我的身子“睿溪！朕已贵为皇帝！你为什么还是不明白朕对你的心？”
“四哥，睿溪不值得你如此。睿溪此生心里只有胤祯一人。还请四哥送我去汤山陪我的丈夫吧。”
“如果朕执意留你在宫里呢？”
我笑笑“很简单啊，我刚才已说过了，若是皇上执意如此，那我便是横着进来的。还有，四哥，若你答应送我去汤山，并保住我丈夫的命，我会给你一个你很想得到的东西。”
“什么？”
“先皇遗诏。”
雍正大惊，“不可能！？”
我冷笑“如何不可能？皇阿玛殡天之前，亲手给我的。若你不信，我可以让你亲自鉴定。四哥，这个交易够划算，对不对？”
“睿溪，为什么，你宁愿去汤山守灵，也不愿意在朕的身边？”
“四哥，我说了，我心里只有他。而且，我也不明白，你为何执意要得到我。我患病多年，早已不是倾城之貌，你想要什么样的美女都有。。”
雍正怔怔的出神，他冷峻的脸上渐渐浮起了一丝柔情，“她们都不是你。罢了罢了，朕答应你。明日送你去汤山。”
我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送我到达汤山，我自会将圣旨交给皇上。”
出了乾清宫，我看到了胤祥。我微微一笑，胤祥冲过来，拉住我的手“皇兄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我摇头，“胤祥，我明日就去汤山了。你珍重自身，切勿太累了。”
胤祥眼圈微红“睿溪！”
我笑着拥抱了一下胤祥“胤祥，我很好。我自己愿意的。你要好好的。我走了。”说完转身离开，出了宫。
我回到府里，嘱咐弘明和弘暟要好好照看府里，又让莲蕊带着小李管家，出府去杭州找墨玉。莲蕊痛哭不已“小姐，莲蕊不想离开你！”
我拉她起来“莲蕊，你到了杭州，帮墨玉照看孩子，也可以照看一下店铺。那是我的心血，不要浪费了。和小李管家好好过日子。”
莲蕊拉着小李管家一定要给我磕一个头，我拗不过，只要让他们磕头。“小姐，你托付莲蕊的事，莲蕊必会尽心竭力，小姐放心。只是莲蕊不在小姐身边，小姐要记得按时吃药，保重身体。”我点头，派人护送她俩上路。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带上两张圣旨，便上路了。到达汤山，胤祯住在一个小院子里面。门口重病把守。我心酸不已。踏进院子，“胤祯，胤祯！我来了！”
胤祯开门见到我，抱住我，“睿儿！睿儿！我没想到我能见到你！”
他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严肃起来“你来干什么？！你快回去！”
说着就把我往外推。我哭着大叫“你如何这样狠心！我怎能让你一人独守这里！？我不走！我不走！我死也要死在这里！！”
胤祯听了我的话，抱起我往屋里走，“睿儿，不哭了。我是怕亏待了你啊！让你跟着我吃苦！”
我示意他放下我。跟我来的小夏子，对我行了一个礼“福晋，皇上说，您到了，东西便可交给奴才了。”
我冷笑，抽出一个锦盒，递给了他“你且回去回了他吧。我完颜睿溪在此遥祝四哥自此高枕无忧，国泰民安，海内生平！”
送走了小夏子，胤祯问我，“睿儿，你是拿什么交换的？”
我拍拍他的手“不过是当日的一个承诺和一张废纸而已。”
“承诺？”
“弘晖当日落水，雍正许我一个承诺，说是他日有求于他，他必是答应的。废纸嘛。就是皇阿玛的那道圣旨了。”
“睿儿，你一早知道会有今天，对不对？你还是选择了我？”胤祯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
“傻瓜，我不选你选谁？我说了，我爱你，无关身份。只因你是胤祯。”
胤祯抱紧了我，“睿儿，我何德何能拥有这样好的你？！”
汤山的日子，简单幸福。我很满足。我和胤祯每日清粥小菜，可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天堂。汤山青山绿水，胤祯还在院子里给我扎了一个秋千。我种了一院子的花。在这个小院子里，过完了雍正元年。
雍正二年四月，我的病势日渐沉重。胤祯几次上折子申请医药，都被雍正驳了回来，说是要治病，只有一种方法，就是把我送进皇宫。胤祯动摇了，想把我送进宫里。我撕了他写的折子，“胤祯，医的了病，医不了命。难道，你要让我死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吗？”
“睿儿。。我想让你活下去，不管你是不是在我身边。”
我笑他“在雍正身边，我就能活下去了？若是如此，我当日便不该来这里。且不是更好？”
“睿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摇头，“我知道，胤祯，我只求你，在我最后的一点日子，请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除了你身边，我哪里也不想去。”
胤祯抱着我流泪，回了折子，雍正没办法，只派了一个大夫给我简单医治。我心里明白，我怕是命不久矣。便托人带话出去，我要见胤祥。
四月底，胤祥来了。胤祥来的时候，我正坐在秋千上看着满院子的花发呆。胤祯看到胤祥，便道，“十三哥你来啦？你陪睿溪聊一会吧。”
胤祥蹲在我面前，“睿溪，你要见我？”
我看着胤祥，“胤祥，你来啦？我有求于你。我怕是。。”
“睿溪，我不许你胡说！”胤祥眼中闪着泪光，嗓子也由于压抑情绪而变得沙哑。
我笑笑“这不是我不说，就不会发生的，对不对？”
我起身拿出袖子里面的圣旨递给胤祥。胤祥打开一看，大惊“睿溪，这。。”
我示意他小声。“胤祥，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把这道圣旨交给你。必要的时候，你拿着这圣旨去救人。”
“睿溪，八哥和九哥好好的，如何需要我救？”胤祥不解。
我看着他，轻启朱唇，“雍正三年二月十四日，因皇考梓宫油漆未干，熏蒸有味，罚八阿哥胤禩梓宫跪一晚。雍正三年七月二十八日，胤禟被革去贝子，后革去胤禩王爵，再革胤祯郡王，雍正四年正月，革去八福晋，休回外家，二月，囚禁胤禩，三月，革去亲王，囚禁宗人府，命胤禩，胤禟改名。胤禩改名阿其那，其子弘旺改名菩萨保，胤禟改名塞斯黑。同年，八月二十七，九爷因腹泻卒于保定，九月初八，八爷因呕病逝于宗人府囚所。”
胤祥惊的后悔了两步，“睿溪！你？！”
我扯出一个笑容，“胤祥，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一个遥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