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的旅行》第20章


志田总一郎对自己的“负债”。
永仓对妻子同男友到处游逛放任不管:对她把他们带回家来胡闹视而不见;对他们一起混浴沉默不语;对她在外面可能干下违背人伦的行为佯作不知。
可是,有一天晚上……

这天,永仓刚到家,彩子就迎到门口。看来她的那些男友今天晚上没来。
“您回来啦。吃过晚饭吗?”
“在外面吃了。”
最近,由于不是彩子外出。就是她的男友来,永仓已习惯每天晚上回家以前在外面吃饭。本来新婚丈夫不可能有这种习惯,可永仓反倒觉得这样更轻松些。
“今天晚上到我房间里来好吗?”
“可以去吗?”永仓叮问了一句。
这连他自己都感到太可悲了。她是自己的妻子,根本不存在可不可以的问题,想去的话,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去吗?可事实上却办不到。彩子的房间总是从里面锁上。她说这是‘为了保障自己的私生活不受干扰”。
永仓忘记了平时所受到的屈辱,急忙冲了一个淋浴,兴冲冲地向彩子的卧室走去。
当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彩子的房门时,房门就象等不及似地打开了。
喜气洋洋的永仓一下愣住了。彩子化妆打扮、穿戴整齐准备要出去的样子。她是想跟永仓一起出去吗?
——难道刚才是我听错了?
永仓站在门口,狼狈已极。
“真对不起,我突然想起件事,需要出去一会。您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看到永仓那狼狈样子,彩子也感到有点过意不去。
“这么晚了,你要到哪儿去?已经十点啦!”
这与其说是责备彩子不该这么晚出去,不如说是诘问她主动唤他来,却让他空盼一场。永仓感到这就象伸出诱饵,让他闻闻气味,又马上收回去似的。
“就在附近,我一会就转回来,您等我。”
彩子可能感到内疚了吧,以从未有过的细声慢语的口气说。
“既然就么附近,何必打扮得这么漂亮?”
永仓望着身穿闪闪发光的丝绒礼服的彩子,讥讽地说。
“我穿什么样的衣服是我的自由。难道我穿什么衣服还要听从你的吩咐?”
彩子柳眉倒竖,大发雷霆。
彩子回来时.已是深夜一点多钟。门前响起温车刹车的声音,接着传来彩子娇滴滴的说话声。看来是男朋友用车把她送回来的
彩子走后,永仓想尽力忘掉妻子的事,赶快入睡。可越是想快些睡着,头脑越发清醒。
‘这个坏女人!今天晚上她本来打算让我代替那个男朋友,可是,我到她房间去之前,她又和那个家伙联系上了,于是又把我甩到一边。”
永仓睡不着,躺在床上喝起闷酒来。
从门口传来彩子和女仆的说话声,象是问永仓睡了没有。
永仓乘着酒兴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彩子卧室门前。他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彩子好像还没睡。
永仓敲了敲门。
“谁?”彩子从里面问道。
“是我。”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想跟你谈谈,让我进去。”
“明天再说吧?我累了。”
彩子冷冰冰地回答。
“我等不到明天!”
“那你就站在外面说吧。”
彩子很不耐烦。
“为什么不能让我进去?”
“现在是几点钟了。你知道吗?现在不是造访女人卧室的时间。”
“女人?难道你不是我的妻子?”
“就是妻子也有保护自己的私生活不受干涉的权利。总之,今天晚上我累了,没有心思跟你讨论问题,我要睡了。”彩子打着哈欠说。
永全再出无法压抑胸中的怒火,猛力推开了彩子的房门。
“啊!你太野蛮了!谁允许你进来的?”
“为什么进老婆的房间还要得到允许?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彩子厌烦地瞥了永仓一眼。永仓这时突然象变了一个人似的,样子非常可怕。不过,彩子很乐观。她认为,这不过是一条豢养的狗,平时老老实实的,偶而也会发点脾气,冲着主人吼叫几声。
“我讨厌你!快给我出去!现在你马上出去的话,就算今天晚上没有发生这件事。”
已经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的彩子轻蔑地瞪着永仓。
“扯淡!”永仓骂道。这骂声不是冲着彩子来的,而是痛恨自己的无能。他借酒壮胆,闯进彩子的卧室,可到了妻子面前,那股激愤的情绪却突然消失了。
“你喝酒啦?我厌恶别人的酒气。你那气味我受不了,赶快给我出去!”
彩子象躲避瘟疫似地转过脸去。
“我是你丈夫!我高兴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
“哼,丈夫?你考虑考虑你的身份吧!你不过是牵到志田家来的一匹种马!”
“你说我是种马?!”永仓怒火中烧,愤恨满腔。
“是的。你要是不满意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走,我决不会留你。要找种马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彩子!你这个东西!”
在这一瞬间,永仓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力,他扑向床边,双手伸向彩子的颈部。
“你要干什么……”
彩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声音就中断了。她那由于恐怖而睁大的眼睛瞪着永仓,象是在激烈抗议似的。
彩子一定不会想到,永仓会对给了他现在的地位并保证他将来前程辉煌的自己,采取这样凶暴的行动。
但是,永仓的双手没有放松。他满怀憎恨,愈加用力地扼紧彩子的喉咙。理性和计算已被这一瞬间升腾而起的憎恨烈火焚烧殆尽了。
“你给我死。你这个娼妇!”
永仓骑在彩子身上。两手使动地扼紧她的脖颈。彩子拼命反抗,但已无济于事。不一会,她的身体僵直不动了。
永仓仍处在杀人后的兴奋中,毫无后悔之意。彩子是个该杀的女人!这决不是出于一时的激愤,而是一个男人长期遭受无法估量的屈辱积集起来的仇恨的总爆发。如果说有什么值得后悔的,那就是不该跟这样一个女人结婚。
一旦兴奋过去,自卫意识抬头。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也许无论跑到哪里,最终还是逃脱不掉,但也不能这样束手就擒。
老女仆巳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了。彩子在卧室被杀的事,谁也不知道。
今天晚上就逃走的话,到明天早上便可逃到很远的地方。
“能逃就逃!” 
永仓从来没象现在这样体验到自己活在世上的真实感。
“在此之前,我出卖了自己的人生,现在我把它夺回来了。虽然为时巳晚,但终究是夺回来了。今后,直到我的生命结束,我都要忠实地对待人生。”
永仓在妻子的尸体面前考虑着今后的人生道路。这时,被自己抛弃、拿她交换了彩子的那个女人的面影又在眼前晃动。
等他终于醒悟到自己只有回到那个温柔女人的怀抱里,人生才有价值的时候,他已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如果能够重新获得失去的东西,即使付出更高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但是自已现在已成了杀人犯,失掉了重新得到她的资格。
“我要见她一面。我将告诉她,唯有她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永仓深信,实现这一愿望就是他最忠实地对待自己残留的人生。
要逃走就需要钱。永仓多少有点积蓄,但都存在银行里,他不能等到天亮银行开门。他决定把存折留下,拿走彩子的钱。当人们看到他留下的存折和印鉴,就会明白他的用意。
他同彩子各有一辆汽车,但他不能用车。汽车最容易留下线索。
他收拾好随身携带的东西,拿上彩子的现钱,走出了家门。
这时,他回头望了望笼罩在夜色中的“自己的宅邸”。这所新婚夫妇的新居在深夜的天空下现出清晰的轮廓。不管实质如何,就在此刻之前,他仍是这里名义上的主人。在同彩子婚后迁入的当时才它看起来象是他从人生那里缴获来的“战利品”,但是,现在它已变成永仓在人生道路上失败的标志。他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家,离开得越快越安全。
尽管永仓知道自己处境很危险 但仍然跑进公共电话亭,拨叫了一个号码。
“我叫永仓。穗积裕希子小姐在吗?”
此时已不是给年轻女人打电话的时间,但永仓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了。他觉得自己好象为了给她打这个电话,却犯下了杀人的弥天大罪。
对方的回答使他非常失望。
“什么?现在正在欧洲旅行?什么时候回来?”
“下月回来。您是哪一位?”象是裕希子母亲的声音担心地问道。
永仓犹如堕入无底深渊。但他仍须与这绝望作斗争。
“我是贵府小姐从前任职公司的永仓。事情是这样的:穗积小姐辞职时,有一项重要业务忘记交接,现在才发现。因为事情很急,深更半夜打电话打扰,实在对不起。您知道穗积小姐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他跟裕希子的交往极为秘密,她的父母也不知道永仓的名字。
看来,裕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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