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怨》第53章


“证人?!”我和韦钰齐声问道。
“是的,”他接着解释,“白子夜来警署自首了,他坦白了所有的罪行,冯毅和文老夫人都是他杀的,他说他是用琴声蛊惑了冯毅的心智,使他心生恐惧才会被自己内心产生的幻象吓死的。而那娜也曾经差一点被他的琴声害死,所以那娜可是证明他的罪行的重要证人啊!”
“什么?!”韦钰惊愕的看看我,又看看陆天,她的眼中一时间充满了惊骇,胡教授也站了起来,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这个世界上真的……真的有这样的琴声吗?”镜片后面的那双饱经忧患的眼睛竟然射出异样的光芒。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白子夜的琴声的确是可以迷惑人的心智的,我曾经两次差一点被那可怕的琴声害死了!”
陆天用冷峻的目光盯着我质问道:“这么说,你应该早就知道白子夜就是凶手了!”
“是的!”我坦然的回答。心里却不禁感到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包庇白子夜呢?人有时候真是奇怪,无论多么聪明的人都无法看透自己。
“为什么为他隐瞒!”陆天的声音越发的高了,我被吓了一跳,有些惶恐的看着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如果他不承认,我也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是有罪的!”
陆天不再说什么了,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白子夜若是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的确没有办法能够证明他就是凶手。他用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的说道:“那娜小姐,麻烦你来录一下证词吧!”我从石凳上站起来,准备和陆天一起离开,正在此时,胡教授却说道:“我能跟你们一切去吗?我想见一见那个人!”陆天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白子夜不肯见胡教授,但是却要见我,他安静的坐在审讯室里,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见我走进来,他很绅士的站起来,弯下挺直的脊背,深深的对着我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为自己做过的一切向你道歉!”
“你真的是凶手吗?”我小声的问道。
“我是不是凶手,你还不知道吗?”他直起身子,淡然的笑着。“我请你来,是要告诉你,你妈妈的那张照片就放在我家里的琴台下面,你把它收回去吧!给你添了很多的麻烦,请你见谅!也许你心里还有很多的疑惑,但是请不要追问下去了,你妈妈现在不是很幸福吗?着就很好,何必要翻出哪些痛苦的往事呢!”
“白叔叔,一个被无数疑问困扰着的人如何能够活的轻松啊!”
“我被仇恨折磨了半生,到现在才明白,也许像你妈妈那样把一切都忘记了,也许才是真的幸福!”他说得那么真诚,又是那么的落寞。
“你杀了他们就是为了璎珞报仇吗?”我问道。
他默默地看着我,良久才说道:“是,也不是,他们都是该死的人,二十多年前的那场浩劫中,他们害的人远远不只是璎珞一个,可是他们都逃过了正义的审判。这么多年来,我用尽了所有的精力来苦练璎珞留给我琴谱,终于可以用它来还自己一个公道!”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但很快就被抑制下去了,“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如果……如果,你真是很爱嘉玮,就把他也一起带走,我想他……他也许会醒过来的!”说完他就背过身去,不再看我了。
由于白子夜不肯见胡岳,老先生只好拿着工作笔记不停的追问我,我被问的头都大了,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去应付那些医生们了。在答应了胡教授次日会带着鬼琴璎珞去拜访他后,才终于逃离了那些永无休止的问题。我直接去了白子夜的家,那门依旧紧紧的关着,但是我却能够听到里面有低低的啜泣声,轻轻的扣动门环,过了好一会儿,满面泪痕的白小珞才缓缓打开大门,“是你!”
“是你爸爸让我来的,来拿回我妈妈的照片!”我想我也许说点安慰的话,可是却不知道该在去说。她拉开了门,站到了一边把我让进来,这个一项洒脱的女孩子完全没有了昔日的神采。我走到琴台旁边,一眼就看到那压在琴身下面的信封,里面只有妈妈的照片,我把照片又重新放回了信封,就准备离开了。
“那娜,你妈妈到底是谁?”白小珞哭着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想你爸爸知道她是谁!可惜他不愿说出来。小珞,你是个好女孩,也许我不来这里,你们都会活的很好,我就是个灾星,是我把不幸带来的。如果你有时间,就去医院里陪陪嘉玮吧,他一个人躺在那里会很寂寞的!你去……”
白小珞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急急的打断了我的话:“你怎么这个时候丢下他不管!你应该知道他需要的不是我,是你!”她的眼睛里好像能够喷火一样,拨开她的手臂,低声说道:“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现在是我离开的时候了!”说完就侧身绕开了她,向大门走去,身后传来白小珞满是火药味的的怒吼:“你这个自私的女人!嘉玮真是看错了人!看错了人!”
外面的风好大,好冷,秋天来了,来得好早啊!我裹紧衣服慢慢的走出去,秋风打着旋儿在小巷子里唱着悲伤的歌。我一个人在街上转来转去,不知走了多少个来回,一直到黄昏时分,我才发现自己又来到了琴轩门口,一个年轻的侍应生看到我就笑着招呼:“那娜老师回来了!您好几天没回来了!”我笑着点了点头,就径直走进去了。
琴轩越来越落寞了,绕过了几道回廊,就看到了那一池碧水,塘中的荷花已经有些凋残了,就好像一个个迟暮的美人无奈的在西风中摇曳着瘦弱的腰身,我摘下邱问天要求我戴着的项链,用力抛入池塘中……
第五十四章 壁画之谜
细细的雨声敲打着船舷,秋风悠悠地吹过荷塘,我裹紧身上的衣服,但是依旧忍不住微微发抖,天色昏暗,夜就要来了,从低矮的船篷里钻出来,站在船头,任凄冷的风,悲凉的雨将我重重包围,李义山要“留得残荷听雨声”,然而这满池的残荷如何能够听得懂秋雨的悲伤?也许秋雨也并不希望被人听懂吧!我擦去了脸上的雨水,看了看手表,他应该就快要来了,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但是无论如何都要尽力一搏!
“你来了!”我没有回过头去,只是淡淡的问道。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啊!”那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我从衣袋里摸出那枚胸针放在手心里拿给他看,文嘉瑄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看了一眼就从那胸针上缩了回去。我握住胸针,“文老板,不要跟我说你不记得这枚胸针了,我来琴轩的第一晚,它就别在孟非的胸前,巧的是,她死后,我又在河边捡到了这枚胸针,更巧的是,我有一个朋友是做刑侦工作的,他帮了我一个忙,从这个胸针上提取了孟非和另外一个人的体液,而更巧的是那个人就是你!还有就是这种纯金打造的限制版胸针都会在背面刻上编号,根据这个编号就可以查到制造商和购买者的资料,当初购买这只胸针的人正是文嘉瑄文老板您啊!孟非和您之间应该不会没有关系的,您说对吗?”
他走近了几步,想踏上船来,我点了一下长篙,将小船荡开,笑着对他说道:“我们还是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我的话,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的目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要你和你做笔交易!”
“交易?”他站在池塘边,用森冷的目光盯着我。
“是的,交易!”我将胸针放回衣袋中,接着说道:“你帮我做成三件事,这枚胸针就归你了!我也可以保证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你和它之间的关系!”
他垂着头,默默的吸烟,最后狠狠的扔掉烟蒂,沉声说道:“好吧,你要我做什么事情?”
“其实很简单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帮我调查两个人!你父亲的眼睛是怎么瞎的?”
他疑惑的看着我,大概没有想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十多年前,嘉玮和家里人怄气,一个人跑到了山里,爸爸去找他,一去就是三天,没有找到嘉玮,一个人从山中回来后,就突然得了癔症,而且高烧不止,日夜嚎哭不止,直至双目失明。”
“嘉玮呢?他是怎么回来的?他去了哪里?”我问道。
“不知道,他不说谁知道!过了一年,他就自己回来了。你还要调查哪两个人?”他显然不想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我也就不再追问,“邱问天和陆天!邱问天和你一样想知道那石门的秘密!不过他知道的可比你多得多了!”
“哦,看来,你知道的比他更多啊!”文嘉瑄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阴阴的笑容。
我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说道:“跟我合作,你会有意外的收获!好了,你可以走了!”我将小船划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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