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多巴胺》第44章

秦筱筠知道这次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的怒火，其实是有先入为主的观念的，因为她清楚沈意遥的司马昭之心。可是，她平时伪装得太好，不通过非正常手段，没有人知道。秦筱筠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纯粹偶然还是另有目的。
而另一方面，沈意遥听说两人在大厅里腻腻歪歪地去吃饭了，明白自己并没有挑起战火。沈意遥不知道顾卓尔的办公室里有监控。现在，她明白自己缺一个解释，先告状为好。
下午的时候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这件事，沈意遥把自己借用洗手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出来，然后一个劲的给秦筱筠道歉，连论坛上都贴出了道歉信。不过沈意遥是个文字高手，不知怎么地，写得格外话里有话。表面上是说自己不好您不要跟顾总生气什么的，实际上不乏表明是秦筱筠自己想多了。
所以，舆论上大多数人都在安慰沈助理，这只是一场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但也不乏有心人想着上次Sky开会时秦筱筠针对沈意遥的那一幕。有人就说了，看来这秦筱筠也是个爱吃醋的女人，看着人家女助理天天跟在顾总身边，想把误会闹大给个她小鞋穿。
秦筱筠看了这些流言，自然不爽。一群白痴根本没有投过现象看本质。是的，沈意遥平时工作认真，待人和善，但是她对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吗？真是无知者无畏。秦筱筠并不相信这件事只是误会那么简单。但是，要把秦筱筠掌握的那些隐私揭示出来吗？
她摇头，不能。这是自己的私事，沈意遥她没有犯法，她无从公开那些记录。作为一个黑客，她恪守着职业道德，不会随便揭露别人的隐私，更不会用攻击网站来威胁他人从中获利。他们看，但是不会随便说。秦筱筠，V，还有千千万万黑客，都遵守着古老的骑士准则。她不想越过底线。
可是没有证据，她又该怎么办？秦筱筠真的很希望沈意遥从Boss身边消失。
“Boss，如果某人惹了我，你会把它开除吗？”秦筱筠有一天坐在顾卓尔腿上问道。
“只是惹了你，不关公司利益。”男人在她耳边问道。
“对。”
“我会以私人的名义追究它，但是，公司上的事情，按照规定来。”顾卓尔的声音很轻，眼里只有那份睿智和理性，＂如果我只是为了女朋友的事情随随便便开除人，那我这个老总还要不要当。”
秦筱筠点头，这是大实话。她听说有些小说里或者电视剧里，男主角时常冲冠一怒为红颜，动不动就炒人鱿鱼。这种不理性秦筱筠是向来瞧不起的，她知道，回答出这句话的顾卓尔才是她喜欢的那个顾卓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小失望。
为什么别的女人总是有人宠着惯着，撒个娇就可以指使男人做一切事情。秦筱筠会的事情很多，不需要指使谁，相反，有些人总是要求秦筱筠让着别人，因为她占得上风已经够多。而她，一直不理解。
任何事情只要有道理，秦筱筠会以理优先，哪怕她心里其实不愿意，也会别扭着按照原则来。可是这一次，她也很希望她可以无理取闹一回。
该不该告诉顾卓尔沈意遥的事情呢？秦筱筠纠结着。如果要把证据给他看，也是违反行为准则的。情感上的冲动与理智上的规则冲击着，让她为难。
于是她也就没有注意到，顾卓尔此时在给助理杨学谦发的短信内容。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发了好多存稿，马上又要去学校了，得多攒一点啊多攒一点╮（╯▽）╭
其实写着写着，我就觉得我家竹子好善良。看来好人也是有活路的，关键是看你能力怎样。话说，Boss对沈意遥的真相到底知不知道呢？
下一章是搞笑的节奏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秦筱筠在午休的时候，见办公室里只有沈意遥一个人。她走上前，用香港警匪片里常见的神秘兮兮地语气对沈意遥说：“讲两句。”
沈意遥点头。
“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知道你要什么。网盘密码是六位数字，太好破解了。”
沈意遥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呢？”
“少惦记Boss，少装无辜。”秦筱筠语气不善：“离他远一点。”
“不好意思，工作需要，我走不了多远。”沈意遥把椅子转过来，一字裙包裹下的两条腿自然地交叠着，姿态有些诱惑。“我在知行工作的时间甚至比顾总还要长，你认为自己在这里举足轻重，我也一样。”
沈意遥说的是实话。秦筱筠工作的时间不长，但她是不可多得的技术骨干。可是，沈意遥在公司的声誉，人脉，以及这么多年以来的贡献让她的地位不亚于秦筱筠。
“Boss如果要跟你有什么，早就在一起了，想把我挑拨走轮得到你么。”
“那就已经足够了。”沈意遥站起来，从拿了两个杯子，从饮水机里接了两杯水，姿态友善地递给秦筱筠一杯。
秦筱筠没有接：“看来已经放弃治疗很久了。”她认为沈意遥很明显有某种心理缺失。
沈意遥没有变脸，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副永远不得罪人的样子。她仰头把自己那杯凉水喝下去，让那股清澈温润的液体划过咽喉，就像记忆缓缓流淌。
顾卓尔回国的那一年，是带着被并购的Sky回来的。老爷子很快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了他，乐颠颠地去安享晚年生活。那个时候，人人都说顾卓尔年轻有为，意气风发。可是沈意遥却看得出来他眼中的忧郁。它被深埋在脸上的那份平静冷峻里，被麻醉在无休无止的工作里。
每个夜晚，那个办公室的灯光很晚才熄灭，沈意遥陪着他一起熬。这一熬就是五年，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在这段时间里，顾卓尔的那种忧郁渐渐淡了，虽然他永远孑然一身，但他越来越成熟，一步步向顶峰走去，供众生仰望。而在这种男人的身边工作，沈意遥的眼里不可能会有别人。
因为当你的生命里升起太阳之后，其他的星辰都会隐去。她为什么就没有追逐的权利？
尽管助理中她永远只是二把手，但是沈意遥认为这已经足够了；尽管顾卓尔没有对她表现出倾心的感觉，她也不怨恨。因为顾卓尔是公平的，他是个工作机器，他是不婚族的成员之一，他对谁的表情都是一样，事业才是他真正的爱人。
就这么过一辈子也好。沈意遥这么想着。好歹她是最接近顾卓尔的女人，此生伴他左右足矣。起码，在有些需要带女伴的场合，顾卓尔会很绅士地挽着她的手。这也就是沈意遥拼命工作，为这个地方奉献一切力量的原因——她想让自己无可取代。
直到这个完全不符合传统审美的秦筱筠出现，推一推眼镜，把顾卓尔拉下神坛。倘若过去沈意遥的单恋是一种甜蜜的痛苦，那么现在，一切都化成了一杯辛辣苦涩的烈酒。
“秦筱筠，你懂的东西比我多，你应该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是有期限的吧，就和你的工作合同一样。我想想，对一个人的热情能维持多久来着？”
“多巴胺，18到30个月产生抗体。那又怎么样。”
“你认识他不过一年，而我在这里整整五年。对他的观察比你久得多了。顾卓尔理性至极，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你以为，他是和校园里的小男生一样无怨无悔地、单纯地喜欢一个人？”沈意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这句话倒是戳中了秦筱筠的内心。她对这一切知道得很清楚，她知道从生理角度上来说，顾卓尔总有不再喜欢她的一天——起码与当初的热情不同。
秦筱筠嘴硬：“目前喜欢我就够了。”
“爱情这种东西是徒劳无功的，但是他与你恋爱有一个更好的目的，就是让你死心塌地地为Skyline投入。顾卓尔非常善于抓住人心，你明白吗？你可以翻翻档案，这里有多少对双职工。”
秦筱筠知道沈意遥说的有道理。就她最熟悉的，就有V和Tony这分别两对。
“秦经理，顾总跟你恋爱，怎么都不会吃亏，相反，你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麻烦。你知不知道过去有多少公司想要把我挖走，我都没去？”沈意遥握住秦筱筠的手，眼睛似乎有着一种魔力，想动摇秦筱筠最脆弱的神经：“我们其实都一样。”
“明白你的意思是说Boss对我的喜欢水分很大。可说不定他就是喜欢我这一种。”
“哦？可是秦博士，你不会不知道爱情是性冲动和某种需要的结合体吧，你是个天才，事业上很多人都需要你，可是，你被作为一个女人呢？”沈意遥平和的语气中微微带着挑衅。
秦筱筠怔住。她看着沈意遥，白色修身衬衣勾勒出身体的曲线，在开着暖气的办公室里，她可以放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