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晓思的故事》第29章

江墨正在开车赶来的路上，接到她的电话不由问：“等急了？”
“不是啊，这里的人太多了，你到西门来吧，我正往那里走。”司晓思呼吸着春末温暖的夜风，声音轻快，却在一个转弯处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耀眼白光闪了一下。
江墨正准备说好，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剧烈的刹车声，面色一白，却又听见对方手机摔在地上的巨大撞击声，通话声立刻变成短而急促的忙音，一下一下，像是狠狠撞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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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翔一样的标题：修文时会大改，先凑活看吧……
、第十二章　回忆是潜移默化（2）
司晓思摔在地上，呼吸急促，双目圆睁，茫然而惊惧地望着在自己面前停下的私家车。
脑袋突然疼起来，许是刚刚摔倒的时候磕在了护栏上，可又不像，脑中隐约有一个部分发酸发胀。她觉得恶心，头晕目眩，视线变得模糊不清，胃里也翻江倒海地闹腾，喉头像是堵着一口鲜血，浓重的血腥味儿冲得她心神不宁。
恍惚中她看见很多人向她的方向涌来，黑压压一片，面前的车子中有什么人被揪了出来，蔫蔫的模样，像是没有了生气。
司晓思极力想要看清，伸手去擦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在流眼泪，她手上磨出的血口子被泪水一腌，疼得她一个激灵倒是清醒不少。
这一清醒，却叫她看见眼前的一切，那片黑压压的竟是一大群保安，从车内被拖出来的……司晓思吃惊的睁大了眼，那个体态瘦弱却目色冷冽的少年，虽然没有了刚刚舞台上的银装素裹，却正是梁辰无疑！
这里距离观众们被疏散离开的正门有很长一段距离，又被大量工作人员及保安围个严严实实，很少有人注意到这儿发生的一切。
司晓思吃惊的看着梁辰纤细的胳膊被一个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高大男人擒住，几乎是轻而易举就拎了起来，梁辰的嘴角掀起一个讥讽的笑意，不挣扎也不反抗，竟然……就像，就像没有了生命的娃娃。周围的保镖以及保安们商量好了似的沉默，连目光都齐齐转开。
“你想死吗！”男人一手揪住梁辰的领子，粗声喝到。
“诚如你所见。”过了一会儿，梁辰的声音幽幽传来，却隐隐透着丝桀骜。
“好，好的很！梁辰，这太容易了，我帮你！”男人失望之极，怒不可遏，高高扬起巴掌，戾气四溢。他手中的男孩子却不屑地闭上眼，毫不在乎的表情。
等了许久，迟迟未等到落下来的耳光，少年迟疑地张开眼，讶异地望着眼前双手抱住男人举起的手臂的陌生女孩，不，不算陌生，这个女孩子刚刚差一点就被他撞死了。
“你不要打他。”司晓思感到浑身都在颤抖，可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量来让她冲那个男人怒吼。
是的，怒吼，在司晓思那么多年的记忆里，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她从男人手里抢下梁辰，扬头对着他大声喊道：“不要伤害他！”
她是谁？为什么要为他出头？梁辰被司晓思半抱着腰，疑惑的望着她，这个女孩子的脸上甚至还有着脏兮兮的尘土与血迹，可是眼神清亮异常，梁辰心中震惊无比。
男人也很惊奇，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刚刚还瑟缩着窝在车前的女孩子有胆量在这种时候扑上来，甚至是疯了般摆出母鸡护雏的姿态斥责他。
疯女人！男人半眯了眼，心中想着这也许是梁辰的狂热粉丝，并没有当回事：“这位小姐，你搞搞清楚，我可是梁辰的经纪人，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在伤害他？”
司晓思的牙齿都在发颤，头疼欲裂，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茫茫雾色，她的一只手紧紧压在太阳穴上，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几乎是气若游丝地呢喃。梁辰意识到她的不对劲，不由得俯身去听，她拉着他，声音细细小小，像一种小动物在呜咽，梁辰仔细分辨她的话，神色却一点点软化，变得温和。
“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的……”她的神智一点点模糊下去，瘫软在梁辰身上。
梁辰抱着她冲男人吼道：“Simon！送她去医院！快！”
“梁辰，她是什么人？”名为Simon的男人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刚才因为得知梁辰夺车自尽的消息而生出的怒气都消了一半，“你不会想不开了？”
“快！废话那么多！叫你的人都让开别挡路！”梁辰抱着司晓思刚想往车上走，却见一个脚步匆忙的男人冷着眉眼从远处跑来。
一下了车就赶忙冲人群跑过来的江墨劈手从梁辰怀里接过司晓思，压着怒气一边往车里坐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梁辰想着这也许是女孩子的家人，自己毕竟理亏，只好道：“先去医院，我再跟你解释。”
Simon开车，梁辰坐在副驾，江墨怀抱昏迷不醒的司晓思坐在车后座，面色阴沉地听梁辰与Simon叙述事情由来。
听到Simon说梁辰因为“一点小事想不开”而想要撞护栏车毁人亡了却残生，却因为突然出现的女孩子而不得不刹车时，江墨才又打量了梁辰一眼，“谢谢你。”
谢谢你不珍惜自己生命的时候，没有忘了珍惜别人的生命。谢谢你踩下刹车，谢谢你，没有让我失去我的姑娘。
“我没有撞到她，她身上的伤应该是摔倒的时候磕着了。”梁辰听他道谢，有点不好意思，低声解释，“会昏迷，可能是她一时太过激动。”
Simon简单说了说当时发生的事，又问道：“这位，晓思姑娘是吧。她是我们家梁辰的粉丝？”
“她不喜欢梁辰。”江墨*地回应，“她只是看不得这种场面。”
梁辰却不相信江墨所说的话，眼中带这些挑衅：“你是谁？”
“江墨。我是她的未婚夫。”
“江董？”
“未婚夫？”
Simon和梁辰几乎同时问出来。不同的是，Simon的眼睛像是发光一样的明亮，握着方向盘都忍不住直从后视镜里看江墨。梁辰却没来由觉得失落，苦笑着坐在座位上，头偏向窗外发呆。
她说，我会保护你。明明这么脆弱的样子，口气却坚定非常。几乎在那个刹那，在那个他本该最最软弱的时候，从绝望里生出些希望来，以为这世上真的是有那么一个人会时时保护他，给他一个安定的归所。
可是，其实自己根本不是特别的，就算是对于这个刚刚才疯了一样要护着自己的女孩子，就算那个时候，他甚至觉得她像姐姐一样温暖。可其实他也不过是是可有可无。那个女孩子，仅仅是善心发作帮了他，他是张三李四阿猫阿狗都无所谓，不是因为他是梁辰，只是因为他看起来可怜。
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么。
那些人对他好，不过是因为他可以为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不过就是有利可图而已。就连那个人，他一直信赖欢喜着的那个人，有了可以利用的更好对象，就能把他抛诸脑后。
他很早就想离开。因为实在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值得他留恋，刚刚在后台Simon把残酷的现实一点点放在他面前，捏碎他最后一点点可怜的、虚妄的幻想。
已经被摧毁的，他的生活，既然很难再继续下去。那就不要了吧。
、第十二章　回忆是潜移默化（3）
司晓思的伤并不重，上了药之后却一直没有醒过来，好在送去拍片子察看一番都没有什么大碍。病房里，容慎抱臂站在他们跟前道：“江墨，这算是什么事儿，你是不是最近煞气重？跟你有关的三个女人都到我们医院了。我可不想你这么照顾我生意。”
梁辰站在一边，有些紧张地问容慎：“她不都是皮肉伤么，怎么还不醒？”
因为担心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或者病人将他认出来，梁辰戴了墨镜，半掩着出色容颜的他安静立着的时候，不像舞台上那么光彩夺目，甚至没有什么存在感，像是一个高中生。容慎打量了他几眼，挑眉问道：“你是？”
江墨淡淡答道：“肇事者。”又对梁辰和Simon说，“这件事情我不追究了，你们回去吧。”
Simon连忙冲江墨笑道：“江董，这次都是我们的不对，改天我登门向您致歉！”一面拉着梁辰暗暗使劲示意他随自己离开。
“我要等她醒过来。”梁辰从Simon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望着病床上的女孩子道，几乎是固执的。
江墨听了他这样的话，面色微沉：“这里有最好的医师，还有我在，梁辰是吧，你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这次的事权当是个意外，不用你负责任。”
Simon也狠狠瞪了梁辰一眼：有没有眼力见！懂不懂事儿啊！不知道人家未婚夫妻浓情蜜意啊，你小子插什么杠子？
梁辰的面色微白，知道在场所有人对着他都带了敌意，除了站在舞台上的时候，他几乎都是不被欢迎的。
他的目光黯淡下去，像个做错了事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