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玩偶》第59章

而与黄姐想比，日记中的素文却又是幸运的，因为他遇见了李爱，这个曾经游戏爱情的小男人对她是如此的不能自拔，刻骨铭心。
至少在这一刻，她能依稀看到爱的光芒与希望。
而黄姐呢？
点了一支烟，继续。
“5月15日，晴。
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不是美丽的容貌，不是柔嫩的肌肤，不是玲珑的曲线，而是你的味道。
这才是真正的爱吗？谢谢上帝派你来照亮我平淡乏味的一生！
开始疯狂的想你，你那唯美的微笑，热情的拥抱，芬芳的吻，滚烫的身体，
想的我快忘掉了自己！”
……
“6月2日，晴。
今天我受伤了，流了很多血。摩托车也被砸的不成样子。
那个混蛋干的，在报社门口，我势单力薄！真TM可怜，就象只无助的羊。
他还威胁我离开惠州，否则下我的两只胳膊！
鼻子嘴巴里都是咸咸的血，我硬着头皮说别TM以为我怕你！
其实我真的有点怕了！
素文，你还好吗？那个混蛋没动你吧？离开他，这样的一个混混怎么能配的上高贵的你！”
……
“6月5日，晴。
他又带人来报社找我了！
同事告诉我，这混蛋我惹不起，他的话让我流了一身冷汗，这混蛋居然是河南岸那边的一个老大，天，你怎么会摊上这种男人！
这种人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难道我真的要离开惠州了！？
素文，我该怎么办？
？？？？？？？？？”
……
“6月7日，雨。
今天辞职了。虽然很舍不得。
也许是在惠州最后一次见你，在西湖边，在雨伞下，我吻着你，突然流下很多的泪水，滴在你脸上，烫吗？
最后分手时，我哭着说，忘记我吧，就当一切只是场梦，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真是懦弱，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伤心，更不值得你爱！
可你看着我，脸色苍白冷漠的可怕，但眼神却依旧那么的倔强。
你说，我爱你，这是我的命！
分手后我哭着沿着西湖走，一路上狠狠的打自己的耳光，自己TM居然是这样的一个混蛋……”
“6月8日，雨。
中午的车，下午到深圳！
再见，惠州！
再见，素文！
希望你能真正的忘记我，忘记这个不是男人的男人。这个曾在一分钟的时间里爱上你，又在一分钟的时间里抛弃你，然后用一生的时间来想念你的男人！
也许我一辈子都接受不了自己犯下的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彻底痛快的活！
也许我的爱注定只能是悲剧！却苦于连累了你！”
77，那个叫素文的女人1
我想象着李爱在那一刻的心情，那该是怎样的一种悲伤与无奈！在踏上长途汽车的那一瞬间，那个雨中的城市是否会如蒙着层层的雾气的梦境一样，曾经温暖，醒来凄凉？
我回忆起那天在报亭与李爱的相见，他如多年前一样阳光明媚，他笑着敷衍着我们关于他离开惠州的理由，引来我们一阵羡慕的嘲笑！然而，在那些爽朗的背后，谁能看见他深埋的伤悲，无望的迷茫？
此时已经午夜1点，我突然一阵心慌，心里憋闷，合上李爱的日记，一个人来到阳台，点燃最后一支烟。
喧闹的深圳，在此刻，也终于冷清了下来……
“6月28日，小雨。
为什么要这样傻素文？听到你自杀的消息我差点疯掉，一个人在那个最阴暗的角落喝了吐，吐了喝，我为什么不就这样醉死算了？”
……
“6月30日，晴。
每个清晨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打在我离开你那一刻的记忆上。
但我发誓要把这些罪恶和感伤烂到肚子里去！
可是，可是，今天洗澡的时候，委屈和悔恨的泪水突然间汹涌而出！
我恨自己的怯懦，你让我如何坦然？
每天都要编织个让自己快乐起来的谎言，而一个漫不经心的回忆，就足于让我崩溃！”
……
“6月30日，阴。
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在逃，不过是逃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人是在虚伪的逃避，以为自己能够忘记过去。
不过是从一个忧伤逃到另一个忧伤。”
……
“7月18日，晴。
我终于知道，记忆是抹不掉的！
就如我胳膊上的那个刺青，脱掉了衣服他就会现身！
他只能被隐藏，不能被抹去，
和我所有的黑暗过往一样！”
……
一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找到小栋，把日记交给他，然后把这个故事讲给他听，讲完后小栋看着我，眼神异常的清澈。
“烟头，我觉得着本日记应该交给那个叫素文的人！”小栋说。
“恩，有必要把李爱的事情告诉她下！”我说，“毕竟她是李爱在这段时间最牵挂的人！”
我们找来李爱的手机，为了保持和李爱朋友们的联系，我们一直保存着他的手机，在手机电话薄里，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电话。
名字是“文”！
我整理了下情绪，然后打了过去，在响了很久以后，终于接通，一个很温柔的声音传过来。
“是你吗小爱？”
“你好，请问是素文姐吗？“我问。
“我是素文，你不是李爱？你是谁？”这个女人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她的带有广东口音的普通话别有一番温柔的味道。
“我是他一朋友，是这样的，有件事情想告诉您！”我吞吞吐吐的说。
“怎么啦？李爱呢？他在哪里？——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女人慌张的问。
“李爱已经不在了，就是前天！”我顿了顿，“我们在整理他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日记本，觉得有必要替他交给您……”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把话说完。
“什么？你说什么？不在了？”
“是的，他走了，就在前天晚上！”我说。
而那边，突然没了声音，1分钟后，电话里嘟嘟响了起来。
电话被挂掉了！
78，那个叫素文的女人2
她就这样挂掉电话了吗？我和小栋愕然的面面相对。
“她是不是恨李爱？不能原谅他？”小栋问。
“不象啊！听她的语气不大象！”我顿了顿，说，“我再打一次吧！”
正当准备重拨号码，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赶紧接听，
“是你吗小爱？”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不是，我是他朋友！”我皱了皱眉，继续说，“刚才给你打电话的也是我，李爱已经不在了！”
“我不相信！不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
“素文姐，我说的是真的！我是从他的日记本中才知道你的存在的！”我着急的说。
“为什么会这样？他答应了我不再找小爱麻烦的啊！为什么？”女人的声音变了起来。
“别激动素文姐！李爱的事情和你们没关系，只是一次我们都不愿意见到的意外！我们看了他的日记后觉得有必要跟您打个电话，所以……，请原谅我的唐突！”
“到底怎么回事情啊？”女人带着哭腔问，“你们在哪里？我要过来……”
我们在上海宾馆旁边的咖啡厅见到素文时，暮色已经开始降临，初春的中心公园又开始笼罩在薄薄的雾中，草地上的荧光灯也渐次亮了起来，那朦胧的景象让人也有点恍惚。
和李爱日记中描写的一样，素文是个白净的素雅女子，是那种第一眼会让男人不敢有任何欲望却非常舒服的女人，我们在咖啡厅里面对面的坐下，我尽量平静的说，
“素文姐你好，我是言安，这是小栋，我们是李爱的朋友！”
“你们好，小爱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盯着我问。
我这时才发现，一个30岁的女人居然能够有如此清澈的眼神。
我定了定神，把小栋遇害的经过大略的讲给她听。她紧紧的咬着下嘴唇，眼睛红了起来，最后她抽出她的烟，那种白色的，长长的烟。
我注意到了她的手指，和烟一样细长洁白，这美丽的手指在微微抖着，她不停的用掸烟灰来掩饰。
很简单的一个经过，我却觉得讲述的时间是那么漫长。
在最后的时候她突然问，“他在深圳过的好吗？”
“怎么说呢？我们都以为他过的很开心，直到我们看到他的这本日记！”我慢慢的说，把日记也递了过去。
她打开日记，慢慢的看，我甚至怀疑她已经忘记了对面的我们，不一会儿她的泪水就顺着她消瘦的脸颊流了下来，我递给她纸巾，她也没有任何反应，最后她仰起头，紧紧的闭起了眼，她把日记合上，紧紧的抱了起来，贴着她的胸口……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素文姐，我觉得这本日记应该属于你！”良久后我忍不住打破了这死般的宁静。
“谢谢！”她终于缓了一口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