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为爱飘去》第79章


只见一个身着从三品文官服色的中年人自人群中闪出,站到我的面前,长揖到底。
“敢问钱大人,小女子不知身犯何罪,烦劳大人亲自带人追缉?”
我真是慌张过头了,在这紧要关头居然还有闲心和钱易搭腔。
“下官是奉命行事,请夫人到下官寒舍小叙。万望夫人恕罪!”
又是一个长揖。
全明白了,皇城里的那个人……还是不愿放过我。那张俊美傲气的脸立刻浮现在眼前。
心头一阵战栗……他究竟是想着我,还是为了皇家的面子?
然而,这不是我思考的时刻。
“嗯……那好,钱大人既是奉上头之命,想必是身不由己,小女子怎好与大人为难?就请大人带路吧。”
“咯咯……”
我单手揭开面纱,朝钱易嫣然一笑。果然!
不单是钱易,所有士兵的脸瞬时僵硬。
媚眼飞刀!
乘此时机,我抓紧缰绳,玫瑰四蹄猛地跃起,闪电一样冲了出去。惊愕不定的人群条件反射似地立刻闪出一条道。
任由玫瑰在大街上飞奔,乡下农民的竹篮被踢飞了,小贩的瓷器被打烂了……惊呼声、叫骂声……和马儿的“得得”声混在一起,直到城门。
谢天谢地!最大的门是开着的,估计钱易一是怕影响大、二是估计我们要走边门,所以暂时还没通知到这里。
“什么人?不知道城里不许跑马么?
守门士兵徒劳地在后边喊着,转瞬间,杭州城的大门已经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直到跑出十多里地,我才敢回头。
还好,后无追兵,可是……突然想起端木云来。
他现在如何了?会不会寡不敌众……想到这里,心头一跳一跳的,要是他受伤或是被抓,我……岂不是罪魁祸首?好几次,勒转马头想回去看看,终是克制住了。他留下就是为了我能逃出,要是我再跑回去,他的拼杀岂不是白费了?
无精打采地又吆喝着玫瑰跑了好一阵,眼见着暮霭沉沉、天色已晚。抬起头,月牙儿已经挂上树梢了。江南的植被茂盛,到处是山峦叠嶂,丛林密布,在这暮色中,眼睛所及之处全是黑鸦鸦一片……一种凄凉的感觉又爬上心头。
这世上什么最可怕?
是孤独。
眨眼的功夫,我又是一个人了。如果说总是一个人也罢了,偏偏和端木云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已经习惯了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可是现在,环顾四野,天地间静悄悄一片,只有返巢的倦鸟与我为伴。
端木云,在哪?
立马踟蹰间,暮色又重了几分,远处黑黢黢的树林中,传来几声兽嚎,握着缰绳的手不由得加了几分力。动物园里的狼叫我可是听过的,这声音,分明就是狼嚎!
不敢到大道上去,也许,正有追兵埋伏在那里。
借着最后一丝日光,把包袱里的地图取出来仔细地瞅几眼,又把怀里的指南针掏出来看看,还有我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最重要的宝贝——微型望远镜。明白了自己所处的方位后,决定还是上大路吧,不管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命中注定的无法逃脱,只能去面对,哪怕撞不过它,纵使是头破血流也得迎上去。
“嗷嗷……”
又是一阵狼嚎,玫瑰开始不安。
“宝贝,我们走!到大路上去。”
就等着我这句话呢,话音刚落,玫瑰四蹄腾空,飞一样奔出了这片暗伏着野狼的丛林。
甫一转到大路上,我揪紧的心略略松了些。就算在大路上遭遇他派来的人,也比一个人在潜藏着野兽的树林里品尝孤独强些。抓住了,还可以逃脱,只要他让我活着,况且,以我的身手,未必就会被轻易地抓住。
一路又狂奔了十来里,竟未遇到一个可疑的人,除了偶尔几个挑着担子往家赶的农人外,还真没有什么人。
天完全黑下来了,玫瑰的脚步开始放慢,我也饿了。轻轻拍拍玫瑰的脖子,对它说宝贝儿千万先委屈一会儿,等找到安全的地方我一定好好犒劳你。
奶奶的,屋漏偏逢连夜雨!
人马困乏、心惊胆战之际,老天又和我作对,居然下起雨了,而且越来越大。
头上的纱笼很快被打湿,那层薄纱被雨水浸湿了后贴在脸上,弄得呼吸困难,只得掀起来,反正天也黑透了,没有火把谁也别想看清我的模样。
玫瑰脚下溅起的泥浆越来越多,雨下大了。我已经全身湿透,而不仅仅是面纱。抽出一只手抹抹脸上的雨水,仰起头来,冰凉的雨水毫不客气地打入眼睛,浑身立刻一激灵。低下头来,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唉,这次第,怎一个愁个了得?
远远的,前面有火光在跳动,而且不止一点,似乎是个村落,是一个在驰道附近不远的小村。油灯的光虽然微弱,这暗夜淋雨中的灯火却给了我无限的希望,也许是上帝的光华吧。
走近了,我求玫瑰不要发出声音,除了蹄声之外。
我们在村子最外边的一所房舍前停下。打开篱笆门,我牵了玫瑰进去。
奇怪,院子里居然也有一匹马,恍惚中看不清模样,但第六感告诉我,这马,或许就是端木云的也未可知?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出来,难道马蹄声还赶不上雨声大?
犹豫了几次要不要推门,最后还是决定了,既然人已经在江湖之上,只好按照另一套原则行事吧。
小心地把门推开,眼前的一幕让我大吃一惊。
端木云正面朝大门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双目紧闭,左手臂上半截是血。
“你?”
我惊叫出声。
他的眼睛睁开了,见到我,无神的眼眸闪过一丝欣慰,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通后,那双疲惫的眼睛中竟生出一丝惊艳。这个人,已经伤成什么样子了,对着姑娘居然还……可是,低头看看自己,脸不由得红了。委实狼狈,浑身湿透,衣衫全贴在身上,搁在现代本没什么,衣服紧身的多了去了,可是……这是古代,是讲究庄重大气的古代,男人女人的身体全得裹在宽衣博带里……现在的我,可不想模仿那些拍写真的明星来上演个湿身诱惑什么的?
见他挣扎着要起来,我赶忙一步跳过去按住他。
“你受伤了?”
……
打开淋湿的包袱,乱摸一通,终于挖出了那盒秦武给的金创药。上完药后,端木云慢慢告诉了我自城内分别后的一切。原来他在和那几个人的战斗中不幸中了一剑,但还是尽力摆脱了,甩了那几个人后,一路飞驰出了城。
“那几个人不像是杭州府的捕快,看那身手,倒像是深宫大内出来的,他们大概不想取你的性命,只是要抓你。”
“可是,那个使大刀的出招狠毒,一门心思要杀我。”想起那一幕,长刀人明晃晃的杀气腾腾的影子又浮现在眼前。
“也许就那一个想伤你,其余人等都不是。你……究竟是什么人?值得京城来的人这样堵截?”
端木云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满是疑惑。
“我……不是什么人?”避开他的目光,我把头扭向了一边。
“不想说就算了,只是你在我之前出去,为何反比我晚?”
“我没从那个边门出去,刺史带着人堵在那里,我只好闯出来,走大门了。”
“哈,刺史?你的来头还真不小!”
他受伤的半条手臂都是红的了,居然还能挤出一丝笑。
“屋主人去给我到村另一头的小店打酒去了,顺便给我弄点吃的来,你也饿了吧?”
“‘屋主人?’你这个样子,身上带伤,又和人家非亲非故的,怎么好……”
“不认识?不认识就得饿死么?照你这么着,我十年前就该饿死了!手里既有银子又有剑,怕什么怕?”
白了我一眼,端木云又闭上了眼睛养神。
不一会,屋主人果然回来了,一个中年妇人,看面相很纯朴的样子,拿了酒和吃的东西。
谢过她,我和端木云立刻风卷残云地把一斤酒,一碟牛肉和一摞白面大饼扫光了。
“赶快走吧,我怕有人追来。”
雨停了,吃完了饭,玫瑰也补充了水草,我催着端木云上路。虽然我知道我的想法有点残酷,端木云的手臂伤得不轻,这样子逼他赶路实在是不人道。但是,逃命要紧。现在是他要逃命了,而我只是逃人。
“好吧。”
拿起剑,端木云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我走在前面,伸手推门……不由得呆了!
院子里竖着几根火把,映出几张面孔,看到我和端木云手中的长剑,那几个人如临大敌。
“挡路者死!”
剑在手,我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无人动手,却见最后一个火把逐渐向前移动,那个人一步步走到了我的面前。
“你……”
这个人正是我的老同事——我短短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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