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谍》第21章

不但菜市场很多这样的宣传单，而且全城都有这样的宣传单。
第57章　猎日特工1
在一间小吃店，很多市民在吃早点，他们都是朝见口晚见面的街坊。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身穿一件破破烂烂的灰黑色旧长袍，头上戴着的帽子千创百孔。他扫把眉下歪，三角眼无神，尖嘴猴腮，一副短命相。他愁眉苦脸，饱经风霜的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堆拥起来，就像一道道深壑，向人们诉说着生活的艰辛。颠沛流离的生活，战火纷飞的残酷现实，把他的腰肢压得就像虾米一样弯曲。
“卖报，卖报，特印出来的特大新闻，国共暗杀大战拉开帷幕了。卖报……”报童清脆的声音响彻小吃店。这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哆嗦着，用筋脉突兀的大手掏出钱买了一份还散发着油墨香的报纸。
其他街坊簇拥上来，问：“老游，什么惊天新闻？难道报道的是昨夜暗杀事件和今天早上铺天盖地的传单事件？”
老游没有说话，用颤抖的手指指大标题：中共特工猎日将以牙还牙报复军统。
小吃店顿时沸腾起来，他们左顾右盼确定没有陌生人之后，一个人对老游说：“老游，你年轻时游历甚多，见多识广。你在山城以收废品为生，能接触不同的人群，听到很多小道消息，号称包打听。你来分析分析中共是不是和军统进行暗杀**拼，进行血债血偿呢？”
老游也是环视一周后，压低声音神情紧张地对街坊说：“以暴易暴不是中共惯用的手段，中共善于的是统战和舆论造势。中共一心想国共携手合作一致抗日，昨天五个爱国学生莫名其妙死亡，矛头直指国民政府的军统特务。舆论对中共非常有利，中共没有必要出此下策破坏对己方有利的舆论攻势，我看这其中必有隐情。”
人们听了纷纷点头称是。另一个人又问：“老游，你认为报纸上所说的猎日真的是中共特工么？”
老游慢条斯理地从腰间解下一根一尺多长的、乌黑的烟斗，在烟斗上塞满烟丝，划燃火柴点燃烟丝，猛吸一口，然后嘴巴成圆形，缓缓地把浓烟吐出。烟雾在空中形成一个个烟圈，烟圈逐渐扩大，扩大，最终消失不见。
老游这一手吐烟圈的绝活若在平时施展必定会技惊四座，但现在街坊的注意力不在烟圈这方面，因此对老游的绝技不屑一顾，只是用焦急而低声地催促老游不要卖关子，快点说正题。
老游用粗壮的手指很有节奏地敲击桌面，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却沉吟不语。当街坊急得搔头挠颈时，他扫视没有可疑人后才慢条斯理地小声说：“我去过很多地方，听闻到很多关于中共特工的故事，其中猎日是中共最神秘、能量最强大的特工。在中共长征之时，国民政府曾登报悬赏十万大洋取猎日颈上人头。抗战爆发后，日本帝国主义者也悬赏百万缉捕猎日。”
“哇，十万大洋？百万赏金？”现场顿时就像有一千只鸭子在呱呱乱叫，嘈杂不堪。
“老游，你见过中共的猎日特工么？”有人问。
第58章　猎日特工2
老游一脸遗憾地说：“我这等蚁民，怎能有缘见到此等只应天上有的人物？猎日特工身份多重，如百变真君。日寇和国民政府斥重金，发动庞大的特务网络也奈何不了猎日他老人家，用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形容猎日最贴切。他伪装的技巧登峰造极，有可能我们身边就坐着猎日老人家呢？”
在座的人连忙相互打量，看看其中有没有坐着猎日，并且相互打趣着对方很像猎日。其中一个街坊奇怪地问老游：“老游，你怎么对中共猎日特工的事情这么清楚？”
老游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说：“我是干什么的？”
这个街坊莫名其妙地说：“你不是到处收破烂的么？”
老游笑着说：“收破烂有两个好处，第一就是能收到很多废旧报纸，获知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信息，M市凡是关于猎日报道的报纸我家里都有呢；第二个好处嘛就是有些破烂有收藏价值，如果我命长，一百几十年后，我收藏的报纸可以成为文物，可惜我没有这么长的命使自己成为收藏家而成为富翁。”
老游边说边叹气，引来众街坊的哄堂大笑。
老游话锋一转：“兄弟们，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要讨论这些敏感话题，军统、中统特工无处不在，祸从口出呀，我们还是慎言慎言……”
刚好梁麒麟和老刘勘测完现场，走向小吃店吃早点。于是，街坊不约而同地住口，敏感话题的讨论戛然而止，街坊心照不宣地埋头吃早点。那个老游也手脚麻利地把报纸贴身藏好，动作竟然比年轻人还要快捷。
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普通的小市民也学会这种生存之道。
山城陷入一片猜疑和恐慌，在酒楼食肆，在大街小巷，人们见面时都小声议论这件事情：中共和**军统难道真的进行暗杀**拼？
山城县政府会议大厅坐了几个人，在座的都是军、警、政一把手。大厅烟雾弥漫，气氛紧张、肃穆。
柳爱国面沉如水，对手竟然在军方加强戒备时刻杀了两个巡逻士兵，藏尸体于菜市场，并且广发宣传单，这是猎日对山城政府公然发出挑衅，也难怪柳爱国的脸色阴沉。
隐身一天的彭司令彭建国脸色苍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双眼浮肿，双目无神。而梁麒麟脸容绷紧，如裹寒冰，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没有人发言，各人沉闷地吸着烟。刘参谋长站起来说：“在座各位，共党特工开始报复我们了。我们如果不能快点揪出中共和日寇的特工，我们就要被上头的压力压死。我们要血腥的手段镇压，就是实施坚壁清野策略，凡是生面孔的人，凡是说不清来历的人全部收监，严刑拷打。相信很快就能摧毁中共和日帝特工的窝点，瓦解中共的玉虎行动计划。”
彭旅长彭棒子马上站起来表示反对：“刘参谋长，你也在秘密部门呆过，如果这招有用，猎日早就身陷囹圄了，还怎会在山城作威作福？嘿嘿，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前你们这些秘密警察抓的都是无权无势的穷人，真正是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人了。”
第59章　竞相演讲
刘参谋长惨白的脸霎时间涨红起来，指着彭棒子的鼻子，说：“旅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彭棒子不客气地回敬道：“鸡吃萤火虫——心知肚明。”
刘参谋长气得话也说不连贯：“彭……旅长，你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柳爱国皱着眉阻止了两人的争吵，转脸问梁麒麟：“梁组长，你才是这个案子的第一负责人，谈谈你的看法。”
梁麒麟轻轻摇头，说：“巡逻士兵被杀一事非共党特工所谓。”
柳爱国说：“何解？”
梁麒麟背负着双手，深吸一口气，缓缓说：“现在的舆论对共党有利，共党正好趁机宣扬他的统战工作，共党没有理由不好好把握这次宣传机会，而愚蠢到和我们进行以牙还牙的血腥对抗。若果他们这样干，会严重地影响他们要实施的玉虎行动计划。”
柳爱国频频点头，道：“梁组长能分析一下是谁干的么？为什么要这样干？”
梁麒麟沉吟一会儿，说：“应该和中共的玉虎行动有关系，但个中原因我现在没有把握肯定，而我能肯定的是以后几天还会有事情发生。我既然是玉虎行动的组长，那我现在就下令：从现在起军警进入高度战备状态，若还有突发事情发生，立刻实施戒严令。散会，立刻做好准备！”
“报告！”一个通讯兵大声报告得到领导批准后领着老刘推门而进。
老刘看着梁麒麟，嘴巴动动，欲言又止。梁麒麟说：“老刘，在座的都是政、军、警的一把手，都是党国的功臣，尽管说吧。”
老刘又看看柳爱国，才说：“柳飞燕小姐在山城公园对着学生发表……发表同情共党，为共党辩护的言论；山城电影院门前，刘参谋长手下一些忠于党国的志士在进行反共的集会；梁卫国会长则在联谊会门前宣扬亡国论，宣扬大东亚共荣圈的好处。”
梁麒麟、柳爱国、刘参谋长脸上都变色，“嚓”的一声站起来。山城正处于风雨飘摇的时候，不稳定的因素特多，稍微处理不好就会造成族群撕裂，造成流血冲突。
柳爱国跺着脚道：“嘿，这个燕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专给我找麻烦。”
梁麒麟铁青着脸冲出去，柳爱国冲着他的背影喊：“麟儿，别冲动。”
梁卫国正借着免费发放粮食之机，面对着一群群众，滔滔不绝地发表当前现实政治形势分析演说。说到兴奋之处，他挥舞着嫩白的手来加强语气。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