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逍遥》第20章


“不,要走一起走!”夜静蓝无心理会炎流毓的用意,闪亮着倔强的眸子,拒绝道。
“不行,数量太多,两个人走不了。他们的真正目标是你,而且我猜想拓跋离叙很快就赶到,所以你快走。我在这里他们最多只会伤我,不会杀我,否则明天处斩的正主儿不在,他很难向天下人交代——蓝儿,你……”炎流毓的话还没有说完,却突然被夜静蓝偷袭,带着哀伤的眼神晕倒了。
夜静蓝把死士交给赶来的手下应对,自己则把昏迷的心上人小心扶持到一旁,目光深情:“你认为我会让你留下来么?毓,你太不了解我,对待无关的人我可以冷酷无情,但是对自己所爱的人,我不容许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他心甘情愿的。”
“真意外呢,想不到主上的心头刺居然是一对情深意重的狗男女!”
“我也很意外,像你这种货色居然是拓跋离叙的暗卫,看来这昏君也不过如此而已!”夜静蓝放下怀中的人,立身冷眼盯着走进来的刘若英,想到今天拓拔类的话,终于明白了他的苦楚。
“臭人妖,不许侮辱英明神武的主上,我要了你的命!”说着,手上亮出家伙,飞身扑向夜静蓝,剑身直劈向脸。
夜静蓝知道对方在百花会上表现出来的并非真正的实力,不敢大意,沉着应对,心中却在冷笑:这女人的嫉妒心还真重,居然招招向着我的脸发功,若是死在她的手上,脸蛋肯定被刺花不可!
这刘若英不愧是武林上的后起之秀“扶桑女侠”,拓跋离叙的爪牙,武功高强,出招狠辣,诡异莫测。灵柩宫弟子无不为夜静蓝汗颜,只是,当事人一笑而过。
打斗展开不久后,夜静蓝突然一个莲花移步,纵横飞身来到刘若英的背后,朗月清辉映照下,只见一条米黄色绸带忽地从他的衣袖间甩出来,直扑刘若英的门面。
刘若英早知对方内里深厚,却不晓得他竟然使用如此轻巧的武器对付自己,分明不把她放在眼里,自是十分愠怒,手中利刃凌厉飞出,只听得“叮”的一声铁器碰击声,自己居然被反弹回原地。
此时,她才看到对方的绸带末端系着一把精致锐利的小刀,刀柄上系着一个金色的小铜铃,玎玎三声连响,分别向她脸上“迎香”、“承泣”、“人中”三个穴道飞来。这三下点穴出手之快、认位之准,实是武林中的第一流功夫,心神巨震,手中的动作变得缓慢,渐渐地,有些招架不住,不由得冷汗涔涔。
“啊!”的一声惨叫,在混杂的打斗声中显得异常刺耳,却无人在意。
夜静蓝见刘若英受伤,乘胜追击,却未料到对方命不该绝,居然躲过知名一劫,目光越过刘若英,投放到出手相救的人,清冷的眸子里流转着浓烈的怒气。
只见众死士和刘若英恭敬地跪拜着的人,华冠蟒袍,面色肃然,不怒而威,竟是天生的王者霸气。锐利冰冷的凤眸隐隐透着邪肆的危险气息,目光狂野,似在打量夜静蓝,又似在斜睨世界万物。如此危险之人,除了拓跋离叙,还会有谁呢?
“桓绿是你杀的?”这是夜静蓝第一次正面应对此人,不由得感到一阵惊栗,却不得不强作镇定,冷眸相对。
“是!”拓跋离叙无声低笑,声音低迷浑厚。
“为什么?为什么要陷害毓儿?”夜静蓝问。
“想知道?到地府去问她吧!”拓跋离叙漫不经心地说。
“你——你不是答应拓拔类放了毓儿么?为何要杀她?还有,为何多番暗杀我?”夜静蓝强忍怒气,继续追问。
“哦?那蠢女人说你失忆了,看来是真的,真有趣。不过,朕从来只相信死人,所以,你们都得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银光一闪,拓跋离叙凌空架起地上的剑,随剑身直扑向夜静蓝。
夜静蓝看到拓跋离叙如狩猎的黑豹,身姿迅捷,身上的危险气息让人不寒而栗,不由得迟疑了一下,当返身应对时,却只是当掉那剑,硬生生地接了对方一掌。
他自认自家内力已够身后,却不料在接掌之后,顿时感到体内血气翻滚,气息凌乱,忍不住吐了一口气。但对方并不给他任何喘气的机会,身如游龙,出招狠辣诡异,让负伤的他招架得香汗淋漓。
看着打斗的人马,夜静蓝方知形势不妙,心里不由得急了,十分懊悔自己居然把武功高强的炎流毓打昏。正当感觉力不透支时,一阵强劲的风把他和那只危险动物硬生生地分开,接着是“啪”的一声对掌迎击声。正要定睛一下,却被那突然出现的高手掳走。
他焦急不安地回头张望被搁置一角的炎流毓,见她被正另一黑衣人提起跟上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在消失在宗人府前一刻,他的余光瞄到紧追出来的拓跋离叙,挺直的鼻梁下那薄削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仿佛在忍耐极大的怒气,不由得冷笑起来。
拓跋离叙,今天这笔账先记着,他日双倍奉还,哼!
第 18 章
第十八章:逃亡回宫
“多谢相救,不胜感激,不知阁下如何称呼?”远离追兵,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夜静蓝向对方拱了拱手,却见对方把黑面巾扯下来,露出两张熟悉的脸孔,喜出望外,“静姑?怎么会是你的?——咦,还有萍姑啊!”
“什么叫做还有萍姑啊?你真是越大越放肆了。”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萍姑感到十分恼火。
“哼哼!对了静姑,你们怎么会出现在宗人府呢?”夜静蓝不以为意,拉起静姑的手亲昵地问道。
“蓝儿啊,其实……”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疼进心窝的人,静姑欲言又止。
“哼,说不出口啦,让我来说。其实是宫主接到桓绿的书信,说你不守宫规,不但整天跟男人厮混在一起,而且还在青楼跟男人做出苟合之事,十分生气,命令尔等下山押你回灵柩宫受罚。这次你死定了!”萍姑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精心修剪过的眉毛,盛气凌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不过,蓝儿没想到桓绿竟是如此狠我!”夜静蓝说着,神情忧伤地偎依在静姑的怀里,寻求一点温暖。
“蓝儿啊,老实告诉静姑,是否真有此事?”静姑知道这孩子在为桓绿的事情伤心,疼惜地帮她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心里祈求夜静蓝给与否认。
然而,夜静蓝却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你——他究竟是谁,我要杀了他。”静姑神情严肃,捏紧拳头,心里想:灵柩宫主禁绝夜静蓝动情,是不想她跟这个世界的任何事物有牵连,只要把他们之间的牵绊砍断了,蓝儿也许会获得原谅。
可是,人生之事不如处常有八九,又何况是情深似海的牵绊呢?
“不,静姑,蓝儿求你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牵扯到情感问题,夜静蓝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冷静睿智,连忙替昏睡了的炎流毓护身,泪眼朦胧地哀求道。
“竟然,竟然是他?”静姑看到夜静蓝用从来没有过的热切表情向自己展示内心情感,心感五味杂陈,不由得苦叹起来,“哎,天意,天意啊!蓝儿,起来吧,一切都等回到灵柩宫再说。”
夜静蓝疑惑着,当她们知道自己的伴侣是炎流毓,为何表情变得那样古怪,连趾高气昂的萍姑亦是如此呢?
回到灵柩宫,已是日上三竿时。在静姑的再三保证下,夜静蓝被逼和被点了昏睡穴的炎流毓分开。于是一人回“静阑轩”。斜街着雕梁画栋,飞斜如云的琉璃檐,假山环绕,青草碧色,花红柳绿,落英缤纷,鸟语花香,雅致而恬静,一切依然,只是,主人的心态却截然。
他想去见炎流毓,但是却不能,心中无限哀怨。于是抱着“绿绮”,一个人静静地走到芳香四溢的桃花林。
坐在大理石凳上,夜静蓝不由得想起了从前,自己独爱在此处弹琴,而稚气未脱的桓绿总会在她兴致勃勃时突然冲进来,打扰她的雅兴。只是,如今景物依旧却人面全非,逝去的已不再了。
拨弄琴弦,夜静蓝朱唇轻启,那清喉娇啭的天籁之声又再次萦绕在青峰万丛中。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
“蓝儿好雅兴,不过蓝儿可知此曲背后的故事?”清风轻扬,落英缤纷,那抹潇洒的紫影融入其中,宛如天神般高贵脱俗。
“自然晓得,是汉代司马相如赠给卓文君的歌曲,用以表达爱意。”夜静蓝怔怔地凝视着已换回女装的炎流毓,低眉展笑。
“不错,可是蓝儿只知其一,却不懂其二。”炎流毓坐在对面,笑意深长。
“哦,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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