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暗香》第19章

“那么。请现在就做出——选择吧。”
玖兰枢转过身，面对着窗户。
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枢大人……您也不了解我们了吧。”琉佳首先开口。“枢大人，我们追随你不仅因为你是纯血统。我们都很喜欢枢大人，所以，我们会一直追随您。
“不管发生什么事。”
其他的人纷纷附议。
蓝堂撩了一下头发。
“枢大人，您未免太看不起我们了。不就是元老院么？我们一定会追随您的。”
玖兰枢转过来，神色严肃。
“一定要追随我，不管发生什么事？”
夜间部众人一起回答：“誓死追随枢大人，不管发生什么事。”
玖兰枢微笑，所有的人都在这一瞬间怔住。
从未见过枢大人如此的笑容，是那么明朗温润，耀眼之至。
许多年后，他们还能回想起玖兰枢当年的笑容。
就连世界万物，在那一瞬间都黯然失色。
“那么，我来分配任务。”玖兰枢收起笑容。
“琉佳，莉磨和星炼去跟理事长说明情况，将日间部保护起来。
“架院去查探一下情况，玖兰李土应该会在今晚出现。
“蓝堂，你去把优姬带回来。
“大家，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如果遇见支葵，请务必小心。
“还有，尽量不要跟一条起正面冲突。”
大家都迅速的进入状态，枢留在原地，等待翎。
看来，翎是失败了。
锥生零他……太执着于仇恨了。
如果锥生零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无疑是一股强大的阻碍。
那么，一定要争取锥生来这边。
“优姬大人。”蓝堂英停在翎面前，欠了欠身。“枢大人请你去他那里。”
翎笑了起来。
蓝堂英刚才恭敬的神色立刻一扫而空。
“喂喂喂，笑什么啦。”
翎收起笑意。
“没什么。只不过听到蓝堂学长叫我大人，觉得……很有趣。”
“有趣什么啊。真是的。”蓝堂英不满的嘟囔。“快走吧，枢大人还在等。”
翎有些迟疑。
“可是，零……”
“先别管他，回去再说。”蓝堂英抓起翎的手，带她回到了夜间部宿舍。
“枢大人，我们回来了。”
“嗯。那么蓝堂，你现在赶去跟架院会合。”
“是。”蓝堂英正要走，却被叫住。
“蓝堂……小心一点吧。”
蓝堂回过头微笑。“枢大人，放心吧。”
“翎。锥生的事怎么样了？”玖兰枢扶住翎的肩膀。“我猜，没有成功对么？”
“嗯。零他甚至不愿意见我。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翎表情沮丧。
玖兰枢摸着翎的脸。
“不要这个表情，好么。”
“可真的很难过啊。明明零是很重要的人，却弄成现在这样。难道，真的要和零站在对立面么？那样子，我会很痛苦。”停顿了一下，翎强调。“很痛苦很痛苦。”
“你把责任归到了自己身上是么。这一点，你和优姬真是一模一样。”玖兰枢轻轻的微笑，夹杂着些许落寞。“其实你不需要这么自责。保护你什么的，本来就是锥生他应该做的。这是他的使命。”
“我才不管那些。零是很重要的朋友。很重要很重要。”翎不满的看着玖兰枢。“保护我才不是零应该做的。”
玖兰枢突然听到门口有声音，于是继续开口。
“翎，看着我。”玖兰枢抬起翎的头，让她直视自己。“如果，我说如果。万一我们真的和锥生站在了对立面上，你会怎么做？”
翎没有丝毫犹豫。
“我不会与零站在对立面。我会与零站在一起，哪怕是作为零的敌人。”
玖兰枢皱起眉。
这个答案，虽然知道翎的意思是什么，但还是让人很不爽啊……
“翎，你……喜欢的……是谁？”
翎瞥了玖兰枢一眼。“是你。玖兰枢。”
“那么零他……”
“零是很重要的朋友。难道枢不这么认为？”
玖兰枢意味深长的看着门口。
“我认不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锥生的想法。”
他向前走了两步。
“还不要出来么？你站很久了吧。”
门外掩饰性的轻咳一声，零走了进来。
“零！”翎惊喜的喊道。“你……怎么会来？”
“还不是担心某个笨蛋。理事长说学校的情况很不好，大概情况他也讲给我听了。如果我不来，以你的智力，很容易出事吧。”零的脸很红，表情也相当窘困。
“嗯？不是吧？”翎偷笑。“零你脸很红哦。”
零条件反射似的伸手去摸。
果然很烫。
“啰嗦死了。玖兰学长，要我做什么就赶快安排吧。我不想听这个白痴在这里啰嗦。”
翎瞪着他，心里却是开心的。
零终于放下那段仇恨了。
不用和零站在对立的两方。
嗯，我很开心。
“翎，先出去一下，我把大概情况给零介绍一下，你在外面盯着点。”玖兰枢这才接起话。
翎点头，向门外走去。
“翎。”零突然开口。“与我站在一起的那句话。谢谢。”
翎转过头，笑靥如花。
“不客气啊，零是很重要的人。对于我来说。”
“那么……”零硬生生的吞回差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嗯？”翎不解的看着他。
“……没什么。”零别过脸。
其实我最想问你的，都不是那些。
我最想问你的。
是我跟玖兰枢相比，谁更重要。
可这样的问题，即使问了，你也很难回答吧。
所以，算了。
只要在你身边，那就好了。
第二十二章
待到翎走出去之后，零才开口。
“玖兰学长，我知道你不是要介绍情况给我。那么，想说什么就说吧。”
“锥生。如果你不是喜欢翎。我会很欣赏你。”玖兰枢嘴角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我是来警告你的。类似于这次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零犀利的盯住他。
“玖兰学长这样说，是在威胁我吗？”
“是警告。锥生。”玖兰枢丝毫不在意零的眼神，“锥生，你看不出来么？让你活下来的人。是我。”
零抓住玖兰枢的衣领。
“你说什么？！”
玖兰枢没有发出任何动作，任由零抓着他的衣领。
“看不出来么？一直以来，让你活下去的人。”他危险的半眯起眼。“是我。”
玖兰枢反手抓住零的衣领。
“所以，是我准许你留在优姬身边的。也是我，准许你留在翎身边的。不要妄想反抗我。听懂了么？”玖兰枢放开零。“所以，不要妄想从我身边夺走翎。她跟我，是有婚约的。我希望你听清楚我所说的话。
“让你活下来的人，是我。
“让你摆脱堕为LEVELE命运的人，是我。
“让你留在翎身边的人，是我。
“只有翎才把你当作朋友，我并没有。
“所以，收起你喜欢翎的心情。你的职责只有。
“保护翎，用你的生命去保护她。”
零低着头，紧紧的握住拳。
随后松开。
这些话，揭示了所有的一切。
让自己活下来的人……
的确是玖兰枢。
“我知道了。”零面无表情的走出去。
玖兰枢在他身后，缓缓扯出一个微笑。
锥生零是有恩必报的人，所以，这次之后，他就绝对不会再动摇了。
也许这样的做法是卑鄙。
但是，只要能保住翎，即使是堕入地狱，也没有关系。
星炼三人刚走进黑主灰阎的家，就看见黑主灰阎倚在门口。
“我等你们很久了。不用跟我解释，我都知道。日间部的学生已经全部回到宿舍，但恐怕仍会有学生跑出来，我需要你们三个人分开行动，将日间部划定在你们的保护区范围内。”
琉佳愣了一下，点头应允。
刚才听黑主灰阎的口吻……
竟觉得有压迫性。
还以为黑主灰阎已经丧失了吸血鬼猎人的气势。
没想到……
这才是当年令众多吸血鬼闻风丧胆的人。
“架院！”蓝堂英在校园里没有头绪的乱找。“真是的，跑哪里去了嘛……”
他整整头发。
“这样找，我的发型都乱了。”
站在树上的架院晓有些无语。
“蓝堂，上来。”
蓝堂英抬头。“哇，架院原来你在那里。”
“白痴，你给我安静点！”架院晓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冷静感，向蓝堂英吼了出来。
蓝堂英看架院晓真的生气了，这才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微笑，换上了严肃的神色。
他跳上树。
“怎么样了？”
架院晓摇头，一直盯着前方。
“没有动静，但感觉很不好。总觉得有陌生的气息。不管怎么说，都要小心一点。”
“嗯。”
“蓝堂，我好像……看见支葵回来了。”架院晓皱起眉。
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支葵给他的感觉，也是纯乎的陌生。
“啊？支葵啊……放心啦，枢大人会告诉他出了什么事的。不用管他了，我们继续盯着吧。”蓝堂满不在乎的说。
架院晓似乎是被说服，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片刻之后，架院晓却喊了一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