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暗香》第16章

零的想法，她无从知晓，只能隐约的猜出一些。
可是，她现在却无法想象没有零的日子。
如果……零真的放弃，如果零真的放弃活下去，那么，以后的日子，她要怎么坚持下去。
大家，在这纠缠在一起的命运中，彼此折磨，痛苦不堪。
但却无能无力。
难道，真的就只能这样下去么……
不！她不服气！
不能让零放弃，绝对，不能让零放弃。
只要能让零活下来，就算是被憎恨也没有关系。
“优姬！”
翎抬头，看见远处向自己跑来的小赖。
“优姬，你昨晚一整晚都没有回来哦。你去哪了？”小赖担心的问道。
“在枢学长那里。”
“玖兰学长？优姬你终于确定要选择谁啦？”小赖马上联想到了这一点。
“没啦，小赖你在想什么啊。”翎半撒娇似的抱怨。
“优姬……没出什么事吧？”小赖打量着翎，觉得她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却描述不出来。
“嗯？我没事啊，怎么这么问？”翎不解的看着小赖。
“我说不出来，但就是觉得你有些不一样。好像……好像你的举动，都会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气势，还带着一点压迫感。”小赖皱着眉，努力的描述出自己的感觉。
“咦……？我都不晓得。放心吧，小赖。我没事。如果有事，能说的时候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小赖的。”翎做出保证。
“对了，优姬，零呢？”小赖向四周看看。“你们不是总在一起的吗？”
翎的脸上染上一抹忧伤。
“我和零……再也不会一起了。零现在……恨着我。”
“怎么会？优姬和零的关系一向都很好啊。”小赖惊讶的叫出声来。
“一直都……很好吗？”翎低下头，刘海挡住了眼睛，她握紧裙子。“不是那个样子的。我从来都没走进过零的心。零把心紧紧的关了起来，以前我没有办法靠近他，现在……更没有办法了。而且，我早都失去了靠近零的资格。”
“……优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赖看着她，觉得很不习惯。
总是看惯了优姬很有活力的一面，现在优姬这个样子，她很心疼。
翎没有回答，再抬起头时，已全然消失了那种忧伤的神色。
“小赖，我不知道跟你怎么说。再给我一点时间吧，等我准备好了，我一定会告诉你。”
“好。优姬，你知道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最喜欢你了。加油哦！”小赖微笑着鼓励翎。
翎重重的点了下头。
“伯父。将我召唤回来，有什么事么？”支葵向伯父行礼，很是不解。
在他的印象中，伯父从没有这么失态过。
可这次，却一反常态，将自己从学校叫了回来。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事，能让伯父这么兴奋。
“千里，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见一个人。”支葵的伯父极力维持着平稳，却仍是难掩激动的神色。“跟我来吧。”
他带着支葵走进一个房间，房间内漆黑一片，走廊上微弱的灯光映照在了房间里，支葵这才发现窗前坐着一个人。
支葵走进去。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支葵瞪大了眼睛。
是——玖兰李土！
“父亲大人……”支葵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玖兰李土邪魅的微笑，满意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对，就是我。这次找到你，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玖兰李土缓缓的开口。
“我？”支葵皱着眉打量他。“我能帮你什么忙。还有，你不是被枢大人封印了么？”
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玖兰李土不爽的眯起眼。
“枢大人？我亲爱的儿子原来是在追随玖兰枢？”他轻扬一下手，天花板上的灯掉了下来，砸碎在支葵面前。
支葵背后冒出了冷汗。
这个男人，危险的程度竟丝毫不亚于枢大人。
“千里！放肆！”支葵的伯父瞪了他一眼，暗自焦急。
李土大人能来这里是多么大的荣耀啊，这小子竟然在李土大人面前提到玖兰枢！
真是没有眼色。
支葵瞥了伯父一眼。
“我追随的是枢大人，也只能是枢大人，父亲大人的忙，请恕我难以从命。”恼怒的看了一眼玖兰李土，支葵决定回学校。
刚转身，颈边就传来了玖兰李土的气息。
支葵大吃一惊。
这个速度，真是快到离谱。
“亲爱的儿子，这样对我，可不是你应该做的。”玖兰李土轻舔支葵的颈部。“我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更改！”
他狂傲的说出他的原则，用力咬了下去。
支葵浑身僵硬，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远矢莉磨心脏突然收紧了一下，手中端着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有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这个感觉……
莫非是支葵出事了？
“莉磨，你怎么了？”
莉磨犹豫了一下。
“我的感觉很不好。支葵似乎……出事了。”
一条拓麻苦笑了一下。
“我也一样。有很不祥的预感。”他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宿舍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一条拓麻走上前，接起电话。
“喂，您好……”
他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挂掉电话时，一条眼中已经掩饰不住担忧。
“莉磨。我要回去一趟。”他简单的对莉磨解释了一下，然后走上了楼。
“枢，出来一下好吗？”一条在电话中已经明白了大概，在放下电话的那一刻，他也做出了决定。
只是。
“一条？有事？”玖兰枢披着衣服，好像刚刚睡醒。
只是眼神炯炯，似乎所有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家里有些急事，我要赶回去一趟。枢，你应该可以猜得出是什么事情吧。”一条盯住他，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些什么。
“一条你希望我知道什么？”玖兰枢也盯住他，眼神深邃。
一条尝试了很久，终于放弃。
这才是他认识的枢。
“没有什么。那我先回去了，枢，等我回来。”一条微笑，然后转身。
“枢。你要知道，支葵对于我，是很重要的人。所以，如果真要选择的话，我会站在他那边，不论他变成什么样。”
一条没有再回头，径自向前走去。
枢，能说的我都说了，现在，就看你的决定了。
支葵千里，我绝对不会放弃。
可是枢，我也会，一直追随你。
【番外】·优姬の笑颜　之一
——黑主优姬，你，玖兰枢与锥生零的命运，早都决定好了。你们三个人会一起走向毁灭，而玖兰李土，会最终征服这个世界。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是命运。黑主优姬，你没有办法抗拒。
不！我不相信，我不接受这样的命运。
——我有办法改变，黑主优姬，你想听么？
你说。
——只有你死，他们的命运才会被改变，从异世界来的那个原本属于这里的少女，会改变他们的命运。但是，黑主优姬，他们命运改变的前提是你死去。
我不相信你，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们三个人最终一定会走向毁灭。
随着这句话的消失，优姬的眼前展现出这样的画面。
玖兰李土狂妄的大笑，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优姬将视线移到下方。
她惊恐的咬住手指，以防自己失声尖叫。
零拼命的拖住了另外一个自己，她痛苦的大喊着，双手向前方胡乱的挥舞着。
优姬顺着她的手的方向看了过去。
玖兰枢微笑着凝视优姬，从悬崖上跌了下去。他浑身是血，他深情的用嘴形说。
——优姬。我爱你。
随着他的下跌，零怀里的自己疯狂的大喊着，神情尽是绝望。
优姬呆呆的看着，泪水无意识的流淌下来。
画面又是一转。
零挡在她身前，玖兰李土的剑深深的没入他的心脏，然后狠狠的抽了出来。
零半跪在地上。
她从身后拥住零，零的身体开始消散。
——优姬，对不起，不能继续保护你。
——优姬，我爱你。
她崩溃似的跪倒在地，眼中失去了光彩。她就像一个人偶娃娃一样，被玖兰李土带走，没有丝毫的反抗。
优姬看着这一切，眼睛里不停的滴下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这就是最后的结局？
为什么……会这么惨烈……
为什么。
——黑主优姬，你做好选择了么？
我。我想再考虑一下。
——明晚，我会再来，希望你能够下定决心。
优姬猛地惊醒。
她摸了摸额头，满是冷汗。
她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回到床上，优姬抱着自己，将头顶在膝盖上，眼前闪过的全是刚才看到的情景。
她再次红了眼眶。
房间内的灯突然被打开，优姬抬头看了看有些刺眼的灯光。
“优姬，怎么了？”小赖揉了揉眼睛，看着优姬。
“……小赖。”优姬刚忍住的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小赖我好难过。”
小赖坐到优姬身边，轻轻的拍着她。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