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重生碧空》第18章


他听了,心里莫名地暴躁。
福克告诉他,那只雌兽在他家院子等他。
“对人家温柔些。”福克拍拍他的肩膀。
他便化成人形,远远看着那只雌兽。
雌兽坐着,静静地仰头看望着院子里那两株开得繁盛无比的青空之色,嘴角一点点弯起来。
然后很长时间。
风在微微的动,奥西里斯感觉自己的心,也像那风一样,轻柔,无法言说。
夜晚的青空之色发出淡淡的光来。
那片蓝色的光芒里,雌兽伸出手,眼睛都笑起来,眯成半弯,温柔地带着些轻快,对青空之色说:“嗯,你真漂亮。”
奥西里斯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下。
他想,不妙。
他不愿意要一个部落里不受欢迎的伴侣,一个骄纵的伴侣,尽管这个雌兽现在看起来很温柔。
他想,很危险。
他向那个雌兽走过去。
雌兽坐起来,头发已经有些长了,软软地垂在肩上。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有一种光彩在里面。
他越走近,越感到心跳得快。
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危险。
危险。
危险。
于是他说:“以后离我远点。”
很多天后,他不由自主地去找斯莱尼,终于碰到了雌兽,雌兽远远地瞥了他们一眼,然后向他们一笑。
嘴巴弯起,眼睛成月。
在林子里散下的太阳光里,在四周葱郁的树木里,雌兽的身体发出淡淡的光芒来。
“扑通!”奥西里斯听到自己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然后,斯莱尼说:兄弟,你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实际上,感觉以奥西里斯的角度来写,这速度不定期能快一点。
有看头……
、奥西里斯的沦陷(二)
斯莱尼说:雌兽阿尔最近在做奇怪的事。每天从部落出发,一路不停,直接到悬崖。然后在悬崖上用石头就着树干的阴影画上一条线,有时开心有时不开心。
而且在悬崖上开始用骨镰刨洞,把树枝劈了或者找一些狭长的石头钉进悬崖的缝隙里。
“你说他在干什么?”
奥西里斯摇摇头。
斯莱尼笑:“你也搞不懂那家伙在干吗啊?”
自从那日斯莱尼见到奥西里斯对着阿尔离去的方向发呆后,便时不时过来调侃他两句,顺便奉上一两句情报。
“那只雌兽最近往你这边来了,你没有趁机和他谈谈?”
奥西里斯摇摇头。
斯莱尼以同情的眼光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兄弟,雌兽是追来的。”
奥西里斯蛰伏在草丛中。
雌兽在林子里拉了藤条,把它编成一大片看起来很松的东西,然后搬了些石头,把那东西压在河中间。
雌兽在河边哼哧哼哧挖了几个深坑,比他自己的身高高一点,然后在坑上面盖了些树枝和鲜草。
雌兽在地上铺了张用柔软的草编的像放在河里的东西,然后在上面也盖了些草,在不远的地方绑了些草。
然后,河里捕了很多鱼。
某天,一只隆隆兽不小心掉到雌兽挖的一个坑里面,伤到后腿,蹦了半天没有蹦出来,最后打洞往出逃时被奥西里斯拍晕过去,他想他终于明白雌兽挖坑的意义了。
雌兽的捕猎在奥西里斯看来比小兽人还差,但是,比起其他雌兽只能到林子里采些野果,雌兽阿尔厉害极了。
至于绑草的那部分,很抱歉,因为奥西里斯在森林里大部分时间是化出原形爬行的,所以……被破坏掉了。后面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姆恩节快到了。
斯莱尼跑来说:“你说,今年那个雌兽会不会又逃出来?他已经逃了好几次了。族长已经说了今年一定要给他定个伴侣。”
“我听加斯说,最近有好几个兽人说阿尔变了很多,说不定姆恩节上会出现一番争斗。”
说完,看着他笑。
奥西里斯给了斯莱尼一尾巴,心里有点乱了。
姆恩节。
在广场,奥西里斯远远地看着中央的火堆,雌兽阿尔的眼睛盯着小兽人滴溜溜地转,放出一股光彩来,他不禁心想:雌兽看起来很爱小兽人,以后一定会是一位好阿爸的。
在雌兽走向他那刻时,奥西里斯的心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他紧张地脸都抽搐了。
他弄伤了雌兽。
他对雌兽说“离我远点”。
雌兽却丝毫没有介意。
雌兽说:“奥西里斯,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吗?”
他在心里笑了一下,这句话应该是反过来他问他吧。
然而,他心里还是兴奋的,不管是谁问,只要有一方接受,那么他们彼此就属于对方。
在接过柯卡特那刻,他想:我一定会像父亲对待阿爸那样对你。
于是他也问:“阿尔,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吗?”
雌兽的眼泪流下来了,他有点措手不及,斯莱尼在旁边起哄道,“阿尔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快抱住你家雌兽。”
他欢欣地抱上去,雌兽软软地,小小的。
要保护他,要保护他。一个声音在心底叫着,那样柔软的念头“唰”钻出来,在心上生根,发芽。
奥西里斯想:这就是阿爸说过的伴侣的感觉吧,要一直一直到死亡呢。
族长费舍尔大叫着要让他向雌兽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因为来的时候还没想好要不要参加兽人的争夺,所以奥西里斯手上没有柯卡特之草,不过,奥西里斯愿意向他的雌兽证明自己欢喜不能自抑的心情。于是依照兽人们的惯例,奥西里斯慢慢化出自己的兽身,跳起蛇族的求偶舞。
奥西里斯兽身是王蛇,那是兽人世界里最强大最美丽的勇士之一。
有着两只墨菲虎(费舍尔)并排般强壮的身躯。
像月光下冰雪一样颜色的鳞片。
一双变换颜色的眼睛。
王蛇们求偶舞,被称为兽人世界最优美的舞蹈。
雌兽晕了。
兽人们沸腾了,都称赞他的魅力,居然让雌兽直接晕倒。只有他知道,在幻出兽身的那刻,雌兽眼里,渐渐充满深深的恐惧和不可相信,在族人为他的舞蹈拍手称赞时,只有他看到,雌兽眼里的震惊、后悔和僵硬。
为什么?
怎么回事?
是后悔了吗?
他坚持着把自己的求偶舞跳完。
低下头去,额头抵上雌兽的额头,奥西里斯的蛇信凉凉地拂在雌兽紧闭的双眼上:
那我也不许。
兽人对柯卡特的许诺,直到死亡。
我,可以等你。
等你原谅我对你的伤害。
等你愿意与我共度这一生。
、面对残酷的现实
这,这是哪里?
热呼呼的,温黏的液体滴在脸上,手上,好像身上也裹着。
蠕动着,蠕动着,肉色的,像剖开了的鱼般的肉壁。
收缩着,向前着,像脉博那样不停地跳动着。
为什么这个场景看起来如此熟悉?
熟悉得,就像,就像电视上被吞进蛇腹的镜头一样……
“啊——!”我惊坐起来,眼前一阵发黑,低头揉了揉眉,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木屋里。不禁长长舒了口气。
好一场恶梦!
噫!打个冷战,真不舒服。
隔壁的篝火发出“噼哩叭啦”燃烧的声音。
微暗的光隐约透过遮挡窗户的兽壳,我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突然一个激灵,不对!
我昨天晚上,好像向一个人,不对,向一条蛇求婚了!
顿时头皮发麻,整个人像被电到一样,我从床上一个鲤鱼翻身坐起,是假的吧,是假的吧,是假的吧,是假的吧。
可是可恶的理智的大脑告诉我:是真的,真真实实。
我穿到兽/人的部落,向一个兽/人求婚,而那个兽人的原形是蛇!
他N的,部落里我见到的人都是毛科动物啊,我一直以为大家差不多啊,斯莱尼因为发色是绿的所以会怀疑他是植物系的,为什么奥西里斯会是冷血动物!他长的样子,我一直以为他的兽身是头狼来着,而且是头白色的蓝眼哈士奇啊啊,可是为毛会是条蛇,是我最恐惧的那个物种???
怎么办?
怎么办?
眼睛瞅到门后放的藤筐,里面什么东西都装好的。前些日子已经熟悉了森林,现在走,不迟!
任何事情也顾不上,悄悄打开门,听了一下,把藤筐背好,轻轻放下吊梯,慢慢踩下去。
部落还没有人醒来,一片安静。
只听见我的心跳,和脚踩在木枝上的细微声音。
“嘶!”轻抽了口气,因为心急,脚在吊梯上稍微歪了一下。
下一刻,“小心点!”
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冰冷无比,吓得我魂飞魄散。
转头对上一张在晨曦里半模糊的脸。
尖尖的下鄂,薄唇,柔软的月色头发下,一双吊起来的细长眼睛。
发间有零星碎钻般蓝蓝的光。
人大概都会为一刹那的美貌而心动。
我呆愣了下,想起面前这张脸是谁,想到身后还背着一个大藤筐,吊梯上的位置又不能允许两个人同时站着,身体不可自控地抖起来,边哆嗦心里边叫道:
别往下看别往下看别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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