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公主》第60章

多少次，她背地里掉了多少眼泪，你又知道多少！我一定会带她走，远远的离开你们！”
唐伯昭被楼亚轩问的愣住了，棹歌经常哭吗？他怎么不知道？那些他不在家的日子里，棹歌经历了什么，想起唐冠华扔出来的那些令人难堪的调查资料，背地里他们又做过多少不堪的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打架是打不出结果的，处于下风的楼亚轩也不耐烦再待在这儿被唐伯昭欺凌，撂下狠话后便恨恨地甩手走人，独留下唐伯昭在微露的薄凉晨曦中静静看着顶楼上那简陋的铁皮小屋，默默地陷入沉思。
没见到纳兰；棹歌总觉得有些心事；神情间便带着沮丧，没什么精神地回了酒店。刚一开门进去，不等她反身关好门；一条黑影突然就扑了过来，一把拉起她，将她重重压在门背上，急切疯狂的吻便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棹歌差点尖叫出声；幸而那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令她及时反应过来压住她的是唐伯昭；这才没有惊恐到去摸身后的刀子。只是——唐伯昭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她的大脑在瞬间进入了警戒状态；她不过是说要去冷静一下，这会儿乖乖地跑回来，依着唐伯昭那种沉稳骄傲的个性，怎么着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吧？
唐伯昭真的有点发疯的迹像，棹歌的唇被蹂躏地几乎要滴出血般红肿，他手上的力道也有些没轻没重，棹歌猜测被他的手紧紧掐住的腰部十有□已经青紫。突然，吻似乎已经解决不了问题的唐伯昭抱起她就要往床上扔，这下棹歌紧张了，不禁腰部猛一用力，腾身就从唐伯昭的怀里冲下了地，远远地躲到了床的另一边去了。
动作敏捷，眼泪更快：“唐哥哥，你怎么了？你要干什么？”
唐伯昭被她突如其来的激烈反抗弄得也愣住了，过了足足三十秒，才看清楚站在床边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棹歌。莫名的，楼亚轩的话就灌进了耳朵：“自从她踏进唐家的大门，她哭了多少次，她背地里掉了多少眼泪，你又知道多少！”
猛吸一口气，他在干什么？他刚才在干什么？他居然想……猛捶一下墙壁，他唐伯昭一世英明，何至于此？都是楼亚轩，都是那个混蛋，搅浑了本来清亮的池水，让他也失了理智。
“唐哥哥，你怎么了？我昨晚……”风棹歌明显感觉到唐伯昭的情绪不对。
唐伯昭靠近棹歌，双手掐住她的肩膀，声音轻柔地问道：“棹歌，你是真心愿意嫁给我，是真的爱我的，是吧？”曾几何时，笑傲花丛的唐家大少也有了留恋难舍的玫瑰？
棹歌眼角微跳，不对！一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以至于让唐伯昭对她起了疑心。瞧他紧抿的唇线，跟他那温柔的语气完全不搭调。棹歌的大脑瞬间开足马力，飞速运转起来。他这么问分明是在怀疑什么。是什么让他生出疑心？他问的是她爱不爱他，所以应该只是单纯的感情问题，而不是揭晓了她身世的真相。昨天之前，一切都还是正常的，所以如果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在昨天晚上。难道——棹歌一惊！今天早上起来楼亚轩没有陪着她，大概在她睡着后就离开了，难道他去找唐伯昭摊牌了么？可是……棹歌自己都不由得否认这个想法，很难想象，以楼亚轩那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性子能够有勇气去找唐伯昭摊牌。不过，转念间棹歌又想起，昨天楼亚轩可是抱着酒瓶子躺倒在她家门前的，酒装怂人胆，也真说不定他会不会借着酒劲做出些什么蠢事来。
脑子里电光火石瞬间转了九道弯，但在现实的时间里，根本不及一愣神的功夫。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棹歌已经有了定计，宁可放弃楼亚轩也要笼住唐伯昭，“哥哥”比“姐夫”更重要。
***
“棹歌，你认真的回答我，你爱我吗？”唐伯昭看着像是被吓到眼泪汪汪的棹歌，声音放得更加柔软，目光却更加晦暗难明。
棹歌抬眼看向他：“唐哥哥，我不知道，”唐伯昭闻言脸色立刻一变，正要说话，棹歌却快他一步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到底什么叫爱，可是，跟唐哥哥你在一起，很安心也很开心，每次你出差，我就一天一天数着日子等你回来，每次看见你对我笑，我就觉得心好像要从胸口里跳出来，我想跟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棹歌说着，用力地扑进唐伯昭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唐伯昭微愣，听在耳中的声音仿佛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天籁，这不是爱吗？他将扑自己怀里的瘦弱身体紧紧环抱。“棹歌，我也爱你。”唐伯昭是浪子，他从不吝啬于爱的表达。
可是，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回答就能解释一切，该问的话，他仍旧想弄个清楚。
“棹歌……”他抱着她，轻声细语：“你和亚轩……”
棹歌偎在唐伯昭怀中的神色微微一凛，她就知道，一定跟楼亚轩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有关。
“亚轩他说了什么吗？”棹歌不打算回避问题，唐伯昭也不是那种可以随便糊弄的对象，不给他一个合理的答案，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他说你爱的是他。”唐伯昭微微推开棹歌一些，让自己可以看到她的脸。他的目光幽深，紧紧地盯着棹歌，似乎想就这样从她细微的反应中看出事实的真相。
事实的真相当然是棹歌并不爱楼亚轩。不过棹歌也并没有急切地去否认自己和楼亚轩之间完全没关系。她是一个极擅于说谎的人，说谎和骗人早已是她生存的一种本能，她深深知道，若想让别人相信，那么在十句话里至少要有八、九句真话，只夹杂一两句关键的谎言就够了。此时此刻，若她只是急切地去否认必然会让唐伯昭认为她是心虚，是在掩饰，她……定然是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的。
“我喜欢过亚轩。”开口便是惊人之句，大方地承认自己对楼亚轩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不去看唐伯昭变得有些青灰的脸色，悠悠地继续下句，“可是，我没敢爱他。”棹歌从唐伯昭的怀里完全退了出来，在明亮的妆镜前坐下。
唐伯昭也在待客的沙发上坐下，腿却没有跷起，他的身体语言表明他其实十分紧张。
“亚轩很可爱。”棹歌的表情显得有些梦幻，就像想起了初恋情人的少女，这让唐伯昭的气息不由自主地变粗，手指紧紧扣在了沙发扶手上。但他并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倾听。“第一次遇见他，是在一场很豪华的酒会上，他是宾客，而我则是清扫地板的服务生。那天，有客人失手打碎了酒杯，我很狼狈地收拾满地残渣，满场的高官显贵，只有他低下头看到我手上被割破的伤口，很担心地对我说，要小心。”棹歌笑了笑，“我抬头看他，在那么耀眼的水晶灯底下，他笑得很温柔，温柔地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一样，灰姑娘的王子。可是——”棹歌的神情蓦得一黯，“我很快就知道自己有多傻，我可能勉强能算灰姑娘，可是楼亚轩也可以说是王子，但是，他并不是属于灰姑娘的王子。很快我就看到宠玉和他并肩走进了舞池，他们站在一起，实在是耀眼夺目的一对金童玉女。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发白日梦的傻丫头。所以，我立刻便强迫自己把他忘了。”棹歌顿了顿快速抬眼从镜中看了自己一眼后便将目光转向唐伯昭，只见他眉头紧皱，整张脸绷得紧紧得，身体似乎越发地僵硬了。
“后来，有一天，他到学校接宠玉，车开得很快，差点撞到我，我没有认出他，他却先认出了我，他一口喊出了我的名字，当时真的让我非常惊讶，不过，也仅仅只是惊讶而已。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他是宠玉的男朋友，所以，我只是欣赏他，当他是朋友。而他——也把我当朋友。”棹歌努力地回想她遇到楼亚轩的全过程，其实很多细节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能是记起一节算一节。
“去年平安夜，我在街头卖花，亚轩突然出现，穿了一身单薄的礼服，一个人孤伶伶的走在街上，看上去很落寞。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很不开心。我忙着卖花，也没时间招呼他，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居然抓了我桶里的花心血来潮地要帮我卖花。”棹歌像是回忆起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轻松的笔意，看得唐伯昭着实有些心头火烧。可是，话是他要问的，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宠玉，他都需要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弄清楚风棹歌和楼亚轩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今天，他要彻底听个明白。
突然，唐伯昭也像想起了什么，“洋桔梗是什么？”
棹歌心头一惊，不由得有些愤怒，这个楼亚轩当真是该讲的不该讲的全倒了出来，若是战争时代，一定是不用拷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