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座笔记》第25章

地狱之魔说，地狱之门即将开启。
一时间，海棠花凄红如血。艳丽脱俗。
我尤为喜欢黑色海棠花，它们灵动无比。我可以用潜意识命令它们盛开。不光是海棠花，星座间的其它花也对我俯首听命。唯双鱼座和天蝎座栀子花不如此。纵然我将它们花魂摧残，他们仍旧不为我的意志所控。
我经常化为无形游荡于十二星座之间。
离开巨蟹座的一百年后我出现杨的面前。他满面冷酷没有微笑。而杨已赫然成为巨蟹座所有武士的统帅。葵花，香味惨烈。混杂着海棠花香，窒息无比。杨，明显地苍老。眼神不再柔和，换以坚韧。
我手腕上被刺伤那道伤口突然萌动，觉痛。光阴退减，时光终不回返。
杨正和妻子，孩子们玩耍。
我的出现，让他身体颤抖，面无血色。　我缓缓走至孩子们的身边，用手触摸着他们稚嫩的脸和羽翅。然后静静看着他容颜绝美的妻子，我从幻化出一丝声音飘到他的耳中说，杨。我是地狱之魔，
杨神色全无，如一张白纸，他吼叫武士！
身后几个偷袭的武士在我的微笑下倒地身亡。羽翅干枯，化为乌有。如同我成年穿越荆棘时倒我脚下的那些荆棘。
他妻子将两个孩子掩在羽翅间。
他们和你一样，必须死在我的剑下。
我还有选择吗？
你妻儿的生命与你的生命是对等的，你的死亡可以换回他们的生命。
只要不杀我，我愿为你做一切事情。
让你的妻子和孩子死在你的剑下。
他的妻子和她羽翅间惶恐眼睛的孩子，眼神迷离恍惚。
这时，他妻子走到我的身边说，你就是让杨夜夜梦中呼唤的眉双吗？我的心颤抖了一下。她接着说，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她嘴里流出了血迹，放过…我的孩子…她倒下，孩子们在哭，趴在母亲的身上。杨却跪在地上不敢目视我他说，眉双，我爱你。你看…他手颤抖地从怀间掏出一朵枯萎的葵花…这是你送给…给我的我还保留着…原谅我…
你活着，孩子必须死亡——你还有选择。
杨举剑刺死了哭着的孩子，眼神里没有任何情感，我突然看到百年前我回来寻找他的那一幕，他的那时眼神亦是如此。他笑着问我他可以走了吗？
我说你爱我吗？我可以把我的心掏出来——为了证明我对你的爱，真心不已的爱。
我凝神地看着杨，杨惶恐不安。
我说，我成全你。
瞳剑顺势带出了他的心。
杨说，你骗了我。
我说，对不起。　
以后，我频繁地出现各个星座。我没有将巨蟹王天蝎王双鱼王杀掉，不杀他们的益处远远胜于杀他们的益处，留着他们苟活几日。
因为我决定跟他们玩一个空前绝后的游戏。
自从我出现巨蟹座。巨蟹王一病不起。我很失望。这个游戏若没有他，定会丧失极大乐趣，幸而，巨蟹王没有亡魂。我很欣慰。
第十七章　栀子花的记忆
欲絮偎依我的羽翅内。
突转的一幕忽而坠入深邃的阴晦里，遥远的影迹浸润着记忆里的破碎美。孤独者的心伤，我含着泪与痛拾掇着那无比幸福的一刻，不能自拔。记忆的余痛时常化为暗涌，澎湃凶猛。悲伤的海洋上成群结队的飞鸟如乌云漂移，投下黑色的阴影。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往日的快乐早以被无情的浪卷于海底。尘封了阳光。寻不到温暖。如栀子花枯萎了，落了，灰烬了，滋生了，痛苦了。
我离开天蝎座已两天。
想不到紫枫王子再出现。
我正与欲絮一起欣赏漫无边际的栀子花开。
紫枫王子和散芜鸟站立远方的峰巅之上，一个星灵，曾为王子丽惩所拥有。
他们如墨色云雾般向我们移来。
紫枫王子说王子终如愿以偿成为双鱼座的王子。
你的阴谋已破碎。
相反，王子已成功。我离开双鱼座返回星座时却感到我不应就这样轻易失败，所以我杀了搅乱我计划的琼王子。　欲絮说，你不止一次证明行径的愚昧。
不知王子公主是否想见一下琼王子的心脏，本王子究竟是愚是昧？
散芜鸟把口中一个玉坠大小的东西掷到我们的面前。
我生平第一次看到精灵的心脏。绯红的血迹。残残斑斑，不知心在流血在流泪，鲜活色泽已不再属于一个成活的生命。
你泯灭了精灵善良的天性，心被恶毒的雾所障！我说。
紫枫羽翅阴森，这只不过是我复仇前的一小小序幕而已，我身旁的星灵掌握着王子和公主生命的羽翼。对于美貌的公主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实属于心不忍。
休要狂语！你不可以伤公主半毫！天蝎剑发出紫色的光聚集我的指尖。自巨蟹剑融入天蝎剑后，我灵力突飞猛进，浑然天成，增进不少。
弦萌剑一动不动，欲絮异常平静地说，我唯一担心的是紫枫你的性命。
世界真稀奇，我倒要尝试尝试。
王子为何不断周而复始地证明你的愚昧？假若这次遇上琼王子一样的精灵，你认为是愚是昧。　紫枫王子阴森透亮的瞳眸突然收缩，显露惶恐。散芜鸟野蛮的眼睛也随之暗淡。
欲絮双唇绽笑对我说，王子我们离开这里吧。语柔笑甜，一股绮丽婉雅的栀子花香浮腾，入脾沁肺。我转身之前看到紫枫的星灵表情痛苦，半个身体迅速枯萎。微弱的呻吟声，凄凉无比。紫枫神色大变。
欲絮面色生气地说，看来王子一直怀疑。冥顽不灵。
不——不可能。
我不太懂，如坠五里雾般。
突然，我的指尖光线窜动。天蝎剑警醒我小心星灵的意念力。父王将天蝎剑交给我二百年后的一天对我说天蝎剑能消除星灵的意念力。但必须有无以伦比的灵力。星灵使用意念力时，眉宇间生出两丝灿烂的光斑。待亮点靠近相融化为一点时用天蝎剑的灵力将其刺破，意念力便被消除。
星灵双瞳密布凄凉。泪滑落。破碎为凝重的雾色。他正麻痹着他的生存欲念。我顿生恻隐之心，但天蝎剑最终让枯萎皲裂声中结束了生命。星灵星划过平静的天空，留下优美的痕迹。
紫枫双目无神，整个身体不住颤抖，惶恐不安。欲絮扬起弦萌剑，风吹起她紫红色的霓裳。如奔腾的火种。欲絮寒冷的眸子。安详而凝重。　紫枫乞求道，放过我们。我保证再不出现你们面前。
欲絮寒冷的眸子开始温和，她收回弦萌剑。栀子花香弥散。
第一次为什么星灵身体枯萎。
欲絮说星灵吸入的栀子花花香有毒，迷失心窍后产生视他自己为敌人的错觉，所以自毁性命。　
我将欲絮轻柔地拥入怀中，铭记着此刻的所有。
双鱼座梦翌园内有棵参天耸地的栀子树，和天蝎座那棵一样古老。我和欲絮在它苍老挺拔的枝干上透过密密散发清香的栀子花间展羽注视着渺渺无际的天宇。羽翅上缀满太阳神透过树叶投下的点点影迹，欲絮偎依我怀间安静地失神，我感受着她舒缓的心跳。看着她的清水般的眸子，空中飞翔着各色精灵鸟，它们细碎的啼鸣声如红色坠雨滴落荷叶之上。一群群白色的精灵鸟把空灵的雾分割的支离破碎，可以清晰的听到它们羽翅间的绒羽鼓动的风声。触动耳膜，阵阵舒逸。栀子树下是一尊精致纯白色的巨大的水晶玉石雕，两精灵相互依偎，羽翅温厚，显露出无比愉悦的笑容。
絮儿，你母亲呢？　我从没有见过我母亲。每当我在父王面前提及她，父王转而悲伤流泪。
栀子花香哀婉飘冷。我抚慰着忧伤的欲絮说，我珍爱你。我发誓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们一起回天蝎座去见我的父王母亲以及弟弟妹妹。他们一定像疼爱我一样疼爱你。
欲絮说，父王还不知王子是天蝎座的王子。
我感到后怕，怕两星座间莫名的隔阂把我和欲絮分离。
最大的隐痛莫不是如此：悲莫悲兮生别离。
我空望着前方的苍茫，雾在耳边流淌。无语相对，心悲未央的失落。
她说，我父王宽厚仁慈，相信通过我们的努力一定能化解隔阂。
我紧拥着欲絮。
血蕊鸟叼来一枝开的活泼艳丽的栀子花飞到我们的身边，栀子花香清丽，花瓣上凝立着水晶状的露珠。欲絮微笑着，如花绽放。
多么希望这一刻能成为永远，像栀子树下那尊水晶玉雕，羽翅相偎，栀子花灿烂。幸福的，心无距离。
恶战随之而来，双鱼王精心的阴谋。　
几个健壮的武士团团将我围住，羽翅灰色肃穆，灼热杀气浓浓奔腾，他们各执命戟。其中一柄命戟不由分说袭向我，雾色中划开一条光弧。我左肩斜侧，耳触及清凉的栀子花，栀子花香味异于往常。呜咽的风声驶过我的脸颊，飘散了我黑色长发。
命戟始终寒光无情，招招足可毙命。无休止地，不分原由地进逼威胁着，着实令我忍无可忍。
我说，为什么置我于死地。
一个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