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随》第17章

“如果可以，我也想亲手杀了他。”苍原望的眼中闪着恨意，“可惜，他逃走了。不知去了哪。”
“你说莫匆没有死？”这老家伙留下一封信诈死？！！！“如果他没死，会躲在哪？”
苍原望有些怀疑地盯着悦言的脸，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问，又似乎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莫匆消失那么久，就没有想过要和女儿联系？
似乎看穿了他所想的，悦言沉重地开口：“我对天发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我和他……总之，自从他留下那封信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苍原望似还有些不相信，但终是没有再为难她。他知她无辜，她与莫匆不同，虽然这改变不了她是他女儿的事实。
悦言还有满腹的疑问想问，她知道苍原望隐瞒了很多，比如莫匆和他们究竟有什么样的恩怨？莫匆为何要杀苍原辽的娘？那圣令又为何对他们如此重要？
可是，现在的她是莫匆的“女儿”，想到这，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问。
第23章　决裂
荒漠无边的一片灰土上，风吹着沙子满天飞旋，不一会儿，便将独自站在风中的人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沙尘。
苍原辽定定地站着，眼前就是母亲的坟墓。他有多久未能踏上这片土地，可是一来，却先是要惊扰自己娘亲的安宁。
苍原辽将剑狠狠丢在一边，对着坟墓深深一拜……
苍原辽去了有十日了。悦言便也一直心神不宁着。她居然有些担心他！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的呢？如果结果找不到……唉，她有些心烦地摇摇头。
“他回来了。”空放冷不丁地窜进她的屋子，对他的悄无声息悦言早已习惯。
“真的？”她的眸子瞬间发出光芒。这几天，苦命的空放被她当作了包打听，随时去打探苍原辽的消息，今日，终于是带来了苍原辽回来的消息。
悦言迫不及待地准备跨门而出，刚踏出一步，又立刻收了回来。那两兄弟现在会愿意见到她吗？想必是对她这“女儿”恨得牙痒痒吧。哼！可是他们这些日子以来不是对她笑脸相迎却居心叵测？这两人，恐怕是有意接近自己的。而她第一次遇到苍原辽，很可能根本不是什么巧合，而是苍原辽故意来探她底的！天知道，她才是最无辜的！而且，她实在是很想知道圣令的下落，到底找到没有！
想着，她坚定地跑了出去。不管了，那圣令对她可是至关重要，她一定要知道结果。
悦言虽说来苍原府的次数不多，但毕竟有来有往几次，倒也认得门童，所以门童也未通报，直接让她进去了。
刚进大厅，就见苍原辽和苍原望两人面色沉重，见到突然闯进来的悦言，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悦言有些尴尬地吞了吞口水，勉强打了声招呼：“我听说你回来了。”看着苍原辽风尘仆仆的脸，想必刚回来不久。而那面色更是铁青到极点，胆小的人恐怕直接就要夺门而出了。
“谁让你进来的？！”虽然苍原辽说不上和颜悦色的一个人，但对悦言，也不曾用过这样的冰冷厌恶的语气，让悦言着实吓了一跳。
“苍原辽——”
“出去！”他的声音冷淡，眼光如剑般射向她。
“你至少听我说几句话。”
“你想说什么？？”苍原辽冷笑，“如果你想问圣令，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拖你爹的福，我去了，也如了你爹的愿，搅了墓碑，但是，没有！这样，你满意了吗？”　虽然料到了这样的结局，料到了莫匆那老头不可能让自己如此轻易就拿回圣令。也知道，那老头是认定了自己哪怕是一线希望也会去。莫匆深知这一点，所以故意误导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痛苦！！而她，是莫匆的女儿！这一刻，他恨她入骨。
悦言感觉心口一紧。老天爷，那个老头子，究竟在做什么！为何要这样对待他？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怨？
“这一切，我并不知道。其实，他的事……和我并没什么关系。”她不知道一时间如何解释。
有关也好，无关也好。她是愧疚也好恨他也罢。此刻，他已无心理会。他只懊恼为何自己曾经竟然会冲动到为了她甘愿放弃一切？他如何能忘记她的身份！想着，他的眸光更加冰冷，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若想找圣令，我们就各凭本事。之前的约定一笔勾销。不要再出现，不要让我想杀你。”
悦言闻言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心好像狠狠被揪了一下，又感觉一把怒火正在烧。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才最无辜好不好，莫名其妙到这个世界，现在还要莫名其妙被他恨！
“好！各凭本事就各凭本事！苍原辽，我不欠你什么！你和姓莫的事干嘛怪到我头上！从头到尾，我根本一点也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参与过！你有什么资格怪我。我至少不像你们，怀有目的接近我。至少我敢保证，我和你们的交往，都是基于朋友之道！你没有资格这么对我！”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路，她狂奔回去。刚踏入自己的屋子，便将房门关上，再也忍不住地号啕大哭起来。气死她了，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明明是委屈到不行却不知如何说起。这算什么啊！还有，苍原辽怎么能这么对她！他怎么能对她说这样的话！句句像针一样刺在她的心上。悦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发现自己除了生气外，还伤心得一塌糊涂。于是，她的泪像决堤的河水，收也收不住，整整一个下午，哭得昏天暗地。孟姜女哭断长城恐怕也就这架势了。
第24章　圣令和苍原
一直到傍晚时分，悦言才渐渐平静了下来。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屋里，缓缓叹了口气，眼皮转动了一下，轻声开口：“空放。”
下一刻，一个人影已飞身而入。
悦言背对着他，只淡淡地说道：“我想吃五香村的绿豆糕，还有南街的烧鹅，西街的鱼片粥，你可以现在去给我买吗？”
空放闻言停了片刻后立刻转身走了出去。悦言这才回头对着他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空放如同往常一样迅速地将食物一一放在她面前，悦言看着眼前这些美食，鱼片粥依然冒着热气。她却没有如往常一样食指大动，而是望向了空方。
“空放，你一直都对我尽心尽责。我很感激你，可是，对两个人尽心，你不累吗？”
空放微微一怔，却仍是没有开口。
“其实你真正忠心的只有一人吧，那就是苍原辽。”悦言站起身，踱到他身边。
她若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了。苍原总是很快就知道她的任何消息，她的行踪。空放也在第一时间就能知道苍原辽回来了。今日她去苍原府，空放很晚才跟了过来。也许，他已不想再跟随自己真正主人的仇人了。
“你回去吧。”她的声音里只是无奈，并没有怒意。大概哭得虚脱了，竟然连生气也没有力气了。不管怎么样，空放对她，总算尽职保护，她对他也有感激。只是，不想被人保护的同时还被人监视。
空放站在那，似乎没有立刻走的打算。
“回去吧！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但是，我是不可能再让你跟着我了。”
闻言，空放终于挪动了步伐，再看她一眼，翻身离开了。
几日后，悦言的情绪稍稍有些恢复，整日在屋子呆着，她也感觉有些闷了，便去了其心酒楼。
凤回见到悦言很是高兴，陪着她坐了下来。
“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凤回看她脸色不佳，问道。
悦言淡淡一笑，“凤回姐，说到烟花，你能想到什么？”凤回从小长在息国，也因为这酒楼，消息灵通，说不定她能知道些什么。
谁知刚问出口，凤回的眼眸却是一惊，片刻后稍有些平静，淡淡地开口：“你——也要找圣令？”她是莫匆的女儿，能猜到这份上也不奇怪。只是——时间上未免巧合。
“你——你也知道？”这下倒换悦言惊讶了，本来只是漫不经心地随便问问。谁知，凤回难道是熟知内情的人？
“谁不知道圣令呢？”凤回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
悦言凝视着凤回。不对，凤回绝对知道的更多。能知道“烟花”和圣令的，除了自己，还有苍原两兄弟了。难道……
“你——认识苍原望和苍原辽？”
凤回微微抬眸，看着悦言。思索着悦言和苍原是敌是友呢？
“朋友。”她回答道。“你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从未把他们当敌人。”悦言有些自嘲地一笑。
凤回回她一个友善的笑容，不知为什么，悦言的话她相信。
“那圣令本来就是他们的，而且似乎对他们非常重要。只是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