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狂澜》第176章

常有股莫名其妙的伤感。
唯一让赖恩满意的是伙食。他的连里有一个厨子出身的战士，简凡，是个顶呱呱的厨师，可以用简单的野战炊事车做出上等佳肴。简凡擅长做中餐，什么食材到他手上都会做成美味，湖里有的是鱼虾，陆战队的后勤向来比其他军种好，冻子鸡、牛排、速冻蔬菜、奶酪和各种酒，只要可能，尽量供应。简凡成了全连最受欢迎的人物，他原来是个餐厅老板，天生人缘好，经常讲些男人们的笑话，实际是女人们的笑话。他肥胖多肉，一仰头，后脖子的肉就地起来。因为害怕上级得知简凡的好手艺会把他上用，赖恩下令全连严格保密。好在湖心岛上仅有他们一个连队，独立王国，水泼不进。赖恩对他的副连长说：“彼得，打开仗一定要让简凡呆在战线后边，我宁肯损失一个排，也不能没有他的中国菜。”
湖心岛上唯一的乐趣是每天一次利用天网与家人联络的时间，他们有时候会通过天网打电话或者传送电子信件。一到这时候，正在训练的士兵们就开始走神，怎么管也不顶用。赖恩干脆提前半小时结束训练，把这半小时加到下午的训练中去。新兵初到海外，信特别多，似乎写信是他们唯一的乐趣，除了亲人和恋人外，连七大姑八大姨也想着去信。热爱生活的人也必然热爱生命，而在战争中就会转化为懦弱。经过几次不成功的尝试以后，赖恩命令加强训练，至少要让这些家伙没时间想别的。而且，每天布置各种各样的战场问题，鼓励士兵们在回答中竞争。
如果有很长时间的空闲，赖恩就把常务交给他的老乡彼得，一个声音嘶哑、长相丑陋、脸上方很深刀疤的中尉。他自己坐着一艘小木船去对岸访友。赖恩脾气暴躁、性格阴仰，物以类聚，他也有几个这样的好朋友。其中一个是麦克罗伊少校，太空舰队后勤处工作，麦克罗伊负责编制预算一类文职工作。另一个朋友是舰上的军官麦克米伦上尉，他在洛克伍德中将的太空舰队服役。自从攻占罗萨恩后，洛克伍德在这里设立了一个前进基地。每逢出击归来，麦克米伦的‘剑鱼’事情星际驱逐舰就停在罗萨恩机场的停机坪上。赖恩在威士顿太空基地就同麦克米伦混得挺熟，两人在罗萨恩见面，更是他乡遇故知，无话不说。
六月底的一天，赖恩驾驶着一辆悬浮车来到罗萨恩机场。经过四个月的修建，罗萨恩机场早已经面目全非了。而鲁斯尼少将遵照尼米兹上将的命令，已经把罗萨恩建成了一个巨大的后勤基地。机场周围停着各种各样的舰船，大量的物资从运输舰上被起重机卸下来。铲车司机把货物铲上卡车，卡车司机把货堆垛到枝残茎折的空地上，后勤兵盖上绿苫布。到处是活动房子和帐篷，乱槽糟的。工程兵们不仅修复了罗萨恩机场，而且将机场扩大，现在一些大型战舰和绝大多数战机都可以在这里起降。
赖恩穿过忙忙碌碌的人群和杂乱无章的堆栈，终于找到了挂着后勤处牌子的一座活动房子。麦克罗伊少校正忙着，房子里的人进进出出，一些军需官大声地讨价还价，另一些军需官坐在钢折叠椅上抽烟，想利用私人关系‘走后门’捞点儿紧俏的军需品，比如好酒好烟和熏火腿罐头之类。
赖恩皱皱眉头，不知该留还是该走。金黄头发蓝眼睛的麦克罗伊向他打招呼，让他坐下来，对他说：“艾伦，请先等一下，我这里有利维少将的几个急件要处理，马上就完。”
利维少将是舰队后勤处的头头。他头脑清楚，办事利落，出名地能干。利维的上司是尼米兹手下的一个后勤副司令。
赖恩只好坐下来，他用战场通讯器联接天网。他离开帝国已经有四个月了，国内的各种消息倒也挺有趣。麦克罗伊象一架高速运转的机器，发疯似地处理他的业务。可他身上仿佛有几个脑袋在同时思考，一个在战区，另一个在帝国军部队，第三个在帝国的工厂和销售网，他的作用就是把它们联系起来，天网被他赋予了新的生命。
啊！赖恩扪心自问，麦克罗伊确实也算个英雄。
正当麦克罗伊在电话中大叫雷达配件、各种奇怪型号的电子管、电容器、无线电近炸引信和能量块的时候，赖恩的耐心到了极限。他站起来，准备告辞，麦克罗伊向他摆摆手。后勤少校一下于就把事办完了，仿佛如果赖恩不走他还会没完没了地干下去似的。
麦克罗伊从一只保险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交待给他的下级军官几句话，对那些等他的人做了个鬼脸，一把将赖恩拉出房子。
“赖恩，幸亏你来了，救了我的驾，否则我要让那些后勤军官们缠死。他们并不关心打仗的事，对酒和罐头最热心。听说下面还有黑市，不少人发了财，我真应该建议军部只提供那种鼻涕似的营养剂作为主要口粮。”
“那你早发大财了。”赖恩直到这时候才说了第一句话。
“我这人你也知道，是真正的爱国主义者。咱们都是老实人，心眼儿实，光想着早点儿打完了这场倒霉的战争回家陪老婆孩子去。另一方面，说实在的，利维少将这家伙的活儿太多，真他**干不过来，谁还有心思去倒腾那些玩艺儿。赖恩，谁跟利维算是倒了霉。鬼知道我当初怎么选了后勤军需这个职业的。”
赖恩取笑他：“你是怕死呀。”
他们俩沿着一条碎石小径走着，赖恩跟着麦克罗伊，也不问去哪儿、反正他是来消磨时光的，而麦克罗伊总有层出不穷的新闻。他谁都认识，什么事儿全知道。
他俩正走着，赖恩的眼尖，突然拉了麦克罗伊一把，“嗨，你看，那不是麦克米伦吗？他同那位将军在散步，指指划划，还挺神气。你认识那位将军吗？”
麦克罗伊大声笑出来：“嘿，那是洛克伍德中将，我们的太空舰队司令官。”
洛克伍德中将穿着军便服，样子挺随和。他多肉质的脸圆滚滚的，象个面包师，或者那种大街拐角处的杂货店老板，一点儿也不显得威风凛凛。战争从来不计较军人的仪容和门第，谁打了胜仗谁就是英雄，而洛克伍德将军绝对是帝国最优秀的舰队指挥官之一。
第八十六章　大战之前（二）
洛克伍德的声音飘过来：“麦克米伦上尉，你的‘剑鱼’号干得不错。不过，请小心，共和国军鉴于舰船损失严重，已经加强了太空护航，他们要同我们认真打一仗啦。”
“是，将军。”麦克米伦自信地说：“我一定注意。不过，共和国军那点儿玩艺儿我都清楚，他们这帮穷鬼没有象样的战术，他们的太空舰队损失严重，现在连护航都不够，更甭说追着‘剑鱼’号猛打了。谢谢将军的提醒。”
将军和上尉分手后，驱逐舰上尉转过来：“赖恩、麦克罗伊，我早瞧见你们啦。没办法，跟头头讲话总得客气点儿。哎，麦克罗伊，你拿着什么，威士忌。太好了，我这次出航整整两个月了，什么都不想，只想女人和好酒。啧，跟我来，我给你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两保呸！‘剑鱼’号上的食品糟糕透了！”
他们来到一排帐篷边，麦克米伦指着其中一顶说：“这就是给我们准备的休息室，就这破玩艺儿。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头穴居生物，听说共和国军给他们的军官安排最好的旅馆和伙食。”
赖恩笑了笑接下去道：“然后把他们一个个放逐到太空坟墓中去。”
“为皇帝陛下作战，毕竟比给总统先生作战要安全些。”麦克罗伊说道。
帐篷里有几把钢折叠椅和几张行军床。还有一张象是从战舰餐厅里拆下的那种铝架塑料面桌。桌上杯盘狼藉，堆着空酒瓶和鸡骨头。麦克罗伊利索地把桌子收拾干净，变戏法似地从兜儿里拿出一个牛肉罐头和—罐鱼子酱。然后砰地一声打开酒：“没杯了，拿瓶子喝吧。”
“赖恩，麦克罗伊，我这次可碰上了新鲜事儿了。真是大新闻，我打算找个老牌记者，同他签个合同，卖给他一条独家新闻，谁能发大财。仗打了三年了，我们怎么不知道竟有这号子事儿！我敢打赌，‘剑鱼’号的发现能震惊全世界。”麦克米伦扯开喉咙大声喊叫。
“四十天前，洛克伍德中将在威士顿的太空基地星际驱逐舰司令部给我们布置了战斗巡逻任务。”麦克米伦是一个五宫清晰的太空舰队军官。他的眼窝很深，感情外露，说话喜欢打手势，人也有点儿神经质。
“中将就把我们分成二个战斗群。分别监视米苏里星域和贝纳迪星域，如果共和国军舰队出动只能走这两个星域，它们不大可能选更南的航线。
“这是一次最遥远和最危险的航程。洛克伍德指示说，在找到共和国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