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架下的奴隶》第32章


她不希望身在天堂的母亲伤心,可是又急于倾诉自己今天的遭遇,急于讲述她的恩人。在这个苦涩的夜晚之后,他在她心中占据了不可动摇的位置。她忽略了他的冷漠,觉得他是那样强大,那样美好,那样善良。他在她的眼中蒙上了一种神秘的、奇妙动人的色彩,仿佛只要他一出现,她的所有苦难便会终结。
乐瑶整日为自己有众多情敌而愁苦不堪,除去原来的美容班、舞蹈班和健身班,她又报了一堆的学习班:南北烹调、插花艺术、现代礼仪、红酒文化、古典音乐……希望能够迅速将自己打造成大家闺秀的形象。
阡稚的生活没什么变化,平时照常上学,假期照常打零工赚钱,学习成绩稳定地保持在倒数十名以内。暑假,她找到了一份收入比较高的工作,到一家少女时装店站橱窗。
这天中午,她梳着马尾,穿着碎花上衣,紫色七分背带裤站在厨窗里,一只手抱着雪白的小熊,另一只手提着竹篮,背景是一望无际的稻田,似乎正要翩然起舞。
她已经把这个姿势维持了四个小时,橱窗里又闷又热,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橱窗前停住几个女孩儿,手里拿着冰可乐,一边喝一边盯着她。
“你说她累不?”短头发的问。
“当然累了,要不你站上去试试。”卷头发的回答。
“她怎么总瞅咱们的可乐杯?渴了吧?”长头发的咯咯的笑起来,但笑声毫无恶意。
长头发的把可乐杯向上举了举,做了个口型,“请你喝可乐。”
阡稚维持着造型,微笑着一动不动。
几个女孩儿喝完可乐,把饮料杯摆在厨窗下面,拍拍手走远了。
热闹的街道上,有两个人吸引了阡稚的视线,那是一大一小两个乞丐,男人估计有五十多岁,面色黑瘦,佝偻着腰,手里拿着把二胡,孩子五六岁,套着件脏兮兮的背心,正在用力地吸吮一根冰棒。
男人四处看了看,在墙根的阴影下找了个地方,呜呜咽咽地拉起二泉映月。好象较劲儿似的,旁边运动服装店的音箱忽然惊天动地响了起来,“爱快要把我焚烧,快要把我焚烧,为了你我愿意把心掏……”
男人的二胡声完全被压倒,成了现代机器轰鸣声下呻吟的蚊虫。
小孩儿用一只小手捂住耳朵,四下晃着脑袋,一不小心看到了橱窗里的阡稚。阡稚对他笑了笑,小孩儿也对着她笑了笑。
男人收起二胡,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小孩儿的手走了。
接着走过的是一群衣衫破旧、满头大汗的建筑工人,即使此时肩头上没有什么东西,他们也象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住似的,习惯地塌着肩,迈着沉重的脚步疲惫地向前走着。
附近的街道上一辆辆私家车飞驰而过,卷起夏日干燥的灰尘,毫不留情地扑到行人的脸上。看到这些灰尘,阡稚的嗓子更加干燥,喉咙里简直能冒出火来。
又过了一会儿,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他们的女儿从橱窗下走过。
“姑娘,上这家店里看看不?”母亲问。
“不用了,我又不缺衣服。”女儿说,指了指前面的服装店,“给我爸买身衣服吧。”
真是个温柔懂事的好女孩儿。
“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家呢?”阡稚出神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如果我有家,我希望是什么样的呢?房子嘛,只要够住就行了,一定要收拾得很干净,无论什么时候饿了都能吃到饭,做什么事都不用提心吊胆的。”她想了想,觉得家里不能只有她一个人,“还要有个我喜欢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俊美的身影马上浮现在脑海中,她的脸立刻因为这个想法尴尬得通红一片。
“我这是在想什么呀。”
她谴责着自己,紧接着又发起呆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呢?”
整个暑假过去了,阡稚始终没有见到king。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众多章节后面评论栏的一排零蛋,偶不由忧郁得神魂颠倒。。。。。。
、第三章
夏小田躺在花坛边嚼着泡泡糖,说话含糊不清,“你可真行啊,阡稚,又考了个倒数第八。”
阡稚无奈地推了推眼镜,她可不觉得倒数第八有什么光荣。事实上,以她的实力应该进前三才对,但是她不得不在课堂上装出什么也不会的样子,不得不在考场上故意答错很多题——因为乐遥一旦发现她学得不错就会想尽办法折磨她。
夏小田当然不知道这些,更不觉得成绩差有什么不好。她冲阡稚挤了挤眼睛。“我们晚上去看电影?” 
阡稚摇摇头,“不去。”
夏小田想了想,“那咱俩去逛夜市怎么样?”
阡稚问,“你想买什么?”
“买个吊带儿背心,就咱班马莉穿的那样儿的,二十五一条。”
“上完自习都十点了,再去夜市得几点啊?你妈让你那么晚回家吗?”
夏小田“咳”了一声,“我妈才不管我呢,她自己在外面打麻将,整晚都不回来。”
阡稚低头拨弄着书包带,“不行,太晚了。”
夏小田十分不乐意,“唉,你这可不够意思啊,上次谁帮你在公园发夏被减价大促销的传单来着?”
阡稚只好让步,“那好,我们快去快回。”
说是快去快回,到了那里两个人的眼睛就不够用了。一个小时过后,她们才拎着一堆东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夏小田连蹦带跳地跑在前面,“这边这边,阡稚,我请你吃麻辣串。”
阡稚急忙摇头,“我不吃,你吃吧。”
夏小田拉着阡稚在大排挡坐下,大声召唤老板上麻辣串。
“让你吃你就吃,跟我客气啥。”她起身跑开,很快拎了两瓶啤酒回来,“来,满上,咱俩干一杯。”
阡稚赶紧拿开酒杯,“别喝了,喝醉了怎么回去?”
“看你说的,爬也能爬回去。”夏小田倒了酒,递给阡稚一个麻辣串,“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对了,你怎么什么也没买?”
阡稚抿了抿嘴唇,“我没什么想买的。”
“不是我说,你老爸就不是个好人。”夏小田口无遮拦,“你还在那儿呆着干啥?干脆来我家住。”
“我妈嘱咐过我……”
母亲吩咐过的话,她一字也不敢忘,一个字也不想违背,她不想让母亲伤心,即使她已离世。
“打住打住。”夏小田做了个“停”的手势,“我知道你孝顺你妈,你妈说过的话你都听。”
阡稚不太想继续说这些,因为这会令她感到难受,她转移话题聊起了别的。
夏小田酒量小,偏又爱逞能,喝了没几杯就醉了。等阡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送回家,已经过了十二点。
自从上次那件事发生以后,阡稚不太敢走夜路,现在不敢走也得硬撑着。好容易等到最后一班公共汽车,走到半路车竟然坏了。
几个乘客零散地站在车周围,打着哈欠抱怨,“要等到什么时候?明天还要上班呢。”
司机站在那儿打电话,扯着嗓门吼,“车坏了,现在动不了……是……啊?别扯没用的……快派人过来。”
另一辆公汽20分钟后赶到这里,拉走了滞留的乘客们。
经过公主墓地的时候,阡稚突然靠近车窗,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一道怪异的影子,脸色惊疑不定。
次日,阡稚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夏小田。
夏小田不太相信,“你眼花了吧?”
阡稚坚持,“我看得很清楚。”
夏小田哈哈一笑,“切,一个楼房那么大的机器人?又不是星球大战。”
“不信就算了。”
“告诉你,我是不信,除非让我亲眼看见。”夏小田想了想,拽拽阡稚的袖子,“要不,晚上咱俩去看看?”
阡稚立刻答应下来,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夏小田又叫了一个男生,夜里三个人一起去了公主墓地,这次行动进行得显然不顺利:他们不但没有看到机器人,反而被看管墓地的老头儿赶了出去。
隔了一天,阡稚和夏小田第二次出动,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们隐蔽得更为灵活一些,可还是没有看到什么机器人。性格急躁的夏小田失去了耐性,宣布结束侦察工作。
周末下午,阡稚独自去了公主墓地。广场清清冷冷,少有人迹。她沿着石路走进空旷的地宫,听着自己脚步声空洞的回响,忽然感觉毛骨悚然。
这时,夹道中出现了一道黑影,停在墙壁上雕刻着的壁画前。阡稚顿在原地,不知该朝前走还是向后退,这时她听见那人低声问,“你知道这副壁画讲的什么故事么?”
听到这个声音,血液瞬间不听使唤地涌到阡稚头顶,日思夜想的名字蓦地跳到唇间,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King的声音优美而又冷淡,“公主的奴隶无意中发现了王国的秘密,公主为了防止秘密外泄,就用随身携带的利剑刺死了他。”
这里除了他们再没有第三个人,她终于肯定king的这几句话是对她说的。可是king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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