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醉,妖孽在侧》第117章


顿时扑通一声跪倒,“主……主子……”
夜溟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你我本无缘,但即已相见,我不亏待你便是。”
确实太高深了,夜月总是半句不懂,半句模凌两可。
不过明白了一点,面前这位惊为天人一般的男子,他的一生,必将追随。
风碎回到绯玉的房间,见绯玉抱着红殇,初见红殇的惊讶早已被他坚忍的性情压了下去。
见到红殇脸上狰狞的伤口,他也有些心惊,但是,跟随了夜溟这么长时间……
风碎隐隐抿了抿唇,他是影,主子的事,他不能管。
但是,看着夜溟方才冲出去,绯玉居然没有发觉,风碎仍旧忍不住了。
、没看够好戏
“主子,夜公子身体不适。”风碎不自在的说道。
绯玉这才抬起头来,将手中的空碗递给风碎。轻轻扶了红殇躺下,自己也下床,活动一下僵硬又有些虚软的身体。
“他人呢?”
“在院中遇见了夜月,两人正说话。”
“嗯,也好,有夜月跟着夜溟,今后你也可以轻松些,有个帮手。”绯玉还曾担心过夜溟会不喜欢夜月跟随,看来,是她多心了。
风碎又抿了抿唇,没再说话。他的小心思,又一次被绯玉忽略了。
“风碎,仍旧守着玉园,不用告诉任何人屋里是谁,也不许任何人进来。”绯玉仍旧下着闭关一般的命令。
“是。”
风碎答完,快步出了门,只见外面夜溟一身单薄却仍旧和夜月聊着什么,上前劝道:“夜公子,清晨极凉,还是尽快回去吧。”
然,话刚落,只听屋中砰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撞在了桌子上,又有什么东西被撞倒了。
夜溟不由面色一变,转身快步向内走去,“别跟来。”
红木椅子歪倒在地上,绯玉佝偻着身子,一手撑着桌边站起,冷不防一口血涌出,眼睛却直直望着床榻的位置。
床榻上,红殇半起身,锦被落在了腰际,露出那身上让人难以置信的伤痕。苍白的脸上一道狰狞伤口,同脸上一样,散发着冰冷寒意。
“红殇……”绯玉被红殇一掌击出,仍旧想靠近。
“滚……”红殇的喉咙曾被硬生生撕裂,发出的声音,破碎得仅剩气息,“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不杀我……就离我远些……”
“红殇,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并非有意隐瞒你,欺骗你,只是没来及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实情。”绯玉急切解释着,慢慢一步步靠近。
红殇脸上面露极致的嘲讽,使得那伤痕更加狰狞,喉咙间犹如滚动着粗糙沙砾,“实情……?看着我所谓一腔痴情却轻易认错了人……没有合适的机会……是没看够好戏……”
、狼狈为奸
“红殇,无论如何,你先养伤……”绯玉说着,欲再接近红殇,却被夜溟一把拉住。
如今这样的红殇,绯玉再靠近,无非又是再挨一掌。
红殇略微抬头,看向夜溟,那高挑的眸子中,早已了然了一切真相。
仅是嘲讽,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表情,那其中,怨怒,愤恨,还带着丝丝懊悔,悔不当初……
只是那眸子中,曾经焚天一般的火焰,变成了如幽冥鬼火一般的狰狞,依旧汹涌狂烈,却冰冷极致,不再有一丝温度。
“你今日不杀我……我有生之日……必取你二人性命……”
“红殇……”听着那一腔怨恨皆是仇,绯玉惊呆了,她没能想象到,红殇居然会这么恨她,这么直接,这么……毫无留恋。
她原以为,红殇多少会眷恋绯玉的改变,绯玉变了,红殇得到了爱,得到了幸福。她原以为,红殇哪怕知道了真相,哪怕会落寞,哪怕会迷茫,也绝不会……
无情的话就响彻在耳边,昔日错情分得明明白白,取她性命,毫不犹豫,毫无动摇。
绯玉只觉得心中像是突然被掏了一个洞,冷风灌入,冰凉又有些不知心在何处。
踉跄了一步,那口中的血咽也咽不下,顺着嘴角往下淌,擦也擦不净。
夜溟突然一闪身,拽着绯玉的胳膊,挡在了她面前。
“万事皆由我而起,与她无关,想报仇,我随时恭候。但是红殇,你听着,我可以成全你们,并不意味着你可以伤害她!”夜溟脸上显现从未有过的怒颜,握着绯玉的手腕,感知她的内伤,虽不致命,但对他来说,却已经无法容忍。
只要绯玉愿意,只要绯玉幸福,他可以视几千年毁于一旦如无物,他可以不顾自己心神摧残去成全,但是,他不能看着绯玉卑微。他可以不值,绯玉不可以。
“狼狈为奸……唔……”红殇刚刚吐出几个字,突然面色更加惨白,伏在床上,渐渐蜷缩起了身体。
绯玉一惊,忙从夜溟身后走出,又要走上前。
“滚开!!”红殇大吼一声,似乎都能听见喉咙再次撕裂的声音。
、人心至狠
顾不得伤势拼命蜷缩起了身体,牙咬的咯咯作响,手指紧紧攥起,瞬间撕破了床单,仍旧止不住痛楚的呼声。
绯玉一把甩开夜溟的手,不管不顾冲到床前,不知道红殇究竟是怎么了,也不敢乱碰他。
眼见着冷一颗颗滚落,红殇脸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淌血,绯玉一咬牙,手刀劈上了红殇的后颈。
含泪将红殇抱起来,看着他皱紧的眉,那双饱含痛楚紧闭的双眼,他恨她,但是,她却不能不爱他……
“夜溟,他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夜溟扶着被绯玉甩开的胳膊,越发觉得自己立场尴尬,他所想,他所做,绯玉其实并不需要。
绯玉终于无可奈何,她错了,她不是医者,她的错误固执,恐怕真会害死红殇。
轻轻掀起红殇身上的锦被,绯玉却不忍再看,深深闭上了眼。
折磨一个人的手段能有多么狠烈?
狠烈已经达不到想要的结果怎么办?
那就折磨一个人的心。
如果折磨一个人的心仍旧不够痛快,那就践踏一个人的自尊。
将一个人踩入尘泥,将世间最令人发指的手段施加在其身上,不是伤心,而是毁掉一个人的心。
毁掉一个人的心,人可以活如行尸走肉。但是,如果毁掉一个人的自尊,恐怕这个人连行尸走肉也做不得。
绯玉并不单纯,更不无知,她知道红殇身上的伤痕,除了正常的鞭打之外的是什么。
她也能隐隐猜出,究竟是多少人,花了多长时间,用了多少手段,才能将红殇的身体折磨成这样。
红殇最不能接受的事,不,是身为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接受的事……绯玉永远无法明白,之前的绯玉为什么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人真的可以恨到这个地步么?人真的可以恨一个痴心爱着自己的人到这个地步么?
之前的绯玉难道不明白,红殇自始至终,哪怕被迫害到了这个地步,仍旧爱着她,仍旧想……替她报仇……?
但是绯玉永远不会知道答案,她如果再能见到之前的绯玉,恐怕不会多说一句话,她要替红殇报仇,哪怕红殇不需要,哪怕红殇恨她入骨。
、不再留情面
夜溟递了颗药给绯玉,虽说内伤不重,但是伤就是伤,一丁点的伤出现在绯玉身上,夜溟都难以忍受。
绯玉偏过了头,久久不肯接下。
“有伤不肯吃药,会让你觉得安心么?”
夜溟的话语极其犀利,又带着些许嘲讽她幼稚的意味,将药径直塞入绯玉口中,才细细检查着红殇的身体。
红殇身上究竟还有哪处伤绯玉没有注意到,绯玉没问,或许并非她没有注意到,只是那伤,已经超出了她的底线。夜溟也没说,只是难得一脸凝重,重新写着药方,甚至斟酌了再斟酌,废弃了几张纸,才得以写好。
“绯玉,离他远些。”
“不。”绯玉有些落寞说着,抱着红殇的手臂不由紧了紧。
“你离他远些,或许他能安心。”夜溟似乎知道些什么,也似乎旁观者清。
“夜溟,什么是成全?”绯玉慢慢回想起夜溟方才怪异的举动,成全?她和红殇之间的事,居然需要夜溟成全?
“我信口胡言,不必在意。”夜溟垂着眼,轻描淡写说完,将药方送出门给了风碎。
绯玉没再说话,她如今一心都扑在红殇身上,纵然夜溟有再多怪异的地方,她也来不及去细细思索。
不愿相信红殇真的会恨她入骨,但是她能理解,遭遇了这些,红殇的心已经被摧残到了何种地步。她只希望……只希望红殇能给她机会,哪怕恨她,也别再为难自己。
看着红殇脸上狰狞的伤口,绯玉慢慢将脸贴上他另一半完好的脸颊,仍旧有些发烫,但那已经包扎好的手指,却冰凉。
“你需回避,他如今最不愿见的就是你。”夜溟淡淡说着,一个精小的瓷瓶在红殇鼻尖下晃了晃。
“我能……陪着他么?”绯玉低哑着声音问道。
“如果你想让他知道,他落魄如此的样子,你在一旁旁观,可以继续留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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