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包子闯关东》第27章

那些人听说张亮不在，多数也都同意跟着张金花他们谈了。
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同意赔了多少钱，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挨了多少骂，反正在张亮回来之前，两个人彻底把这个事儿给处理好了。
只是虎妮发现，这事儿出了之后，不但张金花和王巧云的人缘儿差了不少，从硬件上，这几个人应该也是大出血了一番。
张金花自己的衣服少了几套，接下来的一两个月都没有买什么胭脂香粉；而王巧云少了一双金耳环，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在想办法往他们屋里弄钱；甚至李氏都有些不对劲儿了，平日里就极少带珠宝的她，更是什么都不带了。虎妮寻思着，这些人的东西怕是都变卖了赔给人家了吧？
正文 039　他的保护，可怜的桃花
经过了这个洗衣服事件，大花和王巧云是消停了，只是让虎妮做一些比较轻，而且力所能及的事儿。他们这么乖，不知道是因为忙着赚钱赔人家的衣服，还是因为害怕了虎妮的手段，再或者是因为李氏的警告。也或者是三者都有。
对于具体的原因，虎妮没有很在意，反正结果是她想要的就行。
张大丰对于这个结果也很是高兴，连着几日都说虎妮聪明。
其实做完了这个事儿，虎妮到也是很忐忑。不是因为怕张大花和王巧云的报复，也不是怕张亮听说了会生气，找场子。她担心的是，这次她报复张金花和王巧云的手段确实有点狠，不但是让他们两个人被人家怨怼，就单说她们要赔的银子，也够她们两个人喝一壶，至少要节衣缩食几个月才能还上。
按照坦白从宽的原则，在张大丰回家的时候，她就主动坦白了自己“罪行”，没想到张大丰不但没有怪她，反倒是笑了起来：“俺媳妇可真是聪明啊！居然能想到这个办法！”
听张大丰这么说，虎妮很是惊讶：“你……你不怪我？我整的可是你妹妹和弟媳妇啊？”
张大丰这会儿正在哄着海阳和海燕入睡，听虎妮这么说，急忙安慰：“傻虎妮，他们跟俺亲，还是你跟俺亲啊？俺当然是向着你了！再说了，这次也是大花和巧云做的太过分了！弄了那么多衣服让你洗，别说是你了，就算是任何人也也不能同意啊！如果这换成是你让他们洗，怕是他们早就闹腾起来了！你这样就不错了！”
听张大丰说跟自己比较亲，虎妮心中很暖和，而且还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跳动，不过她不知道这个情愫到底是啥。
张大丰接着又说：“虎妮，俺给你说，以前是因为你脑袋不好使，也因为俺要保护你，不能跟他们起冲突，所以咱们有的时候会让人家欺负。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好了，我也就放心多了，也不想继续忍着了。谁要是欺负你，你想要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会拦着你！当然，这些也都是我的亲戚，只要给他们留一条命就成！”
听了张大丰的话，虎妮只是点点头，用唇语说了一声好。
但是，在心里，她对张大丰又多了一点变化。这个男人，是掏心掏肺对自己好，而她，是不是应该接受他呢？毕竟两个人已经是夫妻了，那她就试着，跟他好好做对夫妻吧！
作为张家的一员，桃花的衣服也少不得被大花借了几件。
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之后，她也是闹得最凶的一个，说她自己的衣服是从济南府买的，非要这两个人给她赔一模一样的两件衣服。在她的带头下，那些姨娘们真是没有少闹腾，直到这个张金花和王巧云对她好求歹求，同意多赔给她一些钱，并且同意以后再闹腾了。
后来，在两个人闲谈的时候，桃花是对虎妮的这个举动赞不绝口，还给虎妮灌输了很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之类的道理，让虎妮好好学着保护自己，不要和她一样，被人家欺负。
这会儿，虎妮才知道，这个桃花的命运一直很苦。嫁给张亮不是因为他的钱，也不是因为他的地位，而是迫不得已……
估计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释放自己情感的人，桃花一边流着泪，一边讲述了她的经历。
原来，桃花家曾经是海阳这边数一数二的人家，可是，她爹的一个土豪朋友看中了她爹的家产和她的娘亲，就想办法陷害她爹入了狱，并且霸占了她的娘亲。
虽然当时她才五岁，但是已经懂事儿了，便不肯生活在那家，偷偷地离家出走，当了小乞丐。
因为一个戏班子缺人，她进入了这个戏班子，虽然每天训练很苦，但是因为能吃饱饭，她很努力地学着戏。原本以为至少这样她会衣食无忧，可是这个戏班子的班主有着特殊的嗜好，见到小孩子，就想要糟蹋。虽然她机灵没有让他得逞，但是却也不敢说出去。
没想到却让班主的媳妇发现了，将她买到了青楼之中……这一年，她才仅仅9岁。
听到这里，虎妮对桃花很是同情，9岁的小孩儿进入青楼那种大染缸，这得是要多苦，遭多少罪？
正文 040　怕影响了你的“幸福”？
似乎是看出来了虎妮的同情，桃花笑着说道：“其实算起来俺在青楼里过的日子也还好，至少比流浪的时候好多了。熬过了苦日子，将来什么都会是甜的。”
“熬过了苦日子，将来什么都会是甜的。”虎妮重复着这个话，不由得对桃花有些佩服起来。这个女子真是很豁达。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能那么乐观。
这一句话也被虎妮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在后来苦着的时候，会反复拿出来安慰自己。
“因为俺进去的时候还小，倒是也安全着。看着那些卖身的姐姐们被人家糟蹋，俺就想着要学那些清倌儿了。俺的长相虽然不算是一流的，但在济南府里也是有名的，加上俺学艺刻苦，俺十五岁的时候，就当上了花魁和头牌。这会儿，那些上海哪里的风气已经传过来了，俺就做了济南府的一个交际花，左右逢源，倒是也保住了清白。”
听到这里，虎妮不禁很是好奇：“听你这么说，你至少也应该能在济南呆下去啊，怎么又会跑到这里，然后……？”
“然后嫁给一个色鬼地主当小老婆？”桃花快人快语地帮虎妮补充完了后边的话，倒是没有太尴尬。
虎妮点点头：“嗯，这个交际花我听说地位也不低，我觉得以你当时的情况，完全可以找个正经人家……”
桃花听了苦笑了一下：“这可能都是命吧！俺原本也是想要做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之后要是有合适的人，即使做回普通人也可以。可是老天爷就是看不惯俺能好。俺平日里应付的那些人多数都是有妻子的色狼，所以俺都是加着小心。没想到，俺们楼里的一个姐妹，居然串通了一个军阀，给俺灌上了药送了他的床上！那可是俺曾经的姐妹啊！”
听到这里，虎妮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桃花平时不怎么爱搭理人，在这个家里也没有什么相好的姨娘，原来是因为她被自己的姐妹骗过。
这会儿，虎妮抓住了她的手，用唇语说道：“桃花，你放心，既然我认定了你是我的姐妹，这一辈子，绝不负你！”
桃花看着虎妮脸上坚定的表情，握了握她的手：“虎妮，自从你生了孩子，俺就知道，你和俺肯定能做姐妹，也知道，你绝对不是那种会出卖朋友的人！俺信你！”
接下来，桃花又告诉虎妮，那个军阀其实也是有老婆的，她不愿意给人家当小，也不愿意做他的情妇，便处处躲着他。
说到这里，桃花一阵轻叹：“可是俺哪里能拧得过他？最终还是被他赎了身，包养了起来。这事儿被他的媳妇知道了，把俺卖到了更低级一些的妓院。在哪里，他们强迫俺卖身。俺的第一个客人刚好是张亮那个色鬼。不想要在那边被人糟蹋，俺就跟着他走了。到了这里，俺才知道，张亮这个家伙有多不是东西，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有，尤其是那个抽大烟，把这个家都给败光了，偏偏对咱们都扣得要死！等过几年济南府那边的事儿平息一下，俺肯定得离开这里。”
虎妮原来以为这个张亮也只是好色，多娶了几房媳妇而已，没想到他居然还去逛窑子。对于桃花的想法，她还比较赞同：“我开始还想要劝你呢，你能想通了最好。”
两个人这么一推心置腹聊天，这距离又拉近了不少。
桃花也开始为了虎妮谋划了：“虎妮，别说俺了，俺毕竟是光棍一个，想走就能走。你说说你该怎么办吧？俺看得出来，大丰是真心对你好，可是俺瞅着今天这样的事儿以前也没少发生，以后也少不了。再加上俺不知道你注意没，张亮那个老色狼，眼睛可是一直在瞅着你转呢！你打算怎么办？就继续呆在这个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