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王》第111章


陈光中大慌,急令副官查找原因,一会副官回来,报告说中午在镇上购的两桶花生油可能放置时间过久,导致食物中毒。
陈光中大怒,令副官把伙夫抓来毙了。陈光中也突然不适,就地蹲下,拉起稀来。如此反复数次,苦不堪言。
一会副官赶到,向正蹲在草丛中拉稀的陈光中报告:“报告司令,那位采购食油的伙夫自知罪不可恕,已经逃走。”
此时,陈光中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稍后,又接二连三有人来报,说军中有人趁机开溜。
有军医急急从附近调来治泻药,军心才得稳定。其时,已是当天的傍晚。陈光中令各部长官清点人数,再由军需官一一计算,半天之内,部队哗变,居然有一千余人携枪脱逃。此时,连追截也来不及了。
陈光中部在平江哗变的消息很快传到何键那里。4月9日,何键分电各县驻军与团防堵截,抓住逃兵,一律枪决。
陈光中部经过此次哗变,元气大伤,幸于诸路讨桂军进展顺利,大败桂军。
4月14日,取得初步胜利的蒋介石在武汉部署“讨桂”第二期作战计划,决定由湘粤滇三路进攻广西,根除桂系。令第四路总指挥何键派二十个团月底集中桂边,5月1日出发,5月15日以前占领桂林,再向柳州前进。
5月1日,陈光中率部从岳州南下,向湘桂边境行进。途经武冈,陈光中问张云卿:“张营长,到家门口了,要不要回去看看妻小?”
张云卿明白陈光中在试探他,摇头说:“家中妻小有管家照顾,无衣食之忧,回家小聚一日又得离开,如此牵挂更甚。不如干脆不回家,待击败桂军,再回来与家人团聚不迟。”
陈光中对张云卿的回答很满意,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大实话。
讨桂军由武冈、东安、永州出发,所向披靡,先后占领了黄沙河、全州、山枣,桂军败退兴安,双方在越城岭发生激战。激战间,张云卿大腿中弹,加上原来的痈症未痊,病情越发加重。
5月中旬,讨桂军占领了桂林,桂军败退柳州。但此时张云卿枪伤、痈症并发,无法行走,连日高烧不散。
张钻子焦急,哭求陈光中给张云卿寻医救治。陈光中依允。
其时桂林市有一名医,姓李名逊,专治枪伤和无名肿毒,世代秘传。张云卿由张钻子背负,来到李逊诊所。李逊看罢伤,责怪道:“这些伤非一日二日了,这么长时间为何不找医生看看?”
张云卿连日高烧,业已昏迷,张钻子代为回答道:“因军务繁忙,部队总在转战中,没有时间医治。医生,他的病到底有没有希望治好?”
李逊再次认真查看伤口,用听诊器听了张云卿的心脏,然后望着张钻子:“你是他什么人?”
“当然是他最亲近的人??我和他是兄弟。”张钻子说。
李逊叹道:“很难说,我从来没有治过这么严重的病人,主要是化脓时间太长,试试运气吧。不过,要花很多钱的。”
“医生,你一定要治好他!”张钻子焦急地央求,“不管花多少钱,我都给你。”
李逊圆鼓鼓的腮帮动了动说:“做医生的当然会想方设法把病人治好,只要舍得花钱,我家的药还是特别灵验的。”
张云卿在李逊诊所住到6月中旬,一天,陈光中在一群警卫人员的簇拥下看望张云卿。见张云卿正在睡觉,便悄悄把李逊叫到外面问道:“李医生,病人的伤势可有好转?”
李逊叹道:“病人伤得不轻,且长时间得不到医治,若要在短时间全部治好,恐怕不是易事。怎么,陈司令有事吗?”
陈光中点头:“近日我军与桂军伍廷?部在柳州激战,敌军异常凶猛,已经突破了我们的防线,桂林恐怕……”
李逊一听心里明白,说道:“如果陈司令不放心他留在这里,随时可以抬走。不过,像他现在的情况,如果不继续医治,恐怕会死。”
陈光中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这个病人很不地道,我就是要他死。”
“既然如此,你抬走他,只要不下药,他很快就会死。”
陈光中道:“我不能抬他走,若死在我的队伍里,兔死狐悲,以后谁敢跟我?我的意思是,我们离开后,借贵手……”
李逊心里明白,望着陈光中:“有好处吗?”
陈光中从衣兜里摸出两根金条:“没好处我敢请你办事?”
李逊掂了掂重量,把其中一根放进嘴里用牙齿咬了一下,然后满意地笑了笑:“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陈光中突然拉下脸,凶相毕露:“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收了我的钱,敢不照办,当心你的性命!”
“我怎么敢呢?”李逊一脸粲然。
恰在此时,诊所里传来“吱呀”的开门声,张钻子探出头来叫道:“李医生,病人又在说胡话了。” 
第十九章陈光中失防苦肉计张顺彩命丧笑里刀
细狗向张光文报告道:“那天晚上,我们刚刚上床,突然屋外火光四起,一群土匪明火执仗,把宅子围得水泄不通,高喊要粮、要钱。火老爷连忙起床,准备和他们讨价还价。就在这时,一伙人冲了进来,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杀,连仆人也不放过,杀完人又放起火来。”
却说民国17年正月初一,陈光中与张云卿歃血为盟后的一天,张光文径至县政府陈光中住地,与其会晤。
张光文提醒陈光中,张云卿是一位狡诈奸猾的惯匪,一旦离开武冈,仍会中途哗变。为说服陈光中,张光文历数张云卿自1921年为匪以来的各种传奇经历。陈光中大惊,不敢小觑张云卿。张光文趁势献计:“若要制服张云卿,惟有在离开武冈时,将其匪部分割开来,用包饺子的办法,把他们安插在司令的亲信队伍中,然后严加看管,严防他们聚在一起。”
陈光中喜道:“不愧是张云卿的老对手,如此一来,就不怕他途中哗变了!”
6月下旬,陈光中奉何键之命北上围剿井冈山的朱、毛红军,张云卿及其匪众亦被带走。
张云卿走后,武冈百姓顿觉头上的乌云驱散,奔走相告,共庆太平。
从7月份开始,赵融将朱云汉、张顺彩两部召回县城,充做铲共义勇总队,刘异任总队长,朱、张分任大队长。
其时,易豪闻讯率部从雪峰山腹地出来抢占地盘,与刘异的义勇总队打了几次小仗,最后赵融为了省事,派出代表与易豪言和,划出西起枫木岭、东至山门镇的大片地盘,供易豪收取人头税、地税、山林税,以养活其匪部。
1928年6月至1929年5月,在近一年的时间里,武冈境内虽然小抢不断,但像当初大规模的打家劫舍却是少有了。
5月中旬,北乡及石背乡一带突遭群匪袭击,各家各户的牛、羊、猪、鸡、鸭和所有值钱之物,被抢劫一空。一些年轻漂亮的女人,亦屡遭蹂躏……告急信如雪片般飞往县政府,堆满了赵融的案头。
其时,正值蒋桂战争爆发,何键分摊给武冈县为数不少的饷粮尚未筹措,县境就闹土匪,长此下去,百姓为匪患所累,如何能完成饷粮任务?
赵融万分焦急,与义勇总队长刘异商量。刘异道:“赵县长,目下最首要的问题,就是查清这股悍匪的来龙去脉,有多少人枪,是外地来的还是本地土匪。如果连这个最基本的问题都弄不清楚,急有何用。”
赵融觉得有道理,点头道:“说的也是。只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处着手。”
“很简单,只需从告急信着手就能看出头绪。”
赵融道:“告急信也不定准,有的说有五六百人枪,有的说只有一百余人枪。”
“这就对了,我们已经知道悍匪人数在一百至六百之间,另外告急信有否提到土匪操何方口音?”
赵融摇头:“没有。都是诸如今天抢了东村、明天又抢西村之类的枯燥数字。”
听到这里,刘异也感到无计可施,他提议:“不如通知各乡团防局头目来城里开会,集思广益,共商对策,或许能理清头绪来。”
赵融依言,立刻下通知,令信差火速送往各乡。
两日后,各乡团防局头目来到县城,一起在县衙召开会议。
奇怪的是,除了直接受害乡团知道匪患的事,其他团防局头目竟然还蒙在鼓里。他们听说武冈境内最近来了一股悍匪,个个惊恐万状,害怕危及到自己,叽叽喳喳,纷纷要求赵融出兵征剿,会场上乱成一锅粥,哪里还谈得上商量对策。
赵融大失所望,草草遣散各乡团防头目。正无计可施,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对刘异说:“刘总兵,黄桥铺团防的张光文是保定军校毕业生,文韬武略,很有一套。今日怎不见他发表高见呢?”
刘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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