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前后目击记》第27章


作为越南共和国第一任文官内阁,陈文香一起受到各方面的压力,尤其是来自少壮派将领的压力。从年中开始,武装部队司令和军事革命委员首脑阮庆将军同空军司令阮高少将就开始了推翻这个文官政府的密谋,不断对陈文香内阁在绥靖政策上的失败进行攻击。这就使陈文香总理内阁不得不在处理这次发生在大学校园内的凶杀案的问题上十分谨慎。
9月1日下午,陈文香总理召见了美国大使马斯韦·泰勒,对他说明了事态的严重性。
他指出,有人发现两名美国军事人员在案发之前出现在西贡大学校园内,因此希望泰勒大使在那个案件上能够给予协作。
泰勒大使在听完陈文香总理的话之后,站起身来对他说道:“如果你的政府能在8月对朱迪和斯苔拉被杀害案取得成果的话,也许现在什么也不会发生。所以请你考虑美国关于加强陆军和警察的建议,并在适当的时候,把美国顾问安排到最基层的部门去。”
陈文香总理懂得,这是泰勒大使在向白宫汇报之前对他的最后一次试探性的谈话,但是泰勒大使那副令人不堪忍受的傲慢态度使他感到屈辱。于是,他以同样的口吻对泰勒大使说:“假如任何来自美国的建议旨在改善而不是加剧南方日益恶化的局势,是为了对越南人民和政府提供一切可能有益的援助,并且支持我们反击叛乱和颠覆,那么我的政府是乐于接受的。然而,我现在无法立即判定某种建议是否符合这个前提。”
泰勒大使面带愠色地离开了国家最高委员会。
尽管如此,泰勒大使并没有改变他维护陈文香总理内阁的决心,虽然这个决心以最后的失败而告结束。泰勒大使认为,保持一个安定坚强的越南政府,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军事上对美国都是有益的。
连续发生的凶杀案使得这种可能动摇了,使这个文官内阁长期存在的可能性越来越渺茫。1965年1月27日,越南武装部队名义上的司令阮庆将军终于推翻了陈文香总理的文官内阁。在这之后不到一个月时间里陷入混乱。在2月23日,范玉草上校发动了反对阮庆将军的一个未遂的“半政变”。
自从杨文明中将的亲法政府被推翻以来,陈文香内阁实际上是按阮庆将军的意图制定重大策略和计划的。十八个月中,西贡政府进行了六次重大的改组。
1964年1月30日,酒吧店主儿子阮庆将军接管了政权,然而他在政治上的失误削弱了他的力量。在4月同美国国务卿腊克斯谈话时他说:“越南人民对于进行绥靖工作这种长期枯燥的艰苦努力感到厌倦,因而在越南境处的行动是取得胜利必不可少的保证。”
他要腊克斯立即作出清除老挝东部共产党人的保证,并且竭力主张对北方发动军事进攻。
蒋介石、吴丹和其他亚洲领导人都以种族上的理由反对使用核武器,因为这种武器曾经是、而且可能仍然是用来对付亚洲人而不是对付西方人的。但是阮庆将军的回答是,他对使用核武器没有异议,人们必然要使用他拥有的力量。这种公开的强硬主张,显然有损于他作为一名共和国领袖应有形象。
美国人认为,阮庆将军就他个人的经历来说是一个非常能干的越南人,但是他还没有广泛的号召力,对于军队本身的控制还没有把握。4月4日,阮庆将军在西贡签署了一个动员令,决定建立一个新的“民卫队”,但是那个计划由于人们的反对并未付诸实施。
1965年2月,具备实力的“少壮派”将领阮文绍将军、阮高其将军和陈善谦将军,决定把阮庆将军排挤掉,建立一个更为西方化的政府。
阮庆将军纠集了他的支持者作了无益于事的努力之后,乘一架专用飞机离开了西贡,以回避不得不辞去总司令的职务。21日黎明前不久,飞机在芽庄降落,因为汽油已经用荆此刻,阮庆将军提出了他的辞呈,同时声称那次军事政变后面有“外国插手”。
完全结束这次政变又用了三天时间。2月25日,阮庆将军终于作为一位无所任大使,永远被流放出越南。马克斯韦尔·泰勒大使到西贡机场为阮庆将军送行。在“彬彬有礼”的气氛中,阮庆将军登上了飞机。
作为美国大使,马克斯韦尔·泰勒先生力图保持一个政府的稳定,而忽视了那个政府是否能够控制局势。乔治·邦迪不同意泰勒大使的看法。他认为:“连续不断的报复政策可能给西贡带来一个较好的政府。”
这个主张得到了多数美国驻越军事人员的拥护。我们对越共不断升级的恐怖活动没有足够的反击,致使越来越多的美军士兵遭到杀害。在得到了对越共进行报复的暗示之后,美国军队和越南军队开始了向越共进攻。
1965年7月3日,我率领三十名美国特种部队士兵协同谢文运少校的八十名越南士兵展开了一次巡回的“复仇行军”,作为对湄公河三角洲扫荡的一部分。
部队向新安省西部靠近柬埔寨的平成镇方向行进。在那个镇的清榕村,一连发生了镇长、村长被越共击毙及四名美国士兵惨遭杀害的严重事件。
虽然有部队行进的脚步声,但是月光下的一切却显得那么平和、宁静和美好。我看一下手表,已经是凌晨3点10分,也就是说我们从西贡出发有两个小时了,再需大约一半的时间便可布署包围清榕村的外围。一路上,费兰克的身影不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仿佛他知道并告诉我是谁用残酷的手段将他们杀害的。
菠萝树、棕榈树和棉树的叶子一动不动,仿佛被月光凝固一样,没有任何将要发生战斗的迹象。
我同谢文运少校所指挥的部队把清榕村包围起来之后,便一同向这个只有四、五十户人家的村子摸去。在离村子大约有一千米的地方,谢文运少校示意把部队停了下来。
面前这黑糊糊的一片村子仿佛是个没有人居住的空村,又象是一个死气沉沉、庞大的坟墓。为何听不到村里的狗叫声呢?经过一阵低声的研究后,美军同南越士兵分两路继续向村内摸去。
突然,从村里响起了机枪声,寂静的夜幕被打破了。子弹从我们的头上带着尖厉刺耳的声音飞过。此时,运上校的部队开始朝阻止我们的方向发起了密集的火力攻势,从两个角度一齐向对面射击。就在这时,村外的左方也响起了激烈的机枪声,我知道一定是村外部署的部队在向冲击村子的越共开了火,以阻止他们的突围。
二十分钟以后,我们渐渐地收紧了包围圈,然后冲进路口,占领了这个小村子。
枪声停下了,四周又变得安静起来,村里除了一片蛙鸣声,没有一个人影。我们注意到,每户村民家的窗子上都没有灯光射出,显得非常异常。
就在谢文运少校下令把村民们赶出来时,月光下三个士兵带着一个身穿宽大黑布衣裤的男人向我们走来。
这个人名叫定,据他讲,他知道那伙越共是与本村一个叫银的年轻寡妇联系,并说刚才抵抗的越共大约还有七个人没有逃出去,估计是藏在村里的什么地方。
由那个告密的男人领路,我们很快便来到良的家。没等士兵敲门,从棚屋里走出一个瘦小的男人,穿着半长不短的裤子,看上去是一条睡裤。他自称是银相好的,可我们都怀疑他就是一个越共分子。
这时,一群约300人的村民已经被集中到村外的空地上,谢文运少校在向惊魂未定的人们讲话,要求他们讲出没来得及逃出的越共所藏之处。在人群四周燃起了几十个火把,由于火光映照,人们的面部可以看得非常清楚。巡逻士兵的手电筒光柱在村民里晃动着,照在每一个可疑的黑暗的角落,并不时传来枪击声。
那个叫银的女越共分子与她的“相好的”正被分别隔开,紧张的审问着。银看上去大约有35岁左右的样子,然而据她自己讲只有31岁。我借着煤气灯耀眼光线,判断着她是怎样的一个越共分子。
耀眼的煤气灯发出咝咝的响声。审讯由谢文运少校的一个副手来进行。经过整夜行军,我一坐下来,便感到了疲惫。在审训问话间歇的时候,屋里便异常寂静,只有偶尔从外面传来的吆喝声和几声枪响。
这是一间典型的越南村民的棚屋,家具极其简陋,多都是由竹子和木板做成,床上铺着草席,而蚊帐似乎有几年的时间没有清洗过了。从眼神可以看出,银并不是一个容易就范的越共分子。然而,她那生硬的目光里仍然尚存着一丝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
仅从审讯的情况来看,银显然是在想尽办法与我们兜圈子。截止此时,已经三十多分钟了,她还是矢口否认知道未逃出村子的越共分子所藏之处。另外,设在邻近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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