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配,攻成身退》第92章


被他们这么一激,容惜辞差些就要跳脚起来,但为了救治温御修,还是生生忍下。
在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后,温御修终于被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这一次,仅用了短短半盏茶的时间,比之原来还少了不少时候。一抹脸上的汗,容惜辞不由得感慨,自己的医术都因温御修之故,愈发熟练。
帮容惜辞收拾好器具后,温御修拍了拍屁股站起,也将容惜辞拉了起来。整个动作利落自然,已经做了十数次,两人脸上的神情从一开始的紧张害怕到现在的麻木,死太多了,以至于对死亡都看淡了。可是,从他们相握而颤抖的手来看,其实他们心底还是会有恐惧。
目光犀利地一扫,霎时,那些看好戏的人一哄而散,温御修这才满意地拉着容惜辞朝前方几步的客栈走去。
两人都很安静地没有说话,这成了他们的习惯。一旦温御修死后被救活,两人总会沉默一阵子,话也不多说,只为了平复内心的不安与躁动,然而,今日他们却提前开口说了话。
“为何不让我们住店,这啥劳什子的道理!”愤怒地一拍柜台,温御修凶煞地冲着客栈掌柜喊。
掌柜一脸福态,满面油光,扶着大肚腩笑得正憨:“两位客官,并非小的不让你们住,实是小店没空房了。”
温御修一怔,收敛了肚里的怨气,沉声问道:“那此处可还有别的客栈?”
“这……嘿嘿嘿,”掌柜的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我们梅子镇小,客栈也仅有我们这家。”
脸霎时便给沉了下来,温御修皱了皱眉,看向容惜辞:“咋办。”
“走罢。”容惜辞脸色也颇有些不悦,但既然没有空房,两人还能咋办。
无奈之下,温御修只得叹息一声,拉着容惜辞离开了,然而,他们未走得几步,便听见身后有人跟着进了客栈。
两人双眼一亮,站定了脚步,鼓动内力于耳上去听。而这一听,不得了了,原来进客栈那人是要住店的,掌柜却一反方才的话语,热情地欢迎那人,给他登记住了店。
方才还说没有客房,现下却欢迎他人,这摆明便是故意不让温御修两人入住。
这火气嗖地就给冒到了头上,两人这些天为着温御修死亡的事,心情郁闷到了极致,这掌柜竟然在这时候撩他们的虎须,简直是欠揍!
一撩袍袖,两人动作一致,踏着整齐的步伐冲了回去。
两拳一块砸在了柜台之上,吓得掌柜那浑圆的肥肉都抖了三抖。
“掌柜的!”温御修隔着柜台就把掌柜的衣襟给揪到了自己的面前,怒声喝道,“方才你还言没有客房,为何在我们走后却让他人入住!”
被人这般无礼对待,掌柜也敛下了方才的笑脸,用力地挣开了温御修的手,整了整衣衫:“哼,你这半条腿都进了棺材的人,本店可不敢让你们住,谁知你可会死在我们这儿坏了我们招牌。”原来这掌柜方才见着温御修死掉的一幕,生怕他住店后死在店里,是以便将他们给拦了下来。
脸一会儿黑,一会儿青,容惜辞瞬间炸了起来,一下子就给跳到了柜台上,高站着直指掌柜鼻头怒骂:“你说谁进棺材呢,我瞧你才进棺材!你娘的,你再胡说,我砸死你……”一抄手里的白玉琴,作势便要给掌柜当头一砸,吓得温御修赶忙把他抱下来。开玩笑,这掌柜可不是作者那砸不死的人,真要给
容惜辞砸下去,他脑袋就给开花了。
“消气消气,同这种快死了的人,动啥气。”温御修顺了顺容惜辞的毛,迎着被温御修的话气得脸黑的掌柜,一揩柜台,嘲讽地道,“嘿,你瞧,这柜台都是黑尘的,我说你这掌柜莫不是染上了什么死气罢。”
“我瞧瞧,哎哟,恁个黑,简直是个黑心店!”容惜辞也凑了过来,瞪大了双瞳,伸手一指那脸色又黑了几分的掌柜,“掌柜的,你印堂发黑,双唇发紫,这是要死的征兆咧。”
“我瞅瞅,哎哟喂,还真是呢。”
“啊!连菜都是黑的!”蹦到了捧着菜的店小二面前,容惜辞指着那两盘菜震惊地道,“掌柜的,你这儿惹鬼了罢,连菜都是黑的!”
“……”温御修一脸黑线的看着容惜辞手指下的那碟蘑菇,这蘑菇本便是黑的,容惜辞这是睁眼说瞎话呢,还是不识蘑菇呢……
但既然要拆台,自然不能同容惜辞对着干,温御修语调一扬,同容惜辞一唱一和地将这客栈上到一截木柱,下到地上一块砖,都给贬损了个遍,直到,几个凶煞的打手环胸现在他们面前时,两人才住了嘴。
四只眼骨碌骨碌地转了几圈,同时一跳脚,双手直指面前这袒胸露乳的大汉异口同声:“啊!连胸毛都是黑的!”
“……”
在众人黑线之际,两人嗞溜一下,就刮风般地窜了出去。然后,又风一般地刮了回来,站在客栈之外,单手叉腰指着客栈招牌异口同声:“这招牌的字儿也是黑的!”
阔气地转头,走了几步,又一个甩头,冲着客栈啐了一口。
“我呸!咱不稀罕住!”
“我呸!咱不稀罕住!”
语落,唰地一下人又溜走了。
不过——
拉着容惜辞的手,温御修皮笑肉不笑地道:“方才谁说不稀罕住的,这易容了又走过去是怎地回事。”
“我呸,方才不是你说的不稀罕住么!”啐了一口,容惜辞恼道,“我何曾说过了,我说我要住店,不要睡树上。”
“我呸!方才摆明儿便是你说的!”
“我呸,你说的!”
“你说的……”
“你说的……”
“你……”
“你……”
话戛然而止,眼瞅着快行到了客栈,两人清咳一声,整了整换过的衣衫,就大摇大摆,昂首挺胸地走回了那家客栈。
一拍柜台,一捋面上那作假的胡须,温御修把脸崩得紧紧的:“一间上房。”
抖出了钱袋,容惜辞唰地一下排了十数颗的碎银,在掌柜灼亮的目光中,笑眼眯眯地挑了最大的一粒,丢给了掌柜:“不用找了……”看着掌柜的眼愈发灼亮,他喝了一声,“才怪!给我找!”
“……”
迎着掌柜那似笑实气的虚假谄媚笑容,两人一脸满足地昂首挺胸跨入了他们想住许久的客房。
关上房门,两人重重地吁了一口气。若非生怕惹事,两人还真想揪着那掌柜的打几拳。
放下手里的包袱,容惜辞撩袍坐下,锤了锤自己的肩头:“给我捶锤。”
温御修给他倒了杯茶,便依言地给他捶背按揉起来。这些日子,他知道容惜辞是辛苦了些,是以自己感恩于心,对他也多加照料。
捶背之时,温御修突然忆起了一事:“咦,奇了,好似你很久都未发病了。”
一揩茶盏上浮的茶叶,容惜辞浅浅一啜口茶:“唔,确实,我曾给自己探过脉,脉相平稳,也无要发病的征兆,原先初识你时,还曾犯过病,但后来同你双修后,似乎便好起来了。但我知,这体内的毒素还是存有的,只是不犯症罢了。”
说来,揉捏了几下容惜辞的肩头,温御修回忆道:“好似我去到你的故事里时,也未毒发。当然,虽在此处也未发过几次,但我也不知如何说,感觉不同。在你那儿时,身子利索,一点儿有毒的感觉都无,但在这儿,身子总感觉有些怪。”
撩茶的手一顿,在氤氲水雾中,容惜辞的眸中带起了犀利的精光:“你说,可会是这病症与毒素仅对生存在自己故事里的自己有效,也即是说,你若去到我的故事里,便不会有中毒之险,我若待在你的故事里,便无惧有一日会犯病。”
捶肩的手一顿,温御修轻轻颔首:“如此,也不无可能。”
叮地一下放下茶盏,容惜辞幽幽地望着前方:“如此,你可要去我的故事里。”
“嗤,”毫不犹豫地便笑了出声,温御修软下了身子,环在容惜辞的肩头,说着甚少出口的蜜语,“那里没有你,不去。”
心霎时如同被一簇火苗点起,烧得全身都温热起来。他们俩之间,甚少说些甜言蜜语,大都是在互相吵架,但凡说起来时,都觉得那是世上最好听的话。
触上了温御修的手,容惜辞转头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冰凉的双唇一贴,霎时暖了两人的心,两人紧紧相拥相吻,用炽热的吻去回应彼此的情感。
不知不觉,身子一倒,双双倒在了床上,身子隔着衣衫贴得毫无缝隙。
一只手拦下了欲解开自己腰带的手,容惜辞微喘着气道:“别,我可不想你死在床上。”
一句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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