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爱不少年》第23章


第二十七章 那根刺
昨天才借着酒劲把人折腾个够,柏学丞正是疼“媳妇儿”的时候,怎么可能舍得让费廉送自己?
他忙吞了嘴里的粥道:“没事,坐地铁过去快。”
费廉不知道柏学丞在想什么,但看他那眼神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他没吭声一边埋头吃饭一边瞄到了墙角里堆着的一些礼品盒。
临近年关,费廉猜测柏学丞是去给合作伙伴送年货。
提着这大包小包的,方便坐地铁吗?费廉不是市场部的,也不是营销部的,过年过节的除了给同事和领导群发祝福微信,用不着采办什么年货,除了部门聚餐,也没什么可应酬的。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费廉几口吃完了饭,手脚麻利地把快餐盒口袋等一收拾,追上要出门的柏学丞,不由分说提走了他手里的一半礼品盒,说:“我今天没事,送你去。你这样不方便。”
柏学丞愣了愣,顿时心里暖得很,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凑上去在恋人脸上啵了一口响的,笑着道:“真好,我媳妇儿会疼人嘿。”
费廉:“……”
媳妇儿一出口,费廉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再想想一早起来柏学丞所有的讨好和殷勤,顿时哭笑不得。
他一手按住了要开的门,长腿一挤就将柏学丞困在了自己的“门咚”下,双眼看着柏学丞,嘴角噙着一点无奈的笑,又纵容又恼火地道:“谁是媳妇儿还不好说,你信不信?”
柏学丞眨了眨眼。
费廉凑近了,舌尖卷了一下柏学丞格外敏感的耳廓,说:“昨天是让着你,下回可没这好事了。得意太早了吧?还有得你后悔的。”
这时候的费廉,又有了少年时代跟柏学丞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的样子了。
柏学丞定定地看着费廉,倒没觉得是被挑衅了什么威严,反而很是蠢蠢欲动,感觉有点不想出门了,直想让费廉来让自己看看,怎么样叫“后悔”。
两人重逢后,费廉始终怀着愧疚心思,做什么说什么都显得很小心翼翼,带着几分讨好之色,身段也一直放得很低。以前的费廉也很温柔,很小心,但关系亲昵时也有着属于少年人陷入热恋时的意气风发,跟柏学丞比浪未必会在下风,也未必只会被柏学丞牵着鼻子走。
就这么一瞬间,柏学丞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带着笑容将自己抵在床头不让走的少年,心里一下软得一塌糊涂,眼眶都酸了起来。
柏学丞不想这么矫情,很快收拾好情绪手指在费廉胸口上戳了戳,笑:“我等着瞧。”
费廉好笑,心里尚带着缱绻的意味,忍不住就跟柏学丞接了个温柔缠绵的深吻。
等出了门,时间已经不早了。柏学丞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还说让我早点走,妖妃祸国!”
费廉也是哭笑不得,但这回错在自己,只好任劳任怨给柏学丞做司机。
临近年关很多小公司已经开始安排轮换值班,这时候工作也不太好谈了,柏学丞便一家一家去送礼物,那张灿烂阳光的笑容让接待小姐姐脸红心跳,加上柏学丞嘴跟抹了蜜似的甜,哪里还有不让进的道理?
一天忙下来,费廉简直叹为观止,柏学丞招蜂引蝶的段位比起学校那会儿,明显又炉火纯青了不少。
费廉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又觉得吃味,又觉得专注工作时的柏学丞简直闪耀得让人移不开视线。这样好的人,稀罕宝贝着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伤他?
最后一站,费廉在车里坐着没跟上去,等柏学丞提着礼品盒走后,他打开手机翻出旅行APP,将很早之前就收藏的一个旅游攻略点开看了看,心里痒痒的。
有一个他们少年时代共有的,最后却没实现的愿望一直藏在他的手机里,两人分手后的第二年,他一个人去了那里,拍了照,捡了贝壳,像是在达成什么任务成就,毫无感情。
他曾以为自己在天涯海角跟往事一刀两断,也再没期望过自己还能有未来,可时隔多年,那个人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费廉选了机票,看着目的地发了许久的愣,迟迟没按下付款键。他其实不大确定,现在提起这个合不合适,万一柏学丞改主意了呢?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
等柏学丞回来后,费廉把手机递过去,大着胆子问他:“过年……一起去旅行,好吗?”
柏学丞简直惊了,媳妇儿这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吗?
他低头看了眼机票目的地,先是一怔,随即一阵无法形容的酸涩感从内心酥酥麻麻地传遍了四肢百骸,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觉喉咙有些发紧,半天说不出话来,等这一阵难言的情绪过去之后,他才克制着微微发抖的手,说:“好啊。”
费廉松了口气,心里一块大石猛地落下,他伸手要拿回手机,却突然看到手机屏幕上落下豆大的一滴泪来。
费廉一下僵住了。
柏学丞不如费廉爱哭,他算是个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典型。
不过当年和费廉分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总觉得是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了。时隔多年他再回来,万万没料到就这么重逢了费廉,许多情绪甚至来不及掩藏就将他给击垮了,在电影院里,他借着黑暗和剧情,无法忍受地又让自己狠狠发泄了一回。
他以为这就是全部了。
可没想到,他以为的只是他以为的。当眼泪猝不及防流了满脸时,柏学丞自己其实都被惊着了,他忙伸手要去捂眼睛,又下意识要把费廉的手机拿回来擦一擦,脑子一下当机,应该先抬哪只手都不知道了,直接将手机砸了自己满脸。
费廉:“……”
费廉还以为柏学丞太过尴尬要跟自己的手机同归于尽,忙拽住了他的手,柏学丞满脸泪水,眼眶都红了,鼻子也红了,满眼的“生无可恋。jpg”,结巴道:“不是,我这不是……”
他想解释,又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匪夷所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费廉叹了口气,方才心里涌起的无措、心疼和慌乱顿时被这诡异的气氛给冲得一丝不剩了,他无奈地拉过人抱住,哄小孩儿似地拍了拍:“不疼不疼。”
他想了想,又低笑着说:“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柏学丞登时又哭又笑,握拳打了费廉肩膀一下。
费廉将柏学丞的脸压在自己肩上,免得柏学丞局促尴尬,说:“屏幕给我砸坏了没啊?你这脸可硬了。”
“滚!”柏学丞沙哑着嗓子闷吼一声。
费廉短促地笑了一声,笑容慢慢收敛,最后凝固成一个有些复杂酸涩的表情:“对不起啊……”
柏学丞一时没说话,片刻后才道:“为什么啊,当年我到底是……为什么啊?”
柏学丞想要的解释大概是藏在心底折磨他多年了,以至于此时开口,带上了几分泣血的味道。
从重逢到和好至今,柏学丞绝口不提前事。
费廉其实知道,不提不等于真的过去了,但柏学丞尽力将它们都掩盖起来了。他更重视两人之后的关系多过执拗地要一个答案。
但也许在某个不经意的话语间,不经意的行为里,曾经的伤痛就会毫无防备地被扯开。提醒着他们,当年突然无疾而终的感情始终横亘在两人之间,无法忽视。
柏学丞其实打算好了,待两人关系逐渐和缓后,也许是三个月,也许是半年,他做好了慢慢来的打算,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急性子的人了。他愿意慢慢等,等到终于可以问出口的那天,彻底拔掉两人之间的这根刺。
但没料到费廉会突然来这一手,将两人第一次打算出游的计划直白地放在面前,硬扯着他跨过了时间的鸿沟,看到了当年陷入热恋,对彼此疯狂爱慕着的两张年轻的脸。
柏学丞一下就绷不住了,压在心头的疑问就这么脱口而出。
费廉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柏学丞的肩,说:“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第二十八章 解释
费廉一早接到费母电话时,心里就已经有了决定:他不会再重复一次少年时期的怯懦和无措。虽然如何面对母亲,如何面对柏学丞家人这件事他还没有想好,但这一次他打算和柏学丞一起去面对,而不是自作主张地将柏学丞推开。
车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很快上了高架,电台音乐恰好放起了《年少有为》,男歌手有些沧桑无奈的声音缓缓唱着:“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那些美梦,没给你我一生有愧……”
柏学丞难得沉默地靠着车窗,一时间车里安静得只有锥心刺骨的旋律响着,节奏一点点踩在两人的心头,他们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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