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爱不少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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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针锋相对
费廉送表妹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表妹的手机还在震动个不停。费廉叹气:“你真的不接吗?当你男朋友可真难。”
表妹宋伍迟冷哼了一声,直接关了手机:“他不想当可以不当,我求他了吗?”
费廉摇头:“先不说是不是谈恋爱的事,作为两个独立的成年人,你应该学会尊重对方。”
宋伍迟从小娇生惯养,长得又十分漂亮,追她的男孩子得拿着号排着队,因此她习惯了被人捧着呵护的滋味,对费廉提的意见并没有什么感想。今天其实是新交往的男友约她出来看电影,费廉当时正跟她吃饭,于是开车将她送了过来,哪知道半路上新男友被叫回公司加班了,宋伍迟就干脆招呼上费廉一起去看了电影,顺便跟新男友提了分手。
这不,一整场电影看下来,小表妹的手机震动就没停过,但宋伍迟根本懒得多看一眼。
费廉对此很是不赞同:“谁都有个不方便的时候,加班这种事他怎么能控制呢?”
宋伍迟晃着马尾一脸无所谓:“重点是这个吗?重点不是这个。”宋伍迟一脸啧啧,对自己过于认真的表哥竖起手指头摇了摇,“我的手机一直没停过,说明他加班也不是很重要啊,既然可以不断地给我发消息打电话,为什么不能自己来一趟呢?如果他加班真的很要紧,他怎么会有闲心骚扰我呢?”
费廉梗了一下:“……骚扰……”
“我已经跟他分手了,这就是骚扰。”宋伍迟一脸‘我说的就是真理’的表情,“表哥,这些男人你以为还像以前上学的时候那么单纯吗?不过都是看我长得好看而已,我真答应了他们,他们又不心安了,总觉得我要出去勾三搭四,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费廉一时没了语言,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表妹,两人边说边下了停车场,夜已经深了,停车场里的车大部分都已经离开,费廉看了一眼表:“都这个点了……”
费廉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了眼宋伍迟。
宋伍迟对他灿烂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第一次约会就看这么晚场的电影,如果是你和你的心上人,你会怎么样?”
费廉心说:我和我的心上人?如果是柏学丞,哪里管第一次第二次的?直接就嚷嚷着要去酒店了。
费廉懂了宋伍迟的意思,想想说:“这男人不行,换一个吧。”
宋伍迟顿时笑弯了腰。
两人正说着,就听前头模糊传来什么声音,费廉一开始没听清,等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穿着印有代驾两个字的小背心的男人正跟车主说着什么。
费廉本来没太注意,但突然瞄到什么,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果然在一辆凯迪拉克前头,柏学丞正趴在车前盖上嘟嘟囔囔,旁边站着一个无奈失笑的男人,正一筹莫展地喊他。
费廉他们的电影结束后,正赶上柏学丞他们吃完夜宵回来取车。
柏学丞还是喝醉了,把车前盖当成床,往上一趴就不动弹了,睡得直打小呼噜。
蒋梵万万没想到就那么点酒也能醉人,心里简直惊了,他无奈地脱了外套,卷起袖子,一边说:“醒醒?喂,醒醒?这不是床,咱们回家睡?嗯?”
费廉额头的神经跳了一下。
咱们,回家,睡?
小表妹宋伍迟的遭遇浮现在眼前,费廉几乎第一时间就觉得,这男人是诚心灌醉柏学丞的吧?
只要是相熟的人,都知道柏学丞没什么酒量,当年费廉也没什么酒量,不过现在已经练出来了。
如果是熟人,还让柏学丞喝成这样子,肯定是诚心灌酒;如果不是熟人,让柏学丞喝成这样还要带回家,那就更是司马昭之心了。
费廉只觉自己这一刻神探附体,简直把嫌疑人的心思从里到外摸了个清清楚楚,顿时就几步走了上去。
“晚上好,打扰了,”费廉心里压着股怒火,但还是克制地礼貌着说,“这位柏先生我认识,请问您是?”
蒋梵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今晚的故事男主角站在眼前,后面还跟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
姑娘目测也就二十三、四岁吧,看着比费廉小很多,蒋梵心里啧啧:难不成真是骗婚的渣男?
蒋梵从柏学丞那儿听来的版本,是费廉不愿意公开两人关系。当时费廉家里已经有人在给介绍女友了,柏学丞吃醋吃得厉害,就要带费廉去见自己家里人,正式出柜。
结果他满心以为费廉会答应,却没想到费廉反而发了火,还把他教育了一顿,柏学丞顿时就炸了。
当时两人都已经毕业出来工作,因为有导师介绍,两人进了同一家证券公司。
柏学丞几乎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他们在一家公司工作,却总是要装作只是普通朋友兼校友,因为同居在一起,上班下班还得错开时间,因为怕被公司同事遇到,所以不能出去约会,偶尔才去餐厅一起吃个饭。简直像是同住在一起的陌生人。
这些一点一滴堆积的不满终于彻底爆发,两人大吵一架冷战一星期后费廉提了分手,柏学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可能答应这件事,结果第二日带着黑眼圈去公司上班,却在电梯里听说风投的一个小姑娘追费廉,据说费廉没拒绝,两人还一起约会了。
柏学丞当时一阵天旋地转,能克制着没在公司爆炸已经是他最后残余的理智了。
原来当他大吵一架搬出去住酒店,跟费廉冷战一个星期没见面没通电话,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时,对方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而且还是跟女人?
费廉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他这是什么意思?跟自己分手后就突然直了?我信了你的邪!
柏学丞很难跟别人形容当时的感觉,他并不是那么细腻的人,说不出多么肉麻的话。
他只知道自己难受得要死了,可能比死还要难受,在公司一秒钟都待不下去,感觉要窒息了一样。
于是当日他就递了辞呈,连当月的工资也没结,赶回家收拾了所有的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
反正对方已经提了分手,也没有必要再去质问什么,没有意义了。
他唯一想不通的,只是和费廉在一起的时间仿佛是假的一样,那些温存的时刻,那些幸福的一点一滴,对方居然能说放手就放手。
柏学丞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蒋梵因此对这个帅气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他看着费廉隐含担忧的目光,不知道这个男人过来是想做什么,既然那么怕被人识破自己的性向,在女伴面前关心一个陌生男人真的好吗?
蒋梵不管费廉的脸色,伸手和代驾一起将柏学丞半拖半抱地弄了下来。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是他的朋友,请问您又是?”
“……我姓费,费廉。”
“哦,蒋梵。”蒋梵对费廉点点头,半扶着将柏学丞弄进了后座里,给他系好安全带,又将外套盖在他身上。
他很会照顾人,动作小心又仔细,费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蒋先生知道他住哪儿吗?”费廉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插手的余地,这让他心里涌起了一点不甘,但很快他又清醒过来,克制住了那点不妙的情绪,“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帮你带路。”
蒋梵摆手:“谢谢,不过我知道他住哪儿。”
蒋梵又看了一眼好奇瞅着这边的姑娘,语带深意地说:“我这就送他回去了,不用麻烦你,你也有事要忙吧?再见啊。”
蒋梵说完就拉开车门,完全不给费廉留余地,费廉张了张嘴,又看了眼后座上睡得人事不省的男人,后槽牙磨了磨,说:“行……你们注意安全。”
等车离开后,费廉还盯着那点尾光灯,直到最后一点光影也消失了,他才突然摸出手机从以前的同学那儿拿到了陈信的号码,直接打了过去。
第十四章 神经病
陈信这个“保姆”头衔不负其名,大半夜的接到费廉的电话立刻就惊醒了,等听清费廉说了什么,一头雾水和汗就跟着一起下来了。
“蒋梵,我知道他,呃……”陈信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要对着这位老同学兼老友前男友怎么解释?说‘那个人是我介绍给你前男友让他赶紧开始新一段感情好忘掉你’吗?这话怎么听怎么欠揍啊。而且这个点费廉打电话问这事也很奇怪,难不成费廉还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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