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牡丹真国色》第23章


我眼看北胡军已渐渐近前,一声令下,我带过来的云军主力早已等得急了,纷纷冲杀向前,大军如潮水般涌了过去。北胡军顿时毫无斗志,纷纷丢盔弃甲,哭天喊地,只顾自己逃命。
我十分得意,不由得放声大笑。忽见溃乱的北胡军中,居然闪出一支盔甲整齐、旗帜鲜明的队伍来。带头之人,金冠黑氅,手持乌枪,正是萧明珠。萧明珠大声呼喝,手中长枪毫不客气,连杀数名后退的北胡士兵。北胡军又乱了一阵,颓势居然便渐渐止住了。我笑笑,转头对阿吉道:“嘿,看不出来,这小丫头真还有两下子。”
萧明珠手持长枪,直杀到云军阵前,大声道:“明朗,你给我出来!”我端坐在阵内一动不动,扬声笑道:“妹子找大哥做甚么啊?”云军突然轰然大笑,我忽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好像说错话了……但也不好多说,只好抓抓头发,咳嗽了一声。
萧明珠咬牙切齿的道:“明朗,有本事你出来和我单打独斗!缩在阵内做甚么?装缩头乌龟么?”现下一片漆黑,虽有火把,但也是明暗不定,我看不到萧明珠的脸,但听她说话便知道她现在定已是气得不轻。
我笑嘻嘻的道:“现下咱们两军对峙,当然要群殴啦,你以为是要像下午那般单挑么?”手一挥,叫道:“谁要拿下这个女人,不管死活,爷重重有赏!”众人轰然答应,一窝蜂的冲上前去,萧明珠舞起长枪架住,她身后的北胡军也纷纷上前,抵住了云军。
我也欲待上前,却只觉得身体疲倦,手指软绵绵的,几乎连刀都举不起来。我叹一口气,暗道:“在燕京安逸久了,今日不过多辛苦了一下,竟然便累成了这样子。”只好继续坐在阵内指挥,一面暗暗心酸,这回小爷得赔掉多少钱啊!
天色微明的时候,我命人鸣金收兵,将云军撤回了大营。副将来报,这一夜,杀敌约有两万两千余人,伤者不可胜计,云军死伤约有三百余人。我点了点头,命副将退下。北胡军死亡人数比我预计的要少一些,看来萧明珠这个先锋北胡还真是提拔对了。
此后十余日间,云军又与北胡交手了数次,虽是都胜了,却也颇为吃力,这萧明珠虽然性子直了些,但带兵的本事倒也有些,在交手时我便不得不再多费些脑子,好在已占了上风,北胡又已势弱,想必再过得月余,北胡军支撑不住,便要退却了。只是萧明珠心中必是不服气的,闲了时,便时常来云军大营前叫我出战,约我单打独斗,做个了断,我如何肯依?两军对峙,自然是要挫她锐气的,于是我若无其事,摆出一副胸有成竹、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形象来,只当没听见她叫。
只是另有一个原因,我却不好说出来。近些日子,我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疲倦,日日睡不够一般,饭也吃不下多少。北疆虽然地处北方,比燕京要冷,只是现在才进八月,尚未到极寒冷的时候,但我只觉得冷得受不了一般。初时我只当是有些伤风,略养几日便会好了。谁知情况却越来越是严重,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便尽力掩着,只是越来越吃力。便是连平日里最粗心的安儿、浅星都看出我有些不对劲来,暗月更是暗里问了我好几次,都被我以忧心战事给遮掩过去了。这种状况下,我如何出去与萧明珠单打独斗,更别提出战了。我日日小心调养着,只盼着快些好起来,暗暗祈祷着千万千万不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出事才好。
我虽不出去见萧明珠,但云州军营的士兵们岂是好惹的?个个都是没念过甚么书的大老祖,平日里说话便粗俗之极,见到萧明珠是个长得漂亮的女娃子,又常常过来找我,嘴里便不干不净起来,哪里又会有什么好话了?萧明珠性子又直,我听人说,她常被那些人气的满脸通红,好几次便要跟人动起手来。我一则没有精神管这个事情,二则总不能帮着敌人去说自家人,只好眼不见心不烦,不再去管,心道我总不出去,她过几日烦了,受不了这些人了,便不会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干坏事来着……嘿嘿!
结果很让我满意!哈哈!
期待下文。
、生病了?
这一日早上,我起来时便觉得头有些发晕,心中有些不舒服,却也只得咬牙忍着。起身去吃早饭时,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竟然差点儿晕过去,暗月急忙扶住我,急道:“爷,怎么了?”
我强笑道:“没甚么,起得急了,眼前黑了一下。”暗月踌躇一下,道:“我看爷这几日不大好,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我笑道:“哪里不好了?我怎么不知道?”轻轻挣开她,勉强站直了,慢慢的走出去吃早饭。
坐到饭桌前,我却又没甚么胃口。现下北疆渐渐冷了,粮食还好说,新鲜的菜蔬却是渐渐少了,军中更是极少极少,因此军中多以肉食为主。我看着满桌子的肉食,毫无食欲,只喝了几口燕麦粥,便要起身离开。
暗月在旁伺候着,看我吃得少,忙道:“爷怎么只吃这么一点儿?”我道:“我不饿。”暗月急道:“爷这几天总说不饿,都没怎么正经吃东西,现在又在打仗,爷日日忙碌,再这么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我笑了笑,道:“我总说不饿么?我不记得啊。”暗月央求道:“爷再吃一点儿,好歹再吃一点儿罢!”
我不忍拂她意,便拿起筷子,笑道:“好,再吃一点儿。嗯,吃甚么好呢?”说着,眼睛在桌上慢慢的逡巡。我是真的不知道吃些甚么,只觉得满桌子的菜看起来跟我毫无关系一般,让我一点儿下筷子的欲望都没有。
暗月见我肯吃东西,已是大喜。听我这么说,忙过去端了一碗炖肉放我面前,笑道:“爷尝尝这个,昨儿他们才打的一头鹿,肉新鲜的很呢!”
我依言夹了一块鹿肉,放到了嘴里,还没有嚼,只觉一股腥膻之气直冲进鼻子里,我忙吐了出来,皱眉道:“这是……”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嘴一张,“哇”的一声,方才喝的几口燕麦粥已尽数吐了出来。
暗月顿时慌了手脚,忙过来轻轻的拍着我背,急得只道:“这是怎么说?怎么好端端的便吐了?”
我伏在桌上喘了几口气,笑道:“不妨事,想是方才吃得急了些……”话犹未落,又是呕了几声,我这几日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此时胃里早已吐得干干净净,但仍旧在不停地干呕。
直过了半晌,几乎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光了,我才停止了呕吐,只觉得头昏眼花。暗月早已急得满头是汗,安儿和浅星更是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唯有阿吉还算镇定,过来扶住我,道:“你们且别急着哭,先把爷扶到床上去歇一歇。”
我定一定神,扶着桌子勉强站起来,道:“没关系,我自己能走……”刚支起了一半身子,我脚下一软,顺着椅子便要往下滑,阿吉和暗月正在我左右,急忙一把抱住了我。
我只觉得全身力气都像要抽干了一般,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只得软软的靠在他们身上,由得他们四个把我扶到床上躺了下来。
暗月帮我垫好枕头,安儿和浅星已捧了茶盏和唾壶过来,道:“爷,漱一漱口罢。”我漱了几口,阿吉端过吃的茶来,跪在床头,喂我喝了几口热茶。我心中微微觉得好受了些,便笑道:“好了,没事了……”忽觉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口一张,刚刚喝下的热茶竟而也尽数吐了出来。
浅星急得哭道:“怎么好?怎么连茶水都吐?”阿吉跺脚道:“小祖宗,这是让你哭的时候么?还不快出去唤个大夫进来!”浅星答应一声,抹头就往外跑。
我伏在枕上,闭了眼睛微微喘气,只觉得全身乏力,头发更是早已被汗水濡湿了。暗月取了条帕子,轻轻地给我拭汗,轻声道:“爷,现下觉得怎样?”我有气无力的软软道:“不知道……累得很……”
阿吉道:“这不是一两日了罢?这几天爷一直不大对劲。”我这会儿又歇过来了,觉得已经好了,挣扎着坐起来,强词夺理道:“谁说的?就是今天才有点儿不舒服的!”
暗月忙扶住我,道:“爷,好生躺着罢,又起来做甚么?”我笑道:“没甚么事了,爷身强力壮,一会儿就好了。根本甚么事都没有嘛,看把你们吓的。”
安儿看我大约是好了,立刻开心起来,笑嘻嘻道:“看爷的样子,倒像是跟女人害喜了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觉得安儿把“爷”和“害喜”两个词连起来,十分有趣,不由得伏在枕上捶着床哈哈大笑。
我揩了揩笑出来的眼泪,道:“安儿啊……你叫我爷,可是男人又怎么会害喜呢?哇哈哈哈!”安儿也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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