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纯真的日子:野火青春》第19章

他，他现在过得怎么样，还好不好一大堆话一骨恼地就冒了出来，弄得我几乎招架不住。
她可能意识到自己的激动，便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我们开始边走这向她讲叙一些他的事情。而她亦向我们讲叙了一些她和他的事。
当然从她嘴里说出来，其实关系是很简单的，石洛和她不过只是相识。她被调到我们万佛寺学校工作，大家都在同一个乡镇上，理应去探望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我们三个深谙世故的家伙故作聪明地作出一副深明大意的表情象捣蒜一般点着自己的脑袋。于是我们决定先带她去派出所然后再去镇医院打针。程果看着这要黑的天，瞟瞟我忍不住说何小卿你吃了秤铊了吗？我说怎么啦我招你啦。她哼了一声甩了下手说算了。其实我知道她还在说我妈的事，问题是现在天都黑了，她又不是三岁，没有等到人自己就回去了。我们将文楠送到分叉路的一个水沟边，指了指前面那几垅弥漫着夜气的蒙蒙水田告诉她这里穿过去拐一个弯就到了。我还告诉他石洛现在的工作比较单纯，偶而帮老乡处理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务，有时候还会去河边钓鱼，身后还跟着一条狗儿。文楠听了有些难以置信，一连问了三个是吗？
小五去镇医院打完针回来遇到他的二姐雪花骑着自行车往家赶，听说小五被狗咬了，雪花姐边骂边将他扶上车子，两人一阵骂闹中走远了。我和程果对望一眼，总结说今天事真多，现在总算舒了口气了。然后程果很认真而且委婉地对我说以后做什么事别带吴长寿，他尽惹麻烦。我听见了，不过没有吱声。我们回来的路上，还在那条水沟边，看见文楠站在那里皱着细细的额头想着什么心事，看样子根本就没有去。
刚想叫她的，她却又提起步子象下了重大决心似的跨过了水沟。程果说呃她还是去了。我估计她们一定是吵了架的情侣。我听了这话心里百般的不是滋味。晕黄的路灯从我的头顶撒下来，把影子拉得斜长斜长的象狰狞的爪牙。程果对着自己的那条影子提脚，放脚，就象要把自己踩在脚底下。然后她叹了口气不无惆怅地说快考试了，听说明年会分班，不知道我们班会不会被瓜分。如果要分我们班，我肯定要遭了，真不想跟那个人渣一个班。我也符合性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我们都闭着嘴不再说话，于是在这个湿腾腾的盛开着淡淡忧愁的夜里，我们各怀着各自的心事默默地朝山顶走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37．卧谈大会
回到学校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我母亲早走了，这就是她的个性．不会有太多的耐性去给她的女儿．一回到大寝室我便看到一团分外眼熟的大红牡丹的花被子醒目地铺在门口一张简易式床板上．程果一屁股坐了上去说何小卿你妈给你铺的床好象是。然后她用那两瓣肉肉的小屁股试了试说还挺耙和的。然后又撩起棉絮来看见下面是铺的谷草。她啧啧地说阿姨真好哦；那么远还背谷草来；而且是才晒过的。我心里象被什么东西轧了一下然后就迷路了；恍惚间升起一股不知该怎么回应的感觉。
这时候其他的女生正一面争先恐后又偷笑地挤到那只水笼头上去接水。其中一个还凑到我面前说何小卿你一下午野哪去了；你妈把你等惨了。我把拿了一下午的书和玻璃瓶放入下甩甩胳膊说别提了；这一下午可累惨了。现在都还没有落着晚饭吃呢；饿得很。
那女生说你妈好象给你带了什么吃的；你看看撒。挺尸在床上的程果一听一下弹了起来扑向桌上；那里果然有一个塑胶包裹着的口袋。程果搓搓手兴奋地一一解开；然后在她一片啧啧声中拿出一堆的东西呈便开来。有肉；面；鸡腿；还有发糕；叶儿耙之类的吃货。甚至还有一瓶我最喜欢的豆乳；这些全都是我妈自己制作的。
后来我经历了很多事，也许谈不上根这段记忆有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这些东西深入血液难以忘怀．当我在异乡象只无根的野草漫无目漂泊的时候；那天晚上翻身压起床草所发出的一阵一阵沙沙的声音就会象在久远的摇蓝中听到过的歌曲一般弥漫在我的周围。将我从身到心地一遍一遍地围裹。洗涤我惨淡的人生。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思念。从第一次离开她的那天晚上后；我有了这种深刻的感受。后来她说我那一次是狠伤了她的心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想念她；我却要那样地伤她的心。我越是爱她；我越是要那样地残忍。
我那时候真的还不知道；这种伤害是爱赐予的。我总说她不悯惜我；可假如她不爱我；我又怎能够一句话就可以刺穿她的心呢？
因为是周日；又因我将部分食物拿出来共享；再加上那个水笼头而引起的兴奋；整个晚上的宿舍都处于一种莫明的亢奋状态中。学校规定熄灯后的时间里；一屋子几十个女生便一直喳喳叽叽吵闹过不停。卧谈会的内容五花八类；有严肃的；正经的；惊悚的；刺激的；八卦的；香艳的；然后是成语接龙；接到一的时候有女生连*都脱口而出。然后兴奋之际我们甚至开始引亢高歌起来。程果在一阵合唱的歌声中偷偷摸摸地钻进我的被窝；然后涎着脸说嘿嘿挤一下便热呼呼地贴了过来。我说你自己有床睡啊。她说你的热和嘛。说完便象只章鱼似地张开八爪粘住甩都甩不掉；她甚至还伸出手搔我的痒痒。
我翻腾着打她的手说快别快别好痒痒啊；身下的床板嘎吱嘎吱作响。而此时合唱音也进入了高潮声段；窗外一声暴呵将象一把锋利的菜刀一下拦腰斩了过来。李江老师在外面大声地斥责起来；屋内顿时陷入一股鸦雀。其实都一个一个地缩进被子里偷笑呢。因为李江的声音严肃地象在切钢板。这种剧烈急转的气氛分外地有喜剧的效果。
我和程果一动不动地象两只熊一样抱在一起；就在我们俩的头挨着的窗户边；外面走廊上晕黄的路灯投下来的光将李江的影子象皮影戏一般打在玻璃上。甚至能看到他因太过严历而激动地说话时抖动起来的那两撇个性十足的八字胡；它们非常形象而生动地一抖一颤；比皮影戏还要精彩。
我咬着牙将那股想笑的冲动拼命地忍压了下来。但程果实在太坏了；她竟伸出手继续骚我的痒痒．强忍之下我实在憋不住了；口中的一股气流终于冲动桎梏象一冲而出的屁一般强劲地冲出来；然后在程果惊惧的注视下我再也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38。迷茫
“何小卿；有这么好笑吗？你看你们个个都人大面大的；马上就将升入毕业班的人了；怎么如此无组织无纪律；我在操场对面都听到你们的高歌了；你们这么吵闹让隔壁的老师怎么休息？别忘了明天六点都给我起来跑早操！”李江的声音象钢刀割在钢板上一样硬得刺耳。女生都嘟着嘴夹满不满的情绪蜷缩在自己的空间里面，可个个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训了一通后，便走了。我掐了程果一把，她尖叫了一声后室内的空气便陷入了平静。见很多人进入了梦乡，我们也老实地闭上了眼。
第二天一大早便被响亮的广播唱醒，李江穿着一套整齐的运动服精神抖擞地站在屋外吹起了尖锐的哨子。吹完后他大声叫着口号，我们死去活来地痛苦地从床上挣脱起来，还没有完全醒转过来便朝操场乱扑去。胡乱地挤成一排后还有男生姗姗而来，甚至还有穿着裤衩的。毫不无疑问又是一通严历的训斥。而此时，山顶上的雾气还未散开，惨白的灯光象离子一般穿洒在雾气中，程果小声地抱怨说当学生好累啊！
那你还能干什么？又没得选择，还是老老实实的吧。程果小声地说如果分班的话她也许会选择不读了。这个太不长进的人说出的这话让我难以置信。小姐，你不想毕业啊？我白了她一眼，真烦她说这种话。不读一样可以毕业的，程果懒懒的伸出手做着自创的简易操。那套体操动作被她演绎得惨不忍睹。脚不动，腰不动就两只手意思意思地举一下。不读一样可以毕业？嗯，这是老规矩了你还不知道？程果很奇怪地望了我一眼说，到了初三，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会劝退一部份的学生。当然毕业证到时候来领就是了。有这种事？我觉得很难以置信，老实说这很不负责任。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事呢。程果象只老斑鸠一样卖弄着自己的见多识广，哦不，应该说是象个老鸨。
哦。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我挺不希望她退学的，那么小，不念书她能做什么？嫁人又好象有点早，她才十六岁，还没有到法定年龄呢。人生一辈子的路还那么长，要怎么走啊。
程果说我想去广东打工。瞎？我说你别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