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新娘》第93章


“秦尚城,你马上给我出去!”
“丫头,你说,你要改嫁?”
“……”
“丫头,你今天给老子说清楚!”
她听他充满威胁的语气,整个人凶神恶煞,仿佛又回到了那座海岛上主宰生杀予夺的地狱之王。这种强蛮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记忆里那些可怕的回忆又涌上心底,尖声道:“我不是改嫁!我根本没嫁过人!”
第十九章 秦大王投军(14)
“那我们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夜也是假的?”
“那是你强迫我的。我从来不认为自己嫁给你过。我怎么会嫁一个无恶不作的强盗?”
她语气中的轻蔑也彻底激怒了他,他的手一带,就将她牢牢抓在怀里,鼻端里闻得她身上的味道,午夜梦回里所有*的感觉都回来了,她的柔软的身子,洞房之夜那种柔顺的喘息……
等得太久,快要炸裂,他贪婪地呼一口气,浑身热得像被点燃了一般,他甚至忘了她的愤怒和轻蔑,忘了身在的环境,紧紧地搂住了她,低头就亲。
“丫头,真是想死老子了……”
花溶大骇,死命推他,却哪里推得动分毫?
嘴唇被他牢牢封住,连气都喘不过来,眼前漆黑一团,仿佛又回到了刚被掳到海岛的那个夜晚,生命,从此再无丝毫亮光……
灵魂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挣扎:不行,自己决不能再被这个野兽所玷辱。
纵然死,纵然马上就死去,也绝不能让他得逞!
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力气,她疯狂一挣扎,狠狠抓在他的面上,连续击打几下……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似乎令秦大王清醒了一点儿,暗色里,只见他的眼珠如豹子一般凶猛地闪烁,再次伸手,一把就将她抱在怀里,抓住她的衣服,他嫌那衣衫碍事,一反手,竟生生将她全身衣襟撕裂……正在情欲煎熬的最高峰,却听她的声音那么绝望,微小的,就在耳边:“我活不下去了,再也活不下去了……”
他一怔,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这一继续下去,两个人之间,那就真的彻底成了仇人,所有一切,真的就完了。
尽管怀里的身子已经吓得瘫软,他却再也下不去手,满腔情欲仿佛被冻结了似的,怔怔地,默默伸出手,只将她轻轻搂着,也不作声。
黑暗中,她忽然用力推他,他冷不防,她已经跳开几步,身子紧紧贴在墙上,一伸手就抓住了自己的小弩,声音颤抖得厉害:“秦尚城,你要敢再碰我一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丫头……”
“滚,你滚呀……”
“丫头,你不要嫁给岳鹏举……”
她哽咽的声音已经变成了轻微的号啕:“滚出去,你马上滚出去……”
“丫头,我实在是太想念你了,并不是要害你……”
“你还敢说不是害我?你这就是要我的命!你若真心喜欢我,怎会这样糟践我?”她哭得蹲在地上,几乎闭过气去,“你害我,一直害我!从海岛上是这样,多年后也是这样,一直不肯放过我,天涯海角都要追来,不害死我,你是绝不会罢休的……”
秦大王听她哭得如此凄惨,但见她匍匐在地,颤抖得几乎要晕过去,心疼难忍,俯下身子想抱她起来:“丫头,别怕,我不会这样了……那些年,我天天都在想你,现在见到你就总忍不住想……唉……丫头,你不能改嫁,我也绝不会允许。丫头,你是我的老婆……”
“滚开!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滚呀……”
她几乎是歇斯底里,他伸出手,怔怔地,不敢再去接近她,连声音也柔软了下去:“丫头,我不碰你,你起来……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出去,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丫头,我保证不会了。”
“你保证?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跟金兵有什么分别?”
他但觉心急如焚,却完全不知该怎么办,忽然想起什么,蓦然转身两步走过去,她来不及反应,已被他抱到床上。
恐惧已经到了顶点,花溶以为他又要用强,眼前一黑,身子一松,秦大王已经放开她,手一挥,用火折子点亮了案几上的灯。
第十九章 秦大王投军(15)
花溶抖缩着坐在床上,秦大王见她容色惨淡,满脸泪痕,轻轻拉了被子替她盖上,长叹一声:“丫头,我以后不这样了。”
他记起来,从怀里摸出那包牛肉和馒头放在桌上,又给她倒一杯茶水:“丫头,你吃点东西……”
她扭过头,眼泪一直顺着脸颊流下来。
秦大王心里非常难受,胸口堵塞得厉害,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看到她如此伤心,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生平第一次有了轻微的内疚感,仿佛隐隐知道,即便是自己的“老婆”,那也是不能用强的。他柔声道:“丫头,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我守着你,别怕。”
他走到门口,花溶才醒悟过来,抓起那包牛肉,狠狠地就砸过去:“滚,魔鬼,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切成片的牛肉在他的背心开花,散落一地。
秦大王没有回头,又叹一声,跨出门去,紧紧关上了门。
门一关上,花溶才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一夜折腾,早操的号声已经响起,秦大王破天荒随了士兵来到校场,准时操练,一招一式,如新兵一般,丝毫也不敢懈怠。
远远地,见花溶在一边指点一个小兵,他一喜,立刻移开脚步,从侧面绕道,悄然接近她一点。
花溶一路行来,目光扫到他的身影,当没看到一样,径直往前走过。秦大王见她双眼微微有些红肿,神态十分冷淡,对自己是完全地视而不见,这比她发怒、躲避、哭泣,更令他揪心,很是后悔昨晚的鲁莽,想要弥补,又不知该如何弥补。
他见前面人稀少一点,几步赶上去,在僻静处叫住了她,低声道:“丫头……”
花溶站住,背影十分僵直,冷冷道:“你还有什么事?”
“丫头,我,昨晚喝多了……”
“不用说了!秦尚城,你离开这里!”
“丫头……”
因为昨夜之事,她对秦大王几乎已经完全绝望,那种原本已经淡了几分的恨意,又浓郁起来,甚至一看到他就不由自主的恐惧和厌憎,根本不愿看到他那张凶恶的脸,他那样的强盗作风,是永远也改不了的。
“你如果还算个男人,就请离开这里,回你的海岛。”
“丫头,我是真心喜欢你……”
“真心?你有什么真心?折磨我,摧残我,就是你的真心!不看到我死在你面前,谅你也不会罢休!”
“丫头,我以后绝不会这样了……”
她的声音愈加冷淡:“秦大王,你必须离开这里!”
那种坚决的冷淡听在耳朵里,真是如刀锋刮过,秦大王情急之下,忽然抓过她身上的一支小箭,一把折成两截:“丫头,我决不再欺侮你,否则,犹如此箭……”
花溶见他立下重誓,愣了一下,转身就走。
秦大王再次叫住她:“丫头,我要提醒你……”
她站住不语。
“如果你不想为自己和那小兔崽子惹来杀身之祸,最好不要跟别人提起你想嫁给他!尤其那个鸟王爷,更提不得!”
她遽然转身:“你威胁我?”
他笑一声:“丫头,你真是愚蠢!九王爷是什么东西?他视你为砧板上的肉,会放过你?昨天那个许才之和你的谈话老子都听到了,小心岳鹏举那小兔崽子小命不保。聪明的话,你赶紧离开这里才是正事,伴君如伴虎,兔死狗烹!”
他压低声音说完这几句,转过身,想想,又回过头:“丫头,他要逼你,你就告诉我,不用怕他!”然后,才转身走了。
花溶愣在原地,忽想起九王爷曾经上门提亲被拒,岳鹏举又拒绝了婉婉的婚事。如果自己告知他要嫁给岳鹏举,那他岂不对鹏举怀恨在心?
自得九王爷营救后,她的记忆里,九王爷一直英明仁厚,心想,他不会如此挟私报复吧?可是,这些日子,对九王爷的所见所闻,对吴金奴等人屡次上门的骚扰,仿佛那种美好的印象,在一点点悄然瓦解。
只因为心里尚存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旧日情感,总是抱着极大的幻想,心想,九王爷,他一定不会害自己和鹏举吧?
内心深处,却隐隐地不安,越来越急切地盼望鹏举快快回来,有他在,是去是留,怎么安排,才好有个商量。
第二十章 嫔妃争斗(1)
再说九王爷,新婚当夜,美人在怀,尤其是张莺莺,多姿善媚,又能歌善舞。生蓬乱世,家遭巨变,虽有登基的喜悦也难以掩饰巨大的恐惧和悲哀,见张莺莺百般逢迎,在乐伎《霓裳羽衣舞》的曲子下,腰肢柔媚,舞动得轻盈如花瓣上的一滴精灵。九王爷雅好琴棋书画,只因为战乱,很久不曾行这般风月,今日见到如此曼妙的舞技,不由得如醉如痴。这一夜,就令张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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